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洛港城一个不起眼的小房子里,紫云一行见到了查理先生,曾经的空中监狱副典狱长。
不过,他病了,还病得很重,一直不停的咳嗽。
穿着睡衣的查理先生向紫云一行表示了歉意,请他们坐下,那位老人给大家端上了茶水。
查理先生原本是一个身形健硕的白种人,但现在显得特别的老态龙钟。神圣帝国地域广阔,以黄种人、白种人为主,还有少量的黑种人、棕色人种。华国则以黄种人为主,不过也有少量其他种族的人群世代居住,所以大家都不以为异。
“查理先生可以让在下为您把把脉吗?”
虽知道童老大善于解毒,但没想到他还会把脉治病,紫云几人皆诧异地看着他。
“有劳,不过很多医生看过都说没治了,先生不必太勉强。”查理先生话虽如此,但还是顺从地伸出了右手,他还是愿意尊重别人的好意,况且,治不了对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
把脉良久,又看了看查理先生的舌头,童老大方才开口。
“是中了一种不知名的毒,很奇怪,又深入脏腑,我暂时没办法,但这里有颗解毒丹药,您先服下,几年内应无性命之虞,我争取在这段时间里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帮您完全解毒。”
说完,童老大从怀里取出一个银色的小瓶,倒出一颗红彤彤的丹药,递给查理先生。
查理先生连忙小声地道谢,将丹药服下后,闭目养了一会儿神。
许久,当查理先生再次睁开眼时,双目中果然有了一些神采,脸上的气色也好了几分。
“谢谢林公子,谢谢童先生,公子今天来见我,一定还有其他事吧?”
“确实想听您说说帝国的趣闻轶事,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您休息?”紫云知道这是多了解帝国上层的一次好机会,但还是很担心太勉强,影响了查理先生休息。
“没有影响,”查理先生微微笑了一下,“整天躺着,好不容易有人说说话,正求之不得呢。”
“林公子是海西王室贵戚,一定是想了解我们神圣帝国王室的过往吧?”
查理先生阅人无数,虽然并不清楚紫云的真实身份,但察言观色也猜出了紫云的来意,见紫云诚恳地点头,便用缓慢的语气回忆起帝国的历史。
“公子一定听说过路道元国王和路德利国王?”
“听说路道元国王是光明大帝的祖父,神圣帝国的开创者,他本是大羲王朝的世袭公爵和驸马?”紫云对神圣帝国的历史还是知道一些的。
“对,大约八九十年前,大羲王朝林太后摄政,说来也怪,林太后的三个儿子,先后加冕为国王,都没能活过二十八岁,实际上朝政一直掌握在林太后手中。您们想,二十多年间换了三个年轻的国王,当时许多人就说国家将有灾祸降临,果然三个国王都没能留下子嗣。大羲王朝虽有两位公主,但却从不允许女子为国主。而两位公主,一位远嫁南海城国,一位就嫁给了当时的路道元公爵。所以大羲王朝的最后一位国王福王病危之时,是拥立旁系的堂兄弟福锡公爵为王,还是由两位驸马中的路道元公爵入朝为王,又或是远嫁南海城国的大羲王朝长公主之女回国成为女王?形成了三大势力,最终演变成一场为期五年的战争。南海城国、萨国、博堡、韩城,甚至您们海西国都参与了这场混战,让人感觉大羲王朝恐怕将四分五裂,最终分割并入各国。”
“咳咳”
“谁承想在这样的危局中,路道元公爵天纵英才,先是联合了汪家、孔家、维家等几个最顶尖的武道世家,又成功征服福锡公爵的势力,让他心甘情愿地称臣,最后打败南海城国、萨国等外邦,实现了国家的统一,加冕为国王,正式定国名为神圣帝国。不过,不知道什么原因,在成为国王之后不久,竟然将王后,也就是大羲王朝的二公主废黜,将她移出首都隐居,最后不知所踪,听说一同失踪的还有这位废后的一个王子,失踪前王子好像还改了姓,姓黑。”
“这不是卸磨杀驴吗?”童老二觉得这位路道元国王太不地道了。
查理先生笑了笑,确实这样的评价似乎没什么不对。
“也许吧。”
“查理先生,路家有家族标志吗?”紫云突然想起了什么。
“有啊,一只金鹿。”
紫云、夏开对视了一眼,都很惊诧,“金鹿帮黑家?”
紫云没有影响查理先生的思绪,回过神来接着听他回忆。
“婚姻方面,路道元国王也许让人非议不少,但对老百姓真的还算不错。他有一句名言,我至少要让每一个家庭锅里有一只鸡。”
“这句话有意思,很朴实。”紫云心里刚想着,突然他发现夏开、岳明春风和童家兄弟都不经意间看了自己一眼,一下子想起自己肩负的责任,不由得暗暗挺直了腰杆,“压力大,我且行。”
“路道元国王的第二次婚姻,娶的是千年世家萨国锡山万氏第三十五代嫡女,唯一的条件,就是同意把国王陛下欠万氏的巨额债务一笔勾销。”
“原来是国王卖身还债。”
大家伙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呵,咳咳咳,”查理先生刚想笑,却忍不住咳了起来,“海天大陆数百个邦国几乎大多数都负债累累。”
“这个确实很无奈,战争不断,大多数邦国的一半开支以上都用于军费了,你养了5万军队,作为邻居,我怕你强大了打我,所以就算我没有侵略别人的想法,也至少要养3万军队,才能自保。于是各邦国你追我赶,形成恶性循环,大家日子都不好过。”
这几年为了抗争神圣帝国的侵略,华国花了上亿的金币,现在还有不少贷款未还,紫云深有感触,本来这些钱可以让老百姓生活的更好。
“林公子说得对极了,您们海西国的负债听说就很大。所以路道元国王通过婚姻解除债务危机,可能真是想不出办法了……”
“有办法呀。”夏开想起光明大帝的所作所为就十分愤慨,忍不住打断了查理先生的话。
查理先生不以为意,只是觉得夏开情绪反应挺大的,笑了笑,“你是说查封东海商会和查抄华国侨民这两次?你们一定觉得他狠吧?”
看大家都在点头,查理先生摇摇头。
“最狠的不是这两次,是十五年前光明大帝下旨神圣帝国所有人只能拜太阳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