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怎么来的这么快!
温洛月不知为何,有些心虚,看着走进来的赫连鸷笑地有点假。
“你不是去看着银钱入库了吗?怎么这时候过来了?”
不光温洛月觉得赫连鸷来的不是时候,叶轻舟也同样这么觉得。
作为男人,他深知颜面是多么的重要,若只是在私底下将这件事宣之于口,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像现在这样,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无论怎样努力地欲盖弥彰,到头来还是被无情地当面拆穿的无力感。
他一直挂在嘴边,最引以为傲的贤妻,却只是一个背着他偷人,被发现之后毫不犹豫选择杀了他的恶毒女人。
这件事,搁在哪一个男人的身上都是一件受不了的事。
“叶县令说是去小解,这么久了一去不返,孤自是要来看看的。”
赫连鸷睨视着叶轻舟,眼底透出一股冷漠和疏离来。
若是让他查出来,今日月儿失踪的事有他的手笔,叶轻舟便随着他那好贤妻,一起下地狱吧!
“是下官管教不严,让殿下见笑了。”叶轻舟吓得额角冷汗直滴,却都顾不上擦一下。
“管教不严?发妻红杏出墙,恐怕不只是管教不严可以一概而括的吧?你说呢,叶县令?”
看着屋里的一地狼藉,赫连鸷拉着温洛月坐下,仔细检查一番。
还好,没受伤。
这小东西,现在的胆子愈发大了,都敢不告而别了!
这次回去定要让她记得教训,省的以后再如此这般叫他不得安宁!
“你就少说两句,别往人家伤口上撒盐了。”温洛月知道他心里有气,可也不能随便往家里刚出了事情的叶轻舟身上撒火呀!
“那月儿倒是说说,今日怎么一个人出了院子,倒是叫孤一通好找啊!”
那群下人怕被牵连挨罚,硬是拖了个把时辰才派人告知林墨,他才得到消息匆匆赶来。
若非是叶轻舟这里出了事情,怕是他找遍全府,甚至是将整个三山县翻个底朝天,也找不到人!
看着一旁低着头沉默不语的叶轻舟,温洛月忽然觉得,死道友不死贫道也挺好的。
赫连鸷这脾性,搁她也受不了啊!
“嘿嘿,我就是,屋子里待闷了想出来走走,又不走远,谁知道你们就这么大张旗鼓的找我呢!”
银芽这该死的建议真真是好极了,下次一定不要再建议了!
“是么?出来走走,连一个下人也不带,就连身边最亲近的银芽也不告诉,还一个不小心躲开了孤布下的暗卫,真是好一个随便走走啊!”
赫连鸷似笑非笑地看着温洛月,那眼神简直要吃人。
“你就不能等我回去再说这些吗!叶县令还在这,就不能让着我点!”
她难道不要面子的吗!
况且叶轻舟还伤心着呢,同样作为男人,你俩是不是现在应该把酒言欢一番,将往事翻篇?
“赵天明贪墨巨额银两,不日斩首。至于殷柔,在你写休书之前,仍是你的发妻,该如何处置,你自己看着办!”
赫连鸷对温洛月的话不置可否,却还是听从了她的提议,没有继续当着叶轻舟的面教训她。
“这个处置,如何?月儿可还满意?”
怎么又问她了呀!干她什么事都!
“满意满意!太子殿下的决定,怎么会有错呢!”在赫连鸷的“欺压”之下,温洛月的社畜性能自动触发,不自觉地开启了舔领导的功能。
太子殿下,呵!
赫连鸷嘴角噙着的那点笑意更加讽刺了,看着眼前的叶轻舟也更加碍眼。
“怎么,叶县令还有什么别的话要说?”
被点名的叶轻舟瑟瑟发抖,“下官自然无异议,全凭殿下决断。”
这位姑奶奶又是怎么招惹到殿下了,他真是被殃及池鱼了!
他今年真是哪哪都不顺,等菩萨庙建成,他要第一个进去拜拜,除除自己身上的晦气!
“既然无异议,还不滚去看着银库?”赫连鸷不耐烦地下着逐客令。
“是是是,下官这就去办!”是他被这两个混账气昏了头脑,反倒忘记了真正的正事。
叶轻舟一走,屋子里就剩下温洛月和赫连鸷了,一时间谁都没先开口说话。
气氛一时凝滞下来,场面一度尴尬。
赫连鸷表面上怡然自得地品着茶,可心里早就气疯了。
却又不舍得真的对温洛月发火,不然以这小东西记仇的性子,指不定要多久都不肯再理他。
可那么快就表现出原谅她的迹象,又怕她恃宠而骄,以后再做出更过分的事情来。
到时候就真的一发不可收拾了。
温洛月看着像是在喝茶,可心思也早就飘到十万八千里远了。
她在想,赫连鸷这会在琢磨什么,是不是真的像银芽说的那样,在琢磨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
例如,小黑屋之类的。
如果是的话,她要怎么开始筹谋溜回京城的事情,同时又不能把赫连鸷彻底得罪死,毕竟她还记得要报恩。
如果不是的话,要怎么开始打破现在这个僵局,并且恢复两人之间的友好关系呢?
头疼,真的很头疼!
不知过了多久,赫连鸷终究忍不住率先开口,“月儿是不是,后悔答应陪着我去皇陵了?”
那小表情,要多委屈有多委屈,要多难过有多难过。
温洛月都觉得,自己就像谈了一个绝世大美女,却在第二天就翻脸不认人说腻了要分手的顶级大渣男。
一瞬间,愧疚和背德感涌上心头,温洛月垂着脑袋,可怜巴巴地像赫连鸷道歉:“我也不是故意的嘛,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原谅我这一次好不好?我保证,保证没有下一次了!”
“而且我也没有后悔答应你,我温洛月答应别人的事,就是刀架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会反悔犹豫一下!”
“当真?月儿真是这么想的吗?”
凄美的眸子里染上点点星光,带给温洛月极大的视觉震撼。
下意识地点点头,温洛月异常肯定地向赫连鸷保证着:“我发誓,绝对绝对不会反悔!”
“不用发誓,”赫连鸷怕这小东西真的发出什么恶毒的毒誓来,一把扯下她准备起誓的手,“我信月儿,只要月儿说不会,那就是不会。”
“那当然!”温洛月不疑有他,甚至还在为自己三言两语就把赫连鸷哄好而有点沾沾自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