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四合院中。
堂屋里这次稍微多了些。
除了李旭阳、莫建军和老顾三个老头,还有十几个中年和青年,有男有女。
齐天见过的莫晚蓉、顾长风等人悉数在列。
供桌上摆着一个显示器,正播放着紫微帝府大门前的场景。
见到法比奥带人头也不回地离开,李旭明笑道:“这法比奥岁数不大,倒是挺能忍。”
“人家又不是傻子,”莫建军道,“他在京城打听了三天,都没人能明明白白地告诉他齐天是个什么人,换了谁心里不打鼓啊?”
坐在莫建军身后的莫晚蓉道:“父亲,看样子,法比奥没发怒,齐天也没接招。”
“晚蓉丫头,”老顾道,“我们又没瞎,看得见。”
莫晚蓉强笑道:“顾叔叔,我也老大不小了,就不用叫丫头了吧?”
“这话说的,再大能大过我们去?”
“……”
莫晚蓉低眉不再说话。
跟这些老头子没什么好说的。
尤其这个顾老头觉得上次在疗养院时,莫知书差点连累到顾长风得罪齐天。
以后面的王家来看,一个人得罪齐天,约等于一家子得罪齐天?
那跟灭九族有什么区别。
为此,顾老头一直对莫晚蓉有不小的意见。
莫建军干咳两声道:“你们想把齐天的注意力转到国外,可现在人家不接招,怎么办?”
“谁能料到齐天这次这么好说话。”李旭阳道。
“我看啊,”老顾道,“就不该让法比奥的两个女儿去,毕竟是年轻人,这不是被人家两个女儿搞了,拉不下面子去对付便宜老丈人嘛。”
李旭阳叹道:“废话,法比奥就俩女儿,还能找谁去?现在华国境内的老外就他最有势力,让他女儿跑去临江,咱可是小心谨慎地谋划了一阵子。”
“其实,”李旭阳身后坐在最后面的一个年轻男子小声道,“我们要是不招惹齐天不就没事了?井水不犯河水不就行了?”
屋中忽地一静。
十几个人猛然转头看向说话的人。
被十几道目光同时盯住,还大都是三家的长辈,青年心下顿时着慌,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笑容,典型的皮笑肉不笑。
“李家的小子,你说什么?”老顾皱眉道。
“呃,顾爷爷,我是不是说错了?”李家男青年嗫嚅道。
“李清宇,你再说一遍刚才说的话。”李旭阳道,
李家男青年忙道:“是,爷爷,我是说那个齐天又没来主动惹我们,你们为什么非要成天想办法去对付他?跟他和平相处不行么?”
屋中又是一片寂静。
半晌,莫建军迟疑道:“好像?有道理?”
“说来也是,”老顾若有所思道,“齐天除了主动杀过他家里人,其他主动出手都是受特事局邀请去铲除诡异。”
“是,”李旭阳点头道,“其他时候动手都是对方先招惹了齐天。”
堂屋中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再说话。
其实大家都清楚。
经常讨论齐天,想试探齐天,无非是看不得有根本无法控制的人出现。
或者说是,想将潜在的威胁扼杀在萌芽中。
年轻人能说出井水不犯河水的话,但在场的老家伙们知道,在以前的华国社会这样没啥问题,可现在不同了。
当杀人不再能被以前的法律审判时,自然要找出一个能被接受的规则来限制,不然万一哪天一个不小心,岂不是跟王家一样了?
也就是说,就算解决不了齐天,起码要找出一条能限制齐天的规则,到时候能按照这条规则规避齐天的威胁。
只是这些话,回去关上门说没事,当着三家有老有少的面说未免有些落人口实。
“你们看!”忽地一人叫道,“那个高丽人在挑衅齐天。”
这一声,将全场所有人的注意力拉到了显示器上。
看到视频中齐天对朴不成说要去一趟高丽时,三家的人顿时有些喜形于色。
没想到整合了欧陆的欧罗巴帝国大使法比奥没办成的事,叫一个弹丸小国的人给办成了。
“你们说,高丽顶得住齐天不?”李家座位中有人迟疑道。
“应该能吧?好歹是个国家。”他旁边的人立即接口,只是语气听起来更加迟疑。
顾家座位中一人嗤笑道:“我说你们也太夸张了吧?齐天在国内猖狂,只是不好上高杀伤性武器,以免伤到百姓。他要是去外国,人家还会惯着他?”
“你这话说的,”李家座位中有人反驳道,“那外国的就不管自家的百姓了?他们会往自己国土上丢核武啊?”
“高丽想丢也没有啊。”
“别说核武了,他们想动手都得先请示吧?”
“对,他们可以管干爹要啊。”
“行了,”老顾轻喝道,“吵吵闹闹的像什么样子。”
众人顿时闭嘴。
顾长风却道:“我估计,若是齐天真和高丽军方干起来,对方发现齐天的强大,说不定真会投入核武。”
在场的人一震。
莫晚蓉皱眉道:“长风,你这话的意思是?”
顾长风肃然道:“我们可能只是想试探出齐天的底线,但让对面的人看到齐天有多厉害,我想他们是不会允许我国出现一个超人的。”
“有道理,”李旭阳点头道,“长风,你速回总部,先联系清雪去见尹玉霞,做监视和拦截准备。最好让尹局联系一下齐天,以便能及时通知到他。”
顾长风立即起身道:“好,我现在就去。”
说完,他转身就走。
等顾长风离开,有人还没反应过来,疑惑道:“刚不是还想着怎么对付齐天么?怎么突然有点要保护他的意思?”
李旭阳与两个老头对视一眼道:“我们内部是试探试探,但他们要是想趁机对我们华国人做什么动作,那我们自然不能答应。”
“没错。”莫建军冷笑道。
……
同一时间,华国西南边陲小镇。
一间昏暗阴森的木屋中,走进一个中年道士。
木屋中满是瓶瓶罐罐,最里面昏暗的灯光下,席地闭目坐着个满身破布的老妪。
道士走至老妪身前,从怀中掏出一张银行卡和一个纸条放到其身前的矮桌上道:“一千万,密码六个八。”
老妪睁开浑浊的双眼,看了一眼银行卡道:“我现在只收诡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