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结交
张含扶起老者,温声安慰道:“老人家,您没事吧?”
老者感激涕零,连连道谢:“多谢恩公相救,老朽无以为报,愿为恩公祈福,愿您一生平安顺遂。”
张含微微一笑,目送老者离去后,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然而,他尚未行出几步,一声清脆而响亮的呼喊就从背后传来:“张兄,且留步。 ”
张含闻声停步,转身回望,只见来人一袭月白色长袍随风轻舞,身姿挺拔如松,同样也是一副书生装扮。那人面容清秀,眼神明亮而温和,正快步向他走来。
张含听其称呼自己为张兄,心中疑惑,莫不是相识之人?想到这里,拱手抱拳道:“恕张某眼拙,未认出兄台是谁。”
那人快步走到近前,温声回应道:“无妨,在下姓陈名明,与张兄神交已久,今日得见,真是三生有幸!”
张含兴趣陡增,“哦?此话怎讲?”
陈明拱手作揖后缓缓说道:“不瞒张兄,在下乃是来自虞国的使臣,此次奉命出使贵国,一路南行,途中路过那闻名遐迩的岳阳楼时,偶然间瞧见了张兄所作的那首《岳阳楼晚眺》,心中甚是钦佩,今日又见张兄扶老救弱,如此高风,令人敬仰,故不愿错过,想与陈兄真真切切地结识一番。”
文人的马屁显然都拍得极为高明,张含心中对此也十分受用。他脸上露出一丝谦逊的笑意,拱手道:“陈兄过奖了,张某不过是随手涂鸦,难登大雅之堂。倒是陈兄身为虞国使臣,远道而来,想必见识广博,张某倒是想请教一二。”
陈明微微一笑,道:“张兄客气了。在下虽为使臣,但也不过是走马观花,所见所闻皆是皮毛。倒是张兄身为南国才子,对锦城的风土人情、历史典故想必了如指掌。不知张兄可否愿意为在下引路,一同游览这文化之都?”
张含欣然应允,道:“能与陈兄同游,张某求之不得。锦城虽小,却蕴藏着无数故事。陈兄若不嫌弃,张某愿尽地主之谊,带陈兄领略一番。”
两人相视一笑,仿佛多年未见的老友,默契十足。
张含带着陈明穿过熙熙攘攘的集市,沿着青石板路缓缓而行。
街道两旁的古建筑在夕阳的映照下,显得格外古朴典雅。
张含一边走,一边为陈明讲解着锦城的历史与文化。
“锦城虽地处南国,却是中原文化与南国风情的交汇之地。”张含指着远处的一座古塔,道,“那座塔名为‘文峰塔’,相传是唐代一位文人为纪念其恩师所建。塔内藏有无数古籍,每逢科举之年,便有无数学子前来祈福,祈求金榜题名。”
陈明听得入神,感叹道:“难怪锦城被誉为‘文化之都’,果然名不虚传。”
张含笑了笑,继续道:“锦城不仅文化底蕴深厚,风景亦是秀丽。陈兄若有兴致,明日张某可带陈兄前往都江堰,领略那‘天府之源’的壮丽景色。”
陈明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轻声道:“都江堰……确实是个好地方。只是……”
张含察觉到陈明的异样,关切地问道:“陈兄可是有什么心事?”
陈明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道:“实不相瞒,此次出使南国,本是奉命而来。然而,途中经历了许多变故,心中难免有些感慨。今日见到张兄,倒是让在下心中舒畅了许多。”
张含拍了拍陈明的肩膀,安慰道:“人生在世,难免有不如意之事。陈兄不必过于忧心,既然来到锦城,不妨放下心中包袱,好好享受这片刻的宁静。”
陈明点了点头,笑道:“张兄说得是。既然如此,那明日就劳烦张兄带路了。”
两人继续前行,不知不觉间,天色已晚。锦城的夜晚灯火通明,街道两旁的灯笼高高挂起,映照出一片温暖的氛围。张含带着陈明来到一家老字号的茶馆,点了两盏清茶,相对而坐。
茶馆内,琴声悠扬,茶香袅袅。陈明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赞道:“好茶!这茶香清雅,入口回甘,果然非同凡响。”
张含笑道:“这是锦城特产的‘云雾茶’,采自高山之巅,常年受云雾滋养,故而茶香独特。陈兄若是喜欢,不妨带些回去。”
陈明点头道:“正有此意。”
两人正聊得投机,忽然茶馆外传来一阵喧哗声。陈明抬头望去,只见几名身穿官服的差役匆匆走过,神色凝重。张含眉头微皱,低声道:“看来城中出了什么事。”
陈明问道:“张兄可知发生了何事?”
张含摇了摇头,道:“近日城中似乎不太平,常有流言传出,说是西边的蒙古有异动。不过,这些消息尚未证实,陈兄不必过于担心。”
陈明闻言,心中一惊。不过他此次出使南国,本是为了两国交好,如今外有元国为两国之心头大患,倒是有利于盟约的顺利签订。
正当他沉思之际,张含忽然开口道:“不知陈兄此来南都,都拜见了朝中的哪些重臣?”
陈明坦诚地道:“我昨日才到锦城,至今只拜见了一位。”
一旁的张含闻言,脸上露出一抹好奇之色,赶忙追问道:“不知是何人啊?”
陈明饮了口茶,不紧不慢地道:“这个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你张含张大人!”
话音刚落,张含先是一怔,紧接着便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起来,“陈兄真是个妙人!”
陈明一脸严肃,“我说的是真的!”
看到陈明如此认真的模样,张含渐渐止住了笑声,神色也随之变得凝重起来。他轻咳一声,缓缓说道:“陈兄有所不知,朝廷虽任命我为御史大夫,可我却辞而未受。”
陈明听后,双眉微皱,眼中满是疑惑不解之意,连忙追问其原因所在。
张含深吸一口气,目光望向远方,“我南国的君主整日沉迷于声色犬马,荒废朝政。对于这样的君主,我实在是难以忍受。”
陈明不解地道:“御史大夫是言官,不是可以上书规劝君主的行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