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烛摇曳,大红婚房内灯火通明。
窗影倒映出两道交叠的身影。
翠幕轻摇,鸳鸯共枕,正是春宵一刻正浓时。
等宴席结束,林老和胥老等长辈送了宾客离开。
两人这才醉醺醺地被下人搀扶着朝另外两间小院走去。
整个小院虽然到处张灯结彩,但只有新房有人。
为了方便摄政王洞房花烛,小院的其他人全被安排到了别处。
主子们都回去歇息了,下人们还要留下来收拾残局。
都收拾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明日再规整。
宾客散去,其他整理的小厮下人也抬着东西回小院,喧闹的场地很快安静下来。
收拾着多余瓜果的小丫鬟好似听到几声呢喃抽泣声,她竖起耳朵来听。
“姐姐,我怎么好像听到有猫咪一直在哭泣?”
嫁过人的大丫鬟老脸一红,一把扯过她笑骂一句。
“哪有什么猫咪,你听错了,这里交给我们,你跟彩霞把这个端进去,可以去睡了。”
“可是……”
“可是什么,快走。”
“哦。”
小丫鬟半信半疑,频频回头看向小院的方向。
这声音好像是从大婚的小院里传来的。
一脸懵懂的彩霞也听到了,还不等她开口,玉兰姐姐也推着她离开。
秋红摇头,同玉兰对视一眼,忍不住叹息道:
“这都一个多时辰过去了,主上还没停,可真够勇猛的。”
“就这能耐,王妃说不定很快就能怀上了。”
“哪像我家那个,才没一会儿就歇菜,我这肚子才一直没动静。”
玉兰低低笑骂她一句:
“快闭嘴吧,麻溜地,就剩我们两个了。”
“胥神医医术高超,你看王爷不是被他好了吗,还治得这般生猛。”
“王妃都快受不住了,你听那声音,听得我抓心挠肝。”
“明日你也去求求胥神医,指不定也能将你家那口子治得这般生猛。”
“哎哟死样,哪能跟王爷相比,能有一小半我都要烧高香了。”
“哈哈哈,快别做梦了,你当谁都有那么好的福气……”
下边两个丫鬟调笑着跑远,树梢上的几大护卫不自然地叼着鸡腿四处张望。
四人饶有默契地转身,随着一声娇怒再次传入耳中。
唰一下,四道身影掠过,朝远处的竹林飞去。
非礼勿听,再待下去,他们也要跟着脸红心跳了。
直到后半夜,新房的蜡烛几乎燃尽,床榻晃动的声音这才戛然而止。
过了一会儿,帘帐被一双修长的手撩开。
萧行严轻手轻脚下床,捡起地上的衣服往身上套。
转身看一眼已经彻底昏睡过去的人。
见她细白的脚露在外面,嘴角一翘,他弯身去给她盖好被子。
瞥见她身上那些红点,萧行严急忙挪开视线。
衣服没系好,领口歪歪扭扭地敞开着,露出几道似有若无的抓痕。
闹了大半夜,他是被喂饱了,一脸餍足,某人却累得极惨,彻底昏睡过去。
将她身下的喜帕拿掉,扯掉脏掉的床单,将干净的被子把她裹住。
萧行严这才再次下床,撩过衣架上的大氅胡乱一披,打开房门去灶台打热水。
知道她事后一定要擦洗一下,不然睡得不安稳。
小院今夜没安排人守夜,所以他需要自己动手。
等他伺候完她,也给自己擦洗换了一身衣裳。
萧行严小心翼翼钻入被窝,轻轻将她拥入怀中。
阖上双眼,心满意足地沉沉睡去。
新婚第二日,新妇本该起早去敬茶。
然而日上三竿,新房的门还没有动静。
萍婆婆和雅琴守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叫人。
温梨缓缓睁开双眸,入眼就看到他那张帅得欠揍的脸正侧躺在她身旁。
眉眼舒展,笑意自嘴角蔓延,眼中爱意翻涌,手上还缠绕着她散落的秀发,捻在唇边轻嗅。
见她醒来,他嘴角咧得越加放肆,低下头在她额上落下珍重一吻。
“卿卿醒了?渴不渴?要不要夫君给你倒杯水润润嗓子?”
昨夜一时没收住,折腾得她嗓子嘶哑了。
后来她昏过去,他意犹未尽地收手。
本想给她渡一点温水的,结果她恼得直皱眉,不高兴地直哼哼。
他只能暂且作罢。
温梨侧目瞪他,不爽地伸手抓起他手臂就是一口。
杀千刀的,昨晚一个不留神被他反压,她的腰都快断了。
这男人是不是治疗调养得太好,比她还能折腾。
她的折腾是纸上谈兵,他是提真刀实枪蛮干。
这是看了多少小人画学的?她都缴械投降了,他还威风凛凛地继续战斗。
身子就像散了架一般,浑身酸软。
温梨呸一声,扔掉他咯得牙疼的手臂,气哼哼艰难背过身去。
这都成真夫妻了,还没气消呢?
萧行严无奈,俯过身去柔声轻哄。
“卿卿别气了,以后为夫真的不敢再骗你了,再骗你是小狗。”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就原谅我吧,好不好?”
“梨儿,阿梨,卿卿。”
“闭嘴,不许贴上来。”
“把它拿开,你蹭哪里呢?”
“卿卿。”
扑通一声,骁勇无比的摄政王被一脚踹下床。
萧行严翻滚两下跌坐在地上,满脸委屈地抬眸望她。
“卿卿。”
“闭嘴,没有我的允许你再动我,我把它咔嚓.......”拧断,恶狠狠比划了一下手势。
某王更委屈了。
“可你还要用的。”
“不用。”
“那我用。”
“.........”
“无赖!”
“对自己媳妇怎么能叫无赖,这叫情难自禁。”
“诡辩。”
“不许再上来。”
温梨心有余悸,生怕他一大早再来一次。
昨晚的教训太过惨痛,她还没缓过劲来。
“好,不动你,那我服侍你起身?”
看来昨晚把她吓到了,萧行严站起来想上前去给她揉揉缓解一下。
“我谢谢你,不许靠近我,把雅琴他们叫进来。”
“卿卿。”
“叫不叫?”
“叫。”
还能怎么着,自己惹的自己哄,只要她不再推开他,来日方长。
黄啸昨夜宿在黄爷爷家中,今日一早便来了小院,正等着召见。
他手里有重要的消息要呈给摄政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