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淮生带着陆瑾安去了最近的医院。
他一脸茫然又慌乱的给陆瑾安挂了号,又扶着他进了诊室。
等陆瑾安再次坐在副驾驶的时候,已经是一个差不多不能动的人了。
是季淮生把陆瑾安抱进副驾驶的。
他是真没想到,陆瑾安的左手手臂和右脚脚踝都骨折了。
医生对季淮生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可得好好照顾。
还说陆瑾安这个本来是要打石膏的,但是陆瑾安不肯,非说自己会小心不会乱动,还要去公司开会,影响形象,死活都不打石膏,医生也没办法就只能同意了。
“陆瑾安,你是什么做的?怎么这就骨折了?”季淮生双手扶着方向盘,小心翼翼的开着车,也不妨碍他埋怨地吐槽这个残疾人。
陆瑾安抿着唇笑了笑:“这次是意外。”
季淮生蹙着眉目视着前方:“还真是意外,倒霉又幸运的意外。”
“嗯,幸好你没事。”陆瑾安勾着唇笑着说。
季淮生皱着眉啧了一声:“我孤家寡人一个,我又不怕,我说的是你。”
从医院出来,刚好赶上下班的点,路上堵车堵的厉害。
季淮生急躁的情绪又上来了,车只能一点一点挪,回到家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陆瑾安现在路都走不了。
自己出门前想了一大堆感人肺腑的话,还做了那种准备,看来现在是用不上了。
真是太奇葩了,为什么奇葩的事情都要发生在自己身上。
“你有我,怎么是一个人?”过了许久,陆瑾安才开口。
季淮生怔住了,眨着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鼻子里有些酸酸的,憋了半天就挤出一个字:“哦。”
他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情话羞耻症,为什么就说不出陆瑾安对自己说的那些腻歪话。
“怎么突然过来了?”陆瑾安问。
“你说呢,明知故问。”季淮生话说的难听,声音却带着委屈。
“密码又忘了吗?”陆瑾安抿着唇问。
季淮生瞬间变脸,又被已经压下去,他恢复了表情声音含糊不清嘟囔着说:“来叫你回家。”
陆瑾安勾了勾唇:“什么?听不清呢。”
“来叫你回家。”季淮生又嘟囔了一句,依然不清不楚。
“哦,来见宁可的?”陆瑾安明了似的点点头。
刚好红绿灯,季淮生踩着刹车转过头看着陆瑾安,大声又委屈地喊:“你故意装聋是吧,来求你回家,听见了没,求你别扔下我一个人,你听懂了没。”
陆瑾安怔怔地看着季淮生。
季淮生话刚说完,眼泪就瞬间模糊了眼眶,他仰着头抽了抽鼻子。
陆瑾安费力得转了转身,用手捏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脑袋掰下来。
“好,我们这就回家,别哭。”陆瑾安吻了吻季淮生有些颤抖的唇。
季淮生抿着唇,力气不大得拍掉陆瑾安的手:“你就是故意的,你很得意吧。”
他松开刹车继续往前开,指节紧紧得捏着方向盘,关节被他捏到泛白。
眼睛死死的看着前车的车屁股,心里五味杂陈。
陆瑾安看着季淮生泛白的关节,爆起的血管和青筋,还有棱角分明的侧脸,瞬时间心疼得不得了。
季淮生怎么瘦了这么多,才这么几天就瘦成这样。
“你总是不听话。”陆瑾安声音有些沉,带着些埋怨。
季淮生瞥了他一眼:“我又怎么了?”
他心里有些慌,不知道陆瑾安又怎么了,又哪里让他看着不顺眼了。
等下不会一个指令,让自己送他回老宅吧。
他倒是想得美,现在手脚都废了,下车都得自己抱,还想回去,想都不要想。
“瘦了这么多,气色也很差,一点也不乖。”陆瑾安叹了口气。
季淮生惊诧了几秒,才松了口气,顿了顿说:“我每顿都吃,你请的阿姨,敬业的不得了,你都走了,还那么尽心的天天催我吃饭。”
陆瑾安看着恢复了往日状态的季淮生,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他这段时间,基本都没什么心情,每天就是重复的工作,签不完的文件,看不完的合同,巡不完的酒店。
“这几天,有想我吗?”陆瑾安问。
季淮生斜睨了他一眼,“才不想你,你又不想我。”
看人没事季淮生又变成了那一只傲娇的野猫。
陆瑾安最近这几天,每天都忙的焦头烂额,出差的那几天又天天挂记着季淮生。
每天就想着给保姆打电话了解情况。
秦远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多了一丝看不争气儿子的眼神。
“可是,我天天都在想你。”陆瑾安看着那张气呼呼的侧脸,声音温柔的说。
季淮生这才抿着嘴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哦,那我也就想过你那么一两次吧……”
陆瑾安欣慰得勾出一个笑。
谁能想到生意场上叱咤风云的小陆总,私底下却被一个脑回路不正常的作精折腾的心神不宁。
这一次,季淮生应该不会再说自己是直男了吧。
如果季淮生还敢再对自己说那一句话,就直接把他关在家里再不允许他出门。
给他在床边打个金色的笼子,让他好好的当一只金丝雀。
“以后再闹,真的会把你关起来。”陆瑾安靠在椅背上眯着眼睛淡淡地说了一句。
这句话是陆瑾安的心里话,季淮生这个家伙,关在家里才最省心。
关起来,每天除了陪自己翻云覆雨,就只能好好的在笼子里待着等他回家。
最好把他的嘴巴也封起来,以后就不会听到他再说一些气人的话。
“再栓个链子吧,万一我发疯了拆笼子呢。”季淮生阴着脸揶揄道。
“好主意,我看行。”陆瑾安呢喃了一句。
闭上眼没一会就睡了过去。
陆瑾安这几天太累了,又每天神经紧绷着,只有季淮生在身边,他才能睡的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