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按bp机上的电话回拨过去,按着按着,发现是个手机号码。
接通后,原来是旭哥。
他说:“人山人海,大家都在装手机,你来下,我身上有钱。”
我笑道:“谢谢,已经托人买了。”
挂了电话,我觉得要给高小亮说一声,电话还是不装了。
拨过去,正好是高小亮接的。我把自己买了手机的事一说。
他笑道:“我就是觉得奇怪,别人都买手机,你还装电话啰。”
唐盛说:“到处在说装手机的事。我听说电信局把价格降了下来,引得电信局大厅挤满了人。”
我说:“你也装一个吧。”
他点点头,说道:“星期天去买一个。东哥,手机不叫装,叫买。”
我笑起来,说:“用电话用习惯了,思维还没转变过来。”
这时,行远进来说道:
“谭军都弄好了,叫我们两个过去,他在电信局门口等。”
我说:“好。”
两人骑着单车,像比赛似的。
到了电信局门口,果然人山人海。原来电信局的工作人员在外面支起了摊子,一排长形桌一路摆过去。张张桌子周围都围满了人。
谭军发现了我们,挥着手,说:“在这里,在这里,在这里。”
那时候登记不要身份证的,只要报个名字就行。所以,他交给我们的是可以直接通话的手机。
三个人非常兴奋。互相拨了几个电话,果然非常方便。
我说:“你辛苦了,请你吃饭去。”
行远说:“我来请。我还没有请过谭军。”
我一转身,正准备骑单车,突然,我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她背对着我,站在一个摊位前。
她也在买手机。
不过,我没喊她了,三人往学府路骑去。
我超过谭军,与行远平行,问道:“去一中那边吃饭?”
他说:“对啊。”
我说:“换个地方,既可以吃饭,又可以喝茶,我们好好聊聊天。”
行远说:“好。”
我领头,带他们骑到雨轩茶社。
把车停好,我说:“这里有煲仔饭吃。”
其实,我是来还情的,喝茶你店里不收钱,来吃饭,你总不会再免费了。
进了大门,换一位不认识的吧台小姐。我说喝茶吃饭。
吧台小姐说:“到107。”
三人坐下,服务员送进一罐茶,我说:“我们自己煮。”
经常跟李老一起喝茶,我也学会了煮茶。坐到小凳子上就煮起茶来。
谭军说:“东哥是多面手啊。”
我说:“我们都是当办事员的,什么都要学着做。跟领导出去,我们就是泡茶端水的。”
张行远一听,说:“我来煮。”
我说:“也行啊。办公室是跟着领导走的,学熟有用。”
三人对手机这个新鲜玩意很感兴趣。谈着手机的好处。
谭军突然记起什么,朝身上一摸,说:“电信局还给每个用户送了一个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用来记电话号码的。”
我说:“对,这个手机要是有储存姓名的功能就好。”
谭军说:“以后应该有吧。”
三人聊了一阵手机,话题就转到工作上。谭军说:
“我听别人说,萧市长不会管我们这一线了,会来个新领导管我们。”
我问:“萧市长去管什么?”
他说:“大概是去纪委吧。”
我问:“新来管你们这一线的是哪位呢?”
谭军说:“姓姚,听说是个女的。原来在师大工作。”
我问张行远:“姓姚,女的,师大,你应该清楚吧?你是师大毕业的。”
张行远想了很久,摇摇头。
我说:“行远啊,只有谭军在这里,我们算是三兄弟。我还是要说几句内心话。”
他们两人望着我。
“说什么内心话呢,就是我们三个都是平民子弟。在机关里没有一点人脉。这机关不好混。所以,我们三个要团结。
团结也不是没有原则的团结,谁有错误,其他人都要指正。别的不说,你在师大读了四年书,连学校里有个姓姚的正处级女干部,你都不认识。”
他分辩道:“师大也很大。”
我说:“确实很大。但姚芷兰,你没听说过?”
张行远脸红了:“她来当副市长?”
我说:“她就不能来当?”
张行远说:“她好像只爱打扮。”
我说:“只爱打扮,说明她有爱美之心嘛。”
张行远说:“对不起,东哥,因为学校里有好几个姓姚的女性,比如,我们学生处处长姓姚。再说,她在我进学校时,还只是个副处长。
我真没有想到她提拔得这么快。”
谭军说:“东哥,你怎么知道一定是姚芷兰?”
我说:“两位兄弟,我比你们大几个月,你们喊我东哥。我也爽快地应了。但一直想跟你们说一说,在机关工作,就不能只干工作。
只干工作,就弄不清方向。我们还是要抬头看路。”
谭军点点头,说:“确实,我爹搞纸扎,早几年就做纸bp机,现在他应该会做手机。顾客需要啊。”
我说:“我们三个人应该互通信息。我为什么知道新的副市长是叫姚芷兰呢,是到省城,肖逸告诉我的。但是在没有明确之前,我就没告诉你们。
特别是行远,等这个姚副市长来了,你一定要找机会去找她。一定要到她住的地方去。你单独去,进门就喊老师,不要喊什么市长。她肯定就要问你的情况。
一说,你果然是师大的,有共同熟悉的人和事,下次,你去找她,她就记住了。
当然,在外面不要喊她老师。”
行远笑起来,说:“东哥你多教一点,喊了老师之后,回忆一些学校的事,就走?”
“当然就走嘛。你还到那儿住宿?”
羞得行远满面通红,笑得谭军拍桌打椅。
我按了一下桌上的铃,服务员进来,我说:“三个煲仔饭。”
服务员出去了。
谭军说:“东哥是确实关心人,是我们真正的大哥,我到五科,他就向我说了五科的情况。果然有用。”
行远说:“向东哥学习。我下班后就跟进校的老师打点球。以后要改。”
我说:“球也要打,但与工作有关的动向更要打听。没有人天生会来照顾你,关心你。除了亲人之外,与其他人的关系要靠自己去建立。
我们三个就可以随便,有什么说什么。你看今天我在办公室打电话,就把唐盛赶到你那边去了。
如果跟你在一间办公室,我就不会支使你出去嘛。”
行远立即变聪明了,说道: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跟牛主任汇报,要单位给你配一间单独的房子。”
我说:“这样直接提不好。你只提出必要设立一间单位的档案室就行。到时,我到档案室去,还是唐军到档案室去。再定。”
谭军说:“档案归办公室管,你去提合适。牛主任会觉得你工作还有主动性。”
我说:“对。这不怪你,老弟,谭军毕竟比你早上一年班。”
张行远说:“我最小,向两位兄长学习。”
我说:“互相学习,互相帮助。我们都要向李老学习。他才经验丰富。”
吃完饭,我们就下楼,这次吧台收了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