他的额间有一道血黑色的印记,这印记尤为显着,令人感到恐惧,他就是陈天赐。
陈江河的目光落在陈天赐身上,那双眼中盛满了深深的满意。
年仅十八岁的陈天赐,竟已跻身天人境八重,这份成就,令人震惊,令人敬畏。
“恐怖如斯!”陈江河心中暗叹。
关于陈天赐额头上那神秘的黑色印记,以及它曾经引发的异象,陈江河也有所耳闻。
那时,深海巨鳄王的第九子,一位天人一重的强者,竟被陈天赐的一击黑色眸子洞穿身躯,陨落当场。
那一击,令陈天赐力竭,那黑色眸子也随之化作额头的印记。
这份力量,让陈江河感到了震惊。
这就是强大体质的恐怖之处?
记得那时,陈江河仅处于神意境,竟能以此招灭杀天人修士,这是何等的出人意料。
然而,陈江河后面也发现,陈天赐的这一招并非随时可发,还需特定的条件。
为了保密,陈江河将这个消息封锁,严禁当时知晓这个消息的人外传,
“天赐,你已有十年未去看望老祖了。”陈江河在上位轻声说道。
陈天赐闻言,脸上流露出几分感慨。
是啊,十年的时间,我竟未曾回去探望老祖。
那个曾经毛躁不安的小男孩,如今已是保家卫国的人!
他永远忘不了临行前老祖的教诲,那是对天下第一天才、帝朝战神的期望。
如今,陈天赐的名声在昆吾帝朝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被誉为帝国小战神。
然而,他心中清楚,若要真正与杨景天并肩,成为战神,还需进一步提升自己的修为。
陈天赐放声大笑:“父皇,我确实好久未见到老祖了。他一个人孤独至今,不知是否寂寞。”
陈江河闻言,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你既然知道,还不快去。”
陈天赐笑着应了一声,随即恭敬地退下,朝着老祖所在的方向行去。
陈江河的目光随着陈天赐的背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之外,他的神色才逐渐恢复了平静。
他转过头来,语气淡然地询问:“那些南部妖族的情况如何了?”
就在此时,天剑真人的身无声无息地显现在陈江河的身旁。
他轻声回答:“陛下,南部的妖族实力强悍,手段残忍,若非天景战神及时出手,恐怕会有不少修士惨遭毒手。”
陈江河闻言,眼神中并未掀起波澜,只是轻轻呢喃:“时间,还是不够啊,如果能有更多的时间,昆吾就不会如此被动了。”
天剑真人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容,回应道:“陛下,昆吾的发展速度已经非常快了,只是中天域的历史太过悠久,各大势力根深蒂固,实力自然强大。”
陈江河沉思片刻,神色突然一沉,决然道:“让我的子嗣们也去杀南部妖族,他们享受着昆吾最好的待遇,不能只是坐享其成。”
“如果他们战死,那就战死!战死至少证明他们曾为昆吾流过血,如果连这一点都做不到,那他们这些年的养育也就毫无意义。”
天剑真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多言。
另一边,此刻正在闭关的陈林,突然间双眸睁开,眼中爆发出两道精光,
“呼!”
他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感受到体内涌动的力量比之前更为强大,嘴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不枉我一次性投入了几百亿香火值!’他心中暗自庆幸,目光紧接着落在已经凝结成型的浓郁灵气上。
这些灵气不仅数量庞大,质量更是极高,他的身体仿佛饥渴的大海,不断地吸收着这些灵气,那种感觉无比舒适。
他原本的计划是保留一部分香火值,以备不时之需,尤其是考虑到未来可能需要使用的道法神祗。
打不过,我就自爆!
然而,随着败天魔宗的覆灭,他的心态变得更加谨慎。
毕竟那等势力都覆灭了,自己也才堪堪至虚彻武。
连那样强大的势力都能瞬间土崩瓦解,自己仅仅达到三欲天的境界,又怎能不居安思危?
如今,陈林距离三欲天中期的境界只差一步之遥,今年肯定能够跻身到三欲天中期。
就在这一刻,陈林的目光突然转向屋外,眉头轻轻一挑,身形一晃,便率先步出了屋子。
当他推开屋门的那一刻,映入眼帘的是院子外一个熟悉的身影正缓缓走来。
陈天赐!
然而,眼前的陈天赐已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他变得成熟了许多。
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血煞气息,而他眉宇间透露出的成熟与坚毅,更是让人难以忽视。
陈天赐踏入院子,见到陈林正悠然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老祖,你可把我害得够惨的。”
“你在这里悠哉悠哉,我却在外面累死累活。”陈天赐的话语中带着几分调侃。
陈林闻言,不由得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好小子,你成长了起来,翅膀也硬了起来,别忘了,我付出的可比你多。”
陈天赐闻言,露出一抹笑容,他只是想调侃一下,随即收敛了笑容,开始向陈林诉说起这些年的辛苦经历。
当他诉说到那些将士为保护他而不惜牺牲生命时,声音不由得变得低沉起来。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哀伤,那些忠诚的面孔,那些壮烈的瞬间,都历历在目,让他心中充满了敬意与愧疚。
而后再提及那些人对他的赞扬,他的脸上又绽放出笑容,喜笑颜开,那份开心如同孩子般纯真,因为他知道,自己能够得到大家的认可,是对他最大的肯定。
他还提到了那次为了保护将士,他额头的黑色印记化为一道黑色眼眸,紧接着诛杀了一尊天人境的修士。
陈林耐心地听着,眼神中流露出对陈天赐的关怀与理解。
曾几何时,他也是一名热血的少年,为了理想和信念挥洒热血。
但如今,岁月已经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那份热血也渐渐被沉稳所取代。
他轻叹一声,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感慨。
在陈天赐的叙述中,陈林适时地给予赞扬,对于不当之处,也直言不讳地斥责。
待陈天赐说完后,陈林终于忍不住询问起那黑色眼眸的事情。
他回忆道,那时候他应该在闭关修炼,而且在他看来,天人修士的打斗波动并不稀奇,每天都有发生,因此并未过多关注。
没想到,但没想到居然发生了这种事。
陈天赐听闻后,摸了摸下巴,缓缓开口:“当时我就是不忍心看到将士们一个个倒下,随后想到自己的无能,一股不甘的怨念就由此升起,然后就出了这样的事情。”
陈林闻言后陷入了沉思,他推测,或许是陈天赐内心深处的不甘和怨念,激发了他体质中的其他潜能。
以神意伐天人,这样的战绩确实足够惊艳了。
他不禁想到,如今陈天赐已踏入天人境界,是否能够逆伐生死?
然而,这个触发条件似乎并不稳定,充满了不可控性。
紧接着,陈林的声音在静谧的院落中响起,带着一丝凝重:“你可知你的体质在中天域的情况如何?”
陈天赐闻言,眼神中闪过一丝茫然,轻轻摇了摇头,显然对此一无所知。
紧接着,陈林便将那人寻找的情况和陈天赐说,并推测一下是为什么。
陈天赐听后,脸色骤变,大惊失色:“那岂不是会给帝朝带来麻烦?”
他的声音中带着急切,显然对于可能给帝朝带来的麻烦感到担忧。
“不行不行,若会给帝朝带来麻烦,我宁愿不要这个体质。”
陈林闻言后,不由得眼神奇异地看了一眼陈天赐,淡然道:“这体质与生俱来,早已和你融为一体了,你还挑上要和不要了,这可由不得你。”
话音刚落,陈林便继续开口:“我只是把你额头上那印记给暂时隐藏起来,待你足够强大时,再来展现在众人面前,因为那时候你将无惧任何威胁。”
陈天赐闻言后,立即答应了。
这个要求对他来说,与没有要求无异。
况且,陈林只是将额头印记隐藏,并非抹除,也不是将他的天赋给废除。
紧接着,陈林便朝着陈天赐的额头伸手探去,一股无形的能量在他的掌心汇聚,那股力量温润而强大,转眼间,他的手已经覆盖在陈天赐的印记之上。
下一刻,那些力量便如同涓涓细流,朝着那黑色印记涌去。
陈林的眉头微微皱起,全神贯注地操控着这股能量。
几分钟过后,陈林缓缓放下手,而那刻在陈天赐额头上的黑色印记已然消失不见,仿佛从未出现过。
“至于有人问起你额头消失的印记,你就说是自己刻在上面的。”
“至于原先那些气息,就说是我给你的功法。”
此话一出,陈天赐的神色顿时大变,他连忙摆手,脸上露出焦急之色,“这可不兴,这不是让您担责吗,我怎能将这一切推到您身上,这不是让老祖承担一切后果吗?”
陈林白了一眼陈天赐,淡然开口,“我承担的还少吗。”
而他心中也涌起一股暖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