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应该跟这个世界的一百年不一样吧。”旅人想了想。
这个世界诞生也就几年,造物主用几年的时间谱写了万年的岁月。
世界观、时间线、主线、支线、活动、人物……加起来几百万字?
策划、程序、测试、美术……加起来千余人?
几千年的光阴在这个世界确实漫长,在上位者的笔下“几千年”是三个字,以秒计算的时间就在键盘上敲好了。
从上次回到现实的经历来看,这个世界中我的时间流速非常缓慢,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
“这个世界的一百年,在我的世界可能是写几个字的时间。所以……没什么可担心的。”再多的事情还是不要透露了。
他应该听明白了。
听到旅人的回答,钟离才收回手。
就算是谎言他也无从验证。
在这个世界待上一百年,会是什么样子?旅人没想过。
他已经考虑过了吗?
这个世界没有窥视上层的窗口,如果有一天我不得不离开,这个世界的人就再也看不见我了。
连名字都不能留下的话,他们的记忆应该也不会留下吧。
第一穿越者离开蒙德之后,蒙德已然忘记了他,只有风神还记得。
也好,没有记忆也就不会有痛苦。
“相比那么久远的事情,现在的我连简单的空间异术都搞不定,要是不幸遇上就麻烦了。”一天的时间很短,能学习的时间太少了。
万一要是已进入稻妻就忙碌起来了,就没时间学习了。
“好。”他同意。
*
练习二,在颠倒的世界中使用动符箓。
如果不及时调整身体的下落方向,如果是头朝下就危险了,轻了说扭个脖子,重了说危及性命。
练习三,在空间干扰下使用动符箓。
必须找干扰源,并破坏干扰源。
练习四,在狭小空间使用动符箓。
……
…………
练习十五,在水下使用动符箓。
旅人必须跳下深不见底的冰冷水池中,使用符箓。
之前都是一般环境下的基础练习,好像从这里开始变味了,变成了极端环境。
“我真的要跳下去吗?”旅人抱有侥幸心理,她明白的,但她不想。
“对。”钟离肯定。
“这里的水看起来还挺深、挺冰的。”旅人蹲下伸手试探了一下水温,嘶,好冷……
除了表面一层比较清澈以外,深处黑漆漆一片。
“不止如此,水池深处,暗流汹涌,须得小心应对。”他补充。
懂了,他想要我的命。
“你不会……报复我吧。”旅人揣测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误会了,璃月的仙人皆需经历这般磨炼。当然,你若愿意,还有另一条捷径可走。”他的话实际上给足了旅人的面子,璃月的仙人的磨炼比这种小打小闹凶险很多。
噗通!
旅人甚至没听完整句话,听到“捷径”两个字就跳下去了。
不过姿势不怎么好看就对了。
*
水底的乱流不断摆弄旅人的身躯。
寒冷的水冰透了全身,也激得神经紧绷。
胸腔被水挤压的难受。
还原真实场景是吧,没问题,那就等到快无法呼吸的时候吧。
“噗——”旅人吐出一口空气。
终于她落在了水池的底部。
差不多了,没有比现在更适合使用水元素的场景了。
多学一门技能还是好的。
水元素扩散到水中,将稀少的空气挤压到旅人身边,不久她的上半身就在一个空气泡泡里。
掏出口袋里的符箓……
啊!湿透了符箓上面的字都花了!
该说不说这纸的质量还挺好,没碎,只是上面的字花了。
现在要是回到上面去,失败后,不管看到他什么表情,都会让我脑补他在说:“早让你走捷径了吧?”
然后就是一系列的……
“你的旅程不能没有我吧。”
“你还是很弱小啊。”
“你这辈子都离不开我了。”
“你的摩拉都是我的。我要把你辛辛苦苦挣的钱都买古董!”
眼前好像出现了幻觉,旅人能看到一个q版人钟离在她眼前跳来跳去,一边跳一边唱:“哒哒哒,都花掉,都花掉,把你摩拉都花掉……”
不要啊!
还有办法的!人脑非常强大的!
金色的岩元素力在晕染的墨水之上,艰难的画出符文。
蓝色的水元素力不停供给旅人空气、抵御暗流的冲击。
符文全部绘制完成后,似乎是某一处有偏差,迟迟没有出现传送的效果。
到底是哪里出错了呢?难道要一个个试?
旅人的周身出现非自身产生的元素力。
糟了,他看我很长时间没上来,要强制把我传送出去。
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冷静,一定要找到绘制出错的地方,靠自己的力量出去。
她的眼神落在符箓上一处墨迹最不模糊的地方,这里的文字好像不是两横,是三横!
修复偏差后,动符箓终于连接上静符箓,旅人从水中被传送回卧室的床榻上。
钟离早已在这里等候她了。
“符箓浸了水,才花了点时间。”旅人把湿透的符箓展示给他看,黄纸上面只有一片墨色,上面的符文已经完全无法辨认了。
符箓都这样了,教具都没有了,总可以下课了吧。
“没关系,还有很多。”他侧身露出茶桌上高高的一摞符箓。
不会要把这些都用完才能下课吧!
这么看来一百年挺短的……
“衣服都湿透了,我回去换一身衣服吧。”身上的衣服都湿漉漉的粘在身上,有点冷不说,还很累。
“无需担心,马上就能烤干了。”他淡淡说了几个字。
旅人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一个练习就是在火场里。
确实衣服很快就干了。
*
结束了一天的练习,旅人身上的衣服没有一块好布,最好处理方式就是把它从身上扒下来扔垃圾桶。
“柜中已备新衣,不妨取出更替。”练习结束后,他的脸色柔和了很多。
旅人没有推脱,从衣柜中抽出那套新做好的仪服。馋它很久了!
走进屏风中将衣物换好,踩着崭新小靴子踩在地面上发出嗒嗒嗒的响声,轻快舒适,感觉能立刻跑个800米。
“合身吗?”他坐在茶桌前,端着茶杯问。
“嗯,合身。”其实早些时候已经试过了,非常合身,毕竟在布庄做过衣服了,他们习惯记录客人的尺寸。
“那就好。”他放下茶杯,看向桌子上一只纸叠的仙鹤:“沉玉谷中,有善奇术者,我偶然相遇,从其手中购得此物。此物据说可测凶吉,既为趣物,却也有些妙用。赠与你,或可助你一臂之力。”
“是个好东西。那就谢谢先生了。”旅人捧起纸鹤左瞧右瞧,折的真好看,今天的怨气都消了大半。
纸鹤忽然煽动翅膀,飞离旅人掌心。
“还会飞,这东西怎么看凶吉……呃!”旅人话说一半,那纸鹤在空中生出蓝色火焰眨眼间就把纸鹤烧成灰烬。
“这……有什么说法嘛?”怎么刚到我手上没有一分钟,它就自燃了?
钟离看着飘落的灰烬,也站起身来,蹙眉:“大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