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行严一把将人捞回来,按在腿上抱着,无奈继续哄骗:
“不想嫁也得嫁,现在想反悔已经来不及了。”
“乖,太皇太后也不是不明事理的,只要你不杀人放火、不打家劫舍,她就不会把你怎么样。”
“相反,如果你要是能多生几个孩儿,她说不定一高兴,就会奖励你许多金银珠宝,田产庄子。”
微微张嘴,温梨再次怔住。
这怎么听着这么像现代豪门奖励生子太太的奖励?
温梨眯起眼眸,谨慎地察探起他的神色,她疑惑地反驳道:
“我们生孩子与太皇太后有什么关系?孩子又不是他们家的,她凭什么奖励我们。”
摄政王快速思考,急忙寻找一个能解释得通又有说服力的说法。
“嗯……你忘了摄政王颁布强制婚嫁诏令的目的了?”
“因为宸国缺孩子,如果你能生两三个,太皇太后一高兴,肯定会奖励。”
温梨不太相信。
而且这一生还要生三个?会不会太多了点?
“到时候生孩子的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太皇太后凭什么只奖励我?非亲非故的,这不是很奇怪吗?”
“难道你除了认识摄政王,还见过太皇太后?”
萧行严两眼一闭,拿出上阵杀敌的勇气。
心一横,撒了一个更大的弥天大谎。
他思考片刻,这才犹豫着说道:
“梨儿,实不相瞒,我除了与摄政王拜把子,还认了太皇太后做干娘。”
“噗!”
一旁的徐女官当场一口茶水喷出来,呛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边顺气一边望着他们家这越说越离谱的主上。
活祖宗,您要闹哪样?这话要是被娘娘知道,非打断您的双腿不可。
好端端的亲母改成义母,真是有您的。
小心这谎言越滚越大,最后您自己都圆不回来。
瞬风和影墨一人差点将手里的热茶打翻,一人绊到门槛差点摔死。
雅琴和清雾更是惊恐地望着他们这位战场上威风凛凛,朝堂上一个眼神都能吓退一群臣子的主上。
两人低下头闷笑,简直不忍直视。
这为了把王妃骗进家门,也是绞尽脑汁,煞费苦心。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能使唤得动卫知府和蒋将军。”
“摄政王不仅无条件帮你,还大方地让我们成亲。”
温梨瞬间豁然开朗。
“原来我夫君来头这么大,让我缓缓。”
抱着挂在自己身上的小娇妻,摄政王深深叹一口气。
徐女官缓过咳嗽的劲头,拿眼不停瞄他。
萧行严无奈,那眉心都被他掐红了一片。
等用了午食,影墨去雇了一辆马车,将采买的东西全部装车运回去。
走出翠云楼的时候,鹅毛大雪已经彻底将整个县城染白。
那凋零的枯树上被大雪描了一层白边。
街铺屋檐上积了白白一层积雪。
街上行人神色匆匆,纷纷往家赶。
沿街摆着的小摊也已经用布遮盖起来,老板们聚到铺子廊下,围在一起烤火。
从街头走到城外马车停泊的广场,要走不少路,影墨已经先一步跑去装车。
徐女官的车停在县衙门前,她带着两个侍女往县衙方向走去。
瞬风将披风的帽子一拉,手中紧握两把利剑,冒着风雪跟在主子身后。
萧行严则打着一把伞替她撑着,伞的一大半全部往她这边侧着。
另一只手紧紧牵住她的手,防止她踩雪的时候滑倒。
之前下的几场雪虽然也有积雪,但那些雪就像大颗的水珠,捏在手上瞬间就化了。
这两天的雪很轻,雪片又大,轻飘飘洒落下来,犹如翩翩起舞的白蝶。
温梨伸手接过几片,拿到眼前一边走一边低头观察。
萧行严垂眸看她,不禁好奇一问:
“这雪花片有这么好看吗?”
“好看。”
她鼓起腮帮一吹,将落在披风上的雪花垂落。
双手一背,她侧过目光偷瞄他,突然开口逗趣道:
“黄行严,你怎么长得这般好看?”
萧行严被她说得莫名其妙,抿唇暗喜。
“是吗?那你可喜欢”
“你低下头,我悄悄告诉你。”
她朝他招招手。
某人宠溺地摇着头乖乖弯下腰听她说。
温梨一把圈住他脖子,挨到他耳边轻柔低语:
“我呀,可太喜欢……给你一个雪球。”
说罢将一颗滚圆的小雪球塞进他脖子间,塞完就哈哈笑着往前跑。
被冷得一激灵的摄政王抽一口冷气,将手上雨伞一扔,呲着嘴角追上去。
三两步就追了上来,温梨抓起路边的雪揉成雪球往他身上丢,一边打一边跑。
某位爷竟然还宠着,明明一把就能抓到人,非要追追停停。
笑闹声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回荡。
等姑娘玩累,这才一把将她拦腰抱起,快步朝城外走。
瞬风捡起地上掉落的伞自己撑住,看着前面嬉笑打闹的两位主子。
扬着嘴角无语地看着。
鹅毛大雪越下越大,马车却只能慢慢行驶,等回到家中,天色已暗。
因着徐女官带了婢女到来,小院的房间紧缺。
等卸完车上的东西,温梨带着燕儿和雅琴清雾将上次谢淮序住的房间打扫了一下,重新换了新的被褥。
徐女官住在这一间,两丫鬟则住到胥昭的那间去。
住的安排妥当,温梨转身又去帮孙婆婆准备晚食。
因着小院来了客人,温梨取了腊肉和豆豉做汤底,大雪天围着火炉烫呼呼的火锅。
徐女官一开始还很不习惯,本要开口提醒,主仆同桌同食,简直乱了尊卑。
可不能这么乱了规矩,但主上什么也没说,自然地与所有人一起围着锅子吃饭。
与宫里森严的用膳规矩不同,这里大家有说有笑,一起分享,将规矩二字一点都沾不上边。
她张张嘴欲言又止,却被主上摇头示意不可。
她忐忑地顺着他们用了一餐晚膳,等吃完,大家各自领了任务去忙碌。
主子不再威严地端着,姑娘丝毫没有架子,忍到后来她想开口提醒的时候。
看到主子放松地靠在藤椅上望着他们说笑。
无奈又宠溺地听姑娘添油加醋绘声绘色说着今日书肆的小插曲。
她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