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的效率不是虚的,第二天上午一二节课课间,卢茜安娜和同学们往变形术教室赶的路上,就看见斯内普从楼梯上快步的走下来。
看方向应该是刚从校长办公室出来,和学生们撞了个对脸,围绕在卢茜身边小蛇小鹰们纷纷像他礼貌的打招呼。卢茜安娜注意到了被老教授拿在手里的文件袋,看样子她休学的事情搞定了。
众所周知,霍格沃茨的师资力量已经严重不足到了所有教授都得连轴转的地步。
昨天晚饭前这位教授才得到的消息,今天上午第一节课下课就收到了校长的回复。那就只有可能这位先生自从知道这件事后一刻没停的去办理,甚至他还需要在晚上或者是一大早把校长堵在办公室里才会有这种效率。
果然,当天午饭后在寝室里犯瞌睡的卢茜安娜就被同学院的一个学姐敲门吵醒,说是院长找她。
昨晚熬了一个大夜的丽芙小姐在继续睡一会儿,还是去斯内普办公室之间艰难的选择了后者,游魂一样的飘去了魔药办公室。
“教授,你找我”
斯内普属实被眼前姑娘的状态吓了一跳,这种很明显的憔悴模样对于经常熬夜的人来说并不陌生。
“你的休学手续办好了,鉴于你归期未定,又提前学完了二年级的大部分知识点。
第二学年就直接算你合格,你可以一直休学到三年级开学。”
斯内普并没有一直盯着那位在单人沙发上的小姐,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着向办公桌上透明罩子罩住的不停小幅度蹦哒的巧克力蛙模型,继续说着接下来的内容
“但如果你开学后还没赶回来的话,那等你回来之后的那个期末考试,如果成绩不合格,就需要第二年重修三年级的课程”
“好的先生,我会尽快早些回来的”
“你昨晚是出去夜游了么,小姐。”
“并没有教授,我昨晚熬夜画符来着”
“什么?”
一直犯困的卢茜安娜才注意到刚才她画符说的是中文,但……这玩意英文怎么说来着?
这哪儿知道去!
“哦,我是说我昨晚熬夜画东方魔法阵了,还记得么去年我还画了送给小蛇们和博德教授来着,我是说老博德教授。”
想到这个卢茜安娜突然想起一件事,去年期末考考试的那段时间老博德教授的护身符自燃了。吓得卢茜安娜连忙又送给了这位可爱的老教授一个新的。
看样子霍格沃茨黑魔防教授这个位置真的有点不干净啊,那等临走前得记得给现在的这位博德教授也送两个护身符去——就怕一个不够用。
斯内普当然还记得那个东方魔法阵,虽然他从来没有拥有过那东西。
“所以你又画了一些那种东方魔法阵?”
“实际上,我画了很多种,上次那种当然也包括在其中,虽然只是一小部分”
“……很少看你使用这些东方魔法阵”
“哦,实际上教授我从东方带回来的,能画魔法阵的……嗯,纸和介质都不多,所以不到必要的时候,都没怎么用它们”
“因为你马上要去东方了,所以可以放开使用这些东西了?”
“是的教授,我画了不少,今晚给幼崽们都分一分,再给博德教授两张,哦如果可以的话,还可以让他捎一张给老博德教授。”
年轻的姑娘扒拉着手指,仔细算着她那点符箓够不够人手一份的,算到最后满意的从戒指里抽出一个小小的木盒子来,放到斯内普的办公桌上。
“教授,这一盒是给你的。
哦,不,现在不要打开。
我是说如果…如果最后我没有回来,那等到你真的需要直面危险的时候
你再打开这个盒子,把第一张贴在你的左臂上,那可能会疼但是应该可以忍住。
如果一张不够,那最上面的五张都是同样的功效。
要是卢克舅舅也需要的话,你可以分他两张,但不用说是我给的。
用完之后,你手臂上的东西也就没有了。
这五张下面有一个玉牌,等你手臂上的东西没有了之后,这个玉牌你就可以随身带着了。
至于最下面的两张……我也不确定这东西在你手里能不能使用。
但是如果遇见了非常…非常邪恶阴暗的诅咒或者是黑巫师的时候,可以试试把这东西贴在那上面,然后在里面灌入一点点最普通的魔力……”
卢茜安娜并不敢保证她筑基会百分百成功,如果失败她有可能会修为倒退,甚至损毁根基,甚至……
所以昨晚她熬了一夜,画光了所有的符纸,一些需要催动的符篆没法用,卢茜安娜就画了一堆护身辟晦驱邪的。
剩的最后两张符纸,她想了又想才画了两张需要法力驱动的雷符。
如果巫师们能用,那这荡邪诛恶的雷符就刚刚好可以克制一切阴邪,但如果不能用,那也没办法了。
临走之前,首席小姐做好了一切她能做的准备,甚至她都把储物法器里所有的食物都留给了厨房里的家养小精灵,让他们抽时间用这些东西给幼崽们加餐
甚至还把叶芦溪时期得来的护身玉符也留给了斯内普,反正时间线错乱这个玉符她拿回中国也不好在筑基的时候拿来用。
倒不如留给这位如果出问题,就会优先变成倒霉蛋儿的老教授。
斯内普静静的听着这个姑娘细细碎碎的交代,甚至这些交代里还包括了让他帮忙照看她的那帮幼崽们。
斯内普想要笑一下,无论是安抚的笑,还是讥讽她啰嗦的笑都可以。
但是此时此刻,这位极其擅长斯莱特林假笑的先生真的笑不出来了。
这位姑娘,有可能不会回来了……
在清醒的意识到这一点后,很神奇的是斯内普下意识想的居然不是拦住她,不让她离开。
而是如果她真的回不来了。
那他宁愿是这位姑娘在东方找到了新的朋友,新的生活所以不愿意回来……
斯内普想要说些什么,但最后他也没说出来。
只是用他向来美妙的声音,有些干巴巴的说
“你离开的时候,可以用我办公室的壁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