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文清和皇甫仲闻这对好基友不仅秉烛夜谈了。
还抵足而眠了。
后衙的厨子也是京城蒋宅派过来的，厨艺经过培训，很是有水准。
皇甫仲闻吃到了自己从前从未吃过的菜色，也是小喝了几倍。
两人屏退了左右，很是将白天未说完的话题继续，又完善了下计划。
蒋文清放下酒杯，突然觉得自己这个当爹的还是挺称职的嘛~
在儿子不知道的情况下，在老爹不知情的情况下，单单只靠他蒋文清一人，分分钟就解决了儿子的潜在危机。
哈哈~哎呦，他可太厉害了~
自己也不是毫无用处嘛~这当官是因为自己不擅长，可自己警惕性高啊，早早就识破了坏人的坏心思。
这才能未雨绸缪，决胜于千里之外，哈哈。
他也不想想，若是没有皇甫仲闻，他还能说这话嘛？
靠他自己，是能让太后帮忙还是能让皇帝直接给四皇子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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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试第一场第三天。
贡院的大门开了，一个个精神不佳的考生陆续出了考场。
蒋小七没有着急往外走，他想第一时间找到老王。
还没看见老王，先看见了自家人。
没办法，蒋家考生人口基数大，碰见的几率肯定就大。
除去蒋小七自己，还有老王，还有十个蒋家人。
“明斐，怎么不往外走？这里人多，别被撞到了。”
蒋小七笑着应道：“叔祖，我在找老王呢。”
问话的是年纪最大的蒋长丰，老头子精神看起来还不错，甚至比刚刚从旁边走过去的几个年轻考生精神还好些。
蒋小七的心放下大半儿，年纪最大的叔祖都精神不错，其他人就更不用说了。
从蒋文海这几个三四十岁的到蒋长丰、蒋长庚这俩五十多岁的，都用大补汤好好调理过了。
虽然没有给蒋地主补汤浓度高，但是应付会试完全没问题，至少不会出现在考场里染个风寒什么的。
风寒不是什么大病，但是在古代，特别是缺少药材和治疗条件的考场内，那就是要命的病了。
很多老百姓及时去看大夫都有保不住命的，何况在考场里的考生是没人管的。
明明不致命的风寒，被耽误几天，出来后就回天乏力了，有些更惨的，出来之前就死在考场了。
官府不会负责任，只能说你命不好，那么多考生，怎么就骗骗你病了呢，病了自己还扛不住，也不知道带药材进来以防万一，你能怪谁？
所以蒋小七尽管已经给蒋家所有人调理过身体了，还是让大家在考篮里放了些药。
当然，不是药店抓来的中药，而是他自己熬制后浓缩成一小粒一小粒的药丸子。
虽然治疗风寒的药丸子系统那里也能买到，可是能省点积分干嘛不省呢？
还正好可以练练自己制药的手艺，又费不了多少时间。
蒋小七让蒋长丰先走，自己也贴着墙站着。
不多会儿，终于看到老王慢悠悠地晃了过来。
“你可算是出来了。”蒋小七将对方的考篮一起拿上，无他，现在老王看着比他叔祖还虚。
“唉~上了车再说。”
老王有气无力地回了句，看来那脏了的考卷给了老王暴击，一下子老了好几岁的感觉。
蒋家来接人的马车还是那么多，也不等人都到齐，早出来的早上车，早上车的早回家。
都挺累的，这时候就不要讲究那么多虚礼了。
蒋小七和老王上车的时候，蒋家已经有三人到家了。
谁先到家谁就先沐浴，反正家里下人都严阵以待呢，就等着伺候考生们沐浴、吃饭、重整考篮，增加补给。
蒋小七和老王坐进马车，一路上老王闭着眼一言不发，好像身体被掏空。
就在蒋小七心想着算了，回家再问的时候，老王突然开口。
“明斐老弟，你知道我有多惨吗？已经听了你的话，进了考场就把防雨的油布铺好了，可我第二日还是拿到了脏污的考卷！
你说！我上哪儿说理去！那帮杀千刀的差役和兵士，为了自己不受罚，硬生生的把带着泥点子的试卷塞给我啊！
我用细棉布小心翼翼地擦，浪费了一个多时辰，还是没擦净，这帮不干人事儿的！害苦我也！”
在考场中系统就已经将事情汇报给蒋小七了，虽然没有说得这么具体，不过蒋小七也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本来就想着出考场好好安慰一下自己的好友，蒋小七把准备好的安慰的话全都一股脑儿倒了出来。
“哎呀明斐，不用安慰我，虽然这世道对我如此不公，但我已经凭借自己的本事解决了。
不在逆境中爆发，就在逆境中死亡！”
解决了？怎么解决？
“哦？试卷既然已经脏污，王兄你又是如何解决的？难道后面有监考官主持公道，给你换了干净的考卷？”
“那怎么可能呢？这些当官的你还不知道吗？总是不喜欢多事儿的。
就算是考场起了火，也不会打开考场大门让人救火救人的，他们只会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看着火自己燃尽、熄灭。
至于死了几个人，他们不会在乎，都是自私自利的，谁会给没有官职的考生主持正义？”
老王此时像个愤青，也不说自己到底是怎么解决的，先是狠狠吐槽了一番。
从考试制度到考场中的差役、兵丁、监考官，没有一处是不被吐槽谩骂的。
等老王终于纾解了胸中的那口郁气，蒋小七才适时地递上一杯茶，让其润润喉。
“咳咳，谢谢，正好渴了。”
老王接过茶，“咕咚咕咚”就是几大口，茶叶都被喝进去。
老王也不吐出来，直接嚼碎咽了，好像不是在嚼茶叶，而是在嚼某人的血肉。
“然后呢？你还没说最后你是如何大显神通，化腐朽为神奇的呢？”
蒋小七的眼睛澄澈明亮又真挚，老王有一瞬间的呆愣。
“咳咳，那个，算明斐你了解我老王，你可不知道，我可真是费老鼻子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