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郎抬起毛茸茸的眼睛瞪了束长安一眼,盘起尾巴坐正了身子。
甚至还傲娇的昂起了下巴:谁爱去谁去,本郎不去!
束长安俯身摸了摸它的脑袋,扬起一抹姨母笑:“乖。”
大郎骄傲的侧头,不给摸。
那股矜贵劲儿,拿捏的比举手投足自带矜贵的顾九渊还要足。
束长安拍了拍它的猫头,站起身对县令道:“林月镇可还有公鸡?为防意外,我们需要带点公鸡血。”
顾九渊补充道:“纱巾也带着些, 防止崖底有瘴气。”
县令面色骤变,抬起手腕都缩进肉里的胳膊摆着:“没有没有,人都没了,哪里来的鸡?”
他话音刚落。
“喔喔喔~”
黄昏时分,公鸡报时。
县令当即塌下了脸:“那鸡不能杀……”
“嘿嘿,我去抓哦~”张扬开心的寻声蹦蹦跳跳跑了过去。
等束长安见着公鸡,眼前为之一亮。
狗不过八载,鸡不过六暑。
这些动物一旦活过了这些年数,便会老而不死成为妖。
而面前这只鸡,从鸡蹬子的长度来看,最起码十年往上。
两根鸡蹬子镰刀似的钉在爪子上面。
身上羽毛艳丽,鸡尾长似凤凰。
这是一只宝鸡啊,怪不得县令不让杀。
县令匆匆上前,从张扬手里抢过公鸡,抱在怀里,“这鸡不能杀,这鸡下官养了多年,它是下官在这世上唯一的念想。”
那鸡似是听懂了要杀它。
血红的眸子,充满杀气,死死的瞪着束长安。
束长安忽的笑了:“不杀,将它带上吧。”
县令抱着鸡,警惕的看向束长安。
“你少打它的主意,本官若是发现你想杀它,本官就,就,就跟它同归于尽。”
李进觉得这县令搞笑的很,动不动就要以死相逼,要真是撞在他的手上,不用他逼,便能将他斩杀了。
想了想,又觉得悲哀。
同为男子,他无法想象,被当众扒光了衣服侵犯,那是一种怎样的羞辱。
许就是这般,他才会不相信任何人,拿公鸡当宝贝。
一行人稍作整顿,县令抱着公鸡,和师爷在前面带路往屠狗崖的方向而去。
屠狗崖在镇子的后面,悬崖刀削般耸立,下面雾气萦绕,灌木丛生。
确实是一处险地,所以才会死在崖下这么多人。
沿着悬崖的边缘有一条直通崖底的小路,是后期被人工开采出来 的。
几人戴上纱巾,沿着小路往下走去。
“路上没有青苔,应是经常有人走,张扬李进留意周边。”顾九渊吩咐道。
然后将束长安拉到他身后:“跟紧我。”
束长安抿了抿唇, 伸手扯住了他的腰带。
顾九渊:“……”瞬间像是被人捏住了脊椎骨。
酥酥麻麻的感觉直冲头顶。
他怪异的回头看了束长安一眼。
束长安:“怎么了?”
小道陡峭狭窄,扯着腰带对二人都是一种保障。
他怎么这般看着她?
“没事没事。”顾九渊忍了忍。
没忍住。
手探到身后抓住了她的手腕。
他下意识的用手指轻滑她光滑细腻的皮肤。
他承认,在面对喜欢的女子时,他无法做到正人君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