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大家看到警官证,确认了梁庆安的身份后,气氛立刻变得严肃起来。
尤其是易忠海与贾家母子心中极为不甘心。
因为他们认为,身为梁老的孙子,怎能不偏向对方?
可是细细一想,
易忠海心中又增添了一些信心。
毕竟,何大清确实打了人,不管如何,己方总是有点道理的。
然而他们并不了解,当时的法律环境并没有现在这么完善。
殴打行为未必会被严惩。
梁庆安自然对此也颇为明了,而且他知道爷爷之所以让自己出面,是对何家人的了解,认定何大清绝非无缘无故动手的人。
要说老爷子对大清的信仰并不深厚,真正信服的是出自名门的许灵芸。
“接下来,我要问几个问题,在这个过程中请不要打断我的询问,明白了吗?”
话落,他的眼神转向了易忠海以及贾家的一对母子,显得格外庄重。
作为一名在解放前就加入了队伍,并且如今身兼警务人员的角色,这位老者的气场是普通人们难以企及的。
对此,即便是有些不服气,易忠海等人还是怯怯地点了点头。
何大清亦随之同意。
随后,梁兴安先与何大清对话了解详情,再与附近的邻居们核对情况。
一切清楚后,他心中的疑虑得以解决,也不由得轻舒了一口气。
然后,梁兴安转向贾张氏和贾东旭。
而此时,易忠海突然抢话:“无论怎么解释,都是何家先动的手,这是毫无疑问的,身为军人家庭,他们竟如此无视法律,应从重处罚……”
梁兴安用冷眼扫了易忠海一遍,语气平缓但坚定地说到:“我不是说过,问答时禁止插话吗?”
紧接着,未等易忠海回应,他便直接指出,“你和贾家是什么关系?有什么资格为他们说话?充其量你也只是一个邻居。”
“至于提到师徒关系,如今已是新中国新时代,那些师徒犹如父子的老观念该放弃了,我们都是一家人——劳动者同志。”
“没人因师徒关系而享有特殊地位,更加不能因为这层关系而随意干涉他人家庭事务。”短短数语,立刻让易忠海哑口无言。
处理完插曲,梁兴安未再多看易忠海,而是目光回到了贾张氏身上,“麻烦你说下那天的情景……”
起初,贾张氏还想糊弄过去,但在梁兴安严厉的目光下瑟瑟发抖,再也不敢胡言乱语。
于是如实讲述了整件事情。
梁兴安转头面向贾东旭:“你说说看,对你母亲的陈述是否认同?”
此刻,哪还看得到贾东旭之前的嚣张模样,他也只是点头附和道:“我同意我母亲所说。”
“那好,我就简要地把事情的经过给大家说明白了。”
梁兴安开始总结事件:“首先是贾张氏无故挑衅军属家庭,继而引发冲突。”
“小点说是扰乱秩序,挑拨邻里纠纷。”
“如果上升到国家层面,就是严重侵犯了G-m的安全。
我们前线将士冒着生命危险保卫家园,绝不能允许有人在后方对军属进行任何形式的侵犯!”
“另外,对方家中还有孕妇在,这种行径一旦引发不良后果,不仅会让牺牲的士兵在九泉之下难以安息,也将使得正在前线的战士更加焦虑不安。”
周围的人群不由纷纷抽起了冷气。
这种行为简直是触犯大忌啊!
“我完全支持梁同志的观点,这种情况绝不允许!”
“没错,必须惩治那个贾张氏!”
“ ** ,她应当被枪毙!”
“还要算上她的儿子贾东旭。”
“这家人就像是院子里的刺,不安宁全拜他们所赐。”
“没错,把她们全家都拉出去枪毙吧!”
尽管有人附和,但也注意到易忠海未受到相同的指责。
因为他仅仅为贾家辩护了几句。
听完梁庆安的分析,再加上众邻居们愤怒的眼光,
贾张氏和贾东旭吓得脸色苍白,再次瘫倒在地上。
就连旁观者易忠海也心惊胆战。
不仅如此,心中暗想道:“这次学到经验了!”
不单是他,连带着何大清、阎埠贵、刘海中、许富贵等人也内心默默记下了:“真是长见识了,长见识了!”
看着这一幕,易忠海也不再出声多言。
别说让何家赔钱了,现在的贾家能不被连根拔起就算烧高香了。
偏偏猪队友还是猪队友。
贾张氏一把扑到易忠海脚下,哭喊着:“老易,老易,你得救救我啊!”见易忠海脸色铁青不发一语,她以为易忠海是为了自保准备将她和贾东旭推出来顶罪,心中顿时起了恶意。
“易忠海,你要是不救我,我就把我们之间的交易都说出来,让大家看看!”院子里顿时一片哗然。
贾张氏和易忠海之间的交易?天哪,一直看上去正直无私的易忠海,居然也做了这么一档子勾当。
没想到还有这一面?真是太匪夷所思了!
大家不由嫌弃地看了看易忠海。
何大清、阎埠贵等几个老伙计脸上也带着鄙视和好奇,心里暗暗嘀咕:老易,你真是个高手啊!
此刻,易忠海的脸色先是红成一片,随后又变成了紫色。
但他不得不压抑住内心的怒火和羞愧,冲着贾张氏大声斥责道:“贾张氏,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易忠海为人正直,行事磊落……”
“梁同志说了,这事其实不算太大,如果你还纠缠不清,那问题可就大了。”易忠海接着说道,“你别在这儿瞎哭,快去给老何道歉,回去好好反省去!”
贾张氏也算有些脑子,先尴尬地瞥了一眼易忠海,然后向何大清求饶:“大清哥,我真是昏了头,我错了!”
何大清也不想把事情闹大,想了想也就不再追究:“大家,对不起,打扰了。”
周围的人纷纷摆手示意没关系:“没事,没事。”
前院的王家、李家则有些失望,心想如果能将贾家彻底铲除就好了。
但他们都明白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待何大清说完,便请梁庆安进屋烤火。
只是,梁庆安在进门之前,意味深长地瞥了贾家母子一眼。
这事儿真就这样算了吗?
当然不会,梁庆安打算明天找负责南锣鼓巷这片区的同志,汇报今天的事件。
刚才的那番话只是为了把当前的问题暂时解决。
毕竟自己不在天津管辖范围内,很多事确实难办。
但是将问题反映给当地的干部,应该没问题。
至于贾张氏一家,当地的同志该怎么处理呢?
估计不会有太大惩罚,但也肯定得接受教育。
要知道,梁老爷子向来护短,他梁庆安也一样。
不能放任这种人在村里作威作福。
屋内,老爷子和家人们都听完了全过程。
许灵芸、秦淮茹都不得不佩服梁庆安的处事能力。
毕竟是干警察出身。
王琳也给自己的丈夫投去一个赞许的目光。
何大清感激地说:“庆安兄弟,今天真的得谢谢你,等一会儿去阳子那儿给你好好做顿饭。”许灵芸白了丈夫一眼:“家里不行吗?干嘛非要去阳子家做?”何大清理直气壮地回答:“阳子厨房里的好东西多啊,他又不在家,我替他好好享用一番岂不更好?”何雨水小声提醒:“等阳哥回来,肯定得指责你们偷拿他的东西。”何大清宠爱地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这叫什么偷拿,这叫光明正大地拿!”大家都笑了起来。
只有书文和书云这对小兄弟愣在那里,不明所以,不知为何大家都笑成一团。
接着,何大清拿出一些调料,与几位老人一起去了另一间院子。
老何果然信守承诺,烹饪的一桌佳肴让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吃得如痴如醉,甚至差点连舌头都吞下了。
尽管如今作为钢铁厂食堂主管,亲自下厨的机会少之又少,但这 ** 的小灶一直由他独自操持。
不仅厨艺未曾衰退,反而更为精湛。
何雨柱那个淘气的孩子参军去了,这让老何有了更多的动力来提高自己的技艺,想着将来找个合适的徒弟,把这份家传的手艺传下去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当大家都吃饱喝足后,在客厅的茶桌上品了一壶茶,何大清便领着妻子和女儿辞别回家。
老爷子打算暂时在苏小阳的小院住一段时日,当然,梁庆安夫妇也计划好,过两天就得返回津门。
何大清一家离去后,其余的人也陆续回到了各自的房间休息。
秦淮茹仍旧选择了之前入住的那间房。
她在这间屋里感受到一种莫名的亲切感,不由得想起了苏小阳。
若不是考虑到年龄差距,她确实对这位年轻的男人动了心。
但她清楚得很:
不能依附梁老的声望来套取苏小阳,唯有真挚的心才能给她一线希望。
“不知道他看到我做的香囊会不会记起我。”
想到这里,秦淮茹的脸庞泛起了红晕。
然而她却不知,这份心思终究难以成真——那枚香囊自她亲手交到苏小阳手中,就被随手丢进了存储空间,至今未曾重见天日。
转眼已是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