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一袭白衣,眉目之间和崔员外有两三分相似。
可不就是遇见的白衣装逼犯,欧不,白衣吹笛男。
“整天的见不到你人,就知道拿着你的破笛子到处跑,家中的事你是一点儿不操心呐!”
“大伯~哦不,爹!家中能有什么事需要我啊,您现在正当年,又样样做得比别人好,您就能者多劳,多受累呗~”
年近花甲的崔员外:???正当年???
“你这刚回来又是要去哪儿,挺大个人了,没点正事儿!”
“怎么叫没正事儿呢?您不知道,我这就是在忙着正事儿呢~”
崔少爷将玉笛别在腰后,骚包儿的捋了捋自己的头发,背着手就要溜。
“停下!把话说清楚,你忙什么正事儿呢!”
崔员外觉得自己从弟弟家过继过来的这个曾经的大侄子、现在的大儿子实在不靠谱儿,嘴里经常没实话,自己非得给他掰过来不可。
才二十岁,还来得及,应该,来得及吧?
崔熙停住脚步,转过身嬉皮笑脸道:“爹呀,您不是一直发愁儿子的终身大事吗?这回不用您愁了,您就等着迎儿媳妇进门吧!”
“什、什么?!你此话当真?是哪家的千金?你小子可别做出什么私相授受的事来!
你告诉我,我找个靠谱的媒人上门去提亲!”
崔员外半信半疑,不过还是打算去请春宜县最好的媒婆。
崔熙面露尴尬,“额……这个不急、不急~”
上门提亲?都不知道人家大门儿朝哪边开,怎么上门?
“不急什么不急!你都二十多了,让我怎么不急,你爹、你二叔在你这么大的时候,你都满地跑了!”
也难为崔员外嘴瓢,这大儿子上个月弱冠了才正式记到他们大房名下,成了大房嫡长子。
如今崔二老爷家就剩下大儿子崔珲和三儿子崔苼了,都是崔二夫人生的嫡子。
崔熙则是崔家二房一个妾室姨娘所生的庶子,原来在崔家二房排行老二。
当然,若不是庶出子,崔二老爷和崔二夫人也不会舍得把成了年的儿子过继。
只是拖到这么大才过继,也是崔大夫人一直还想拼一拼。
但是在十几年里,陆陆续续低给自家老爷纳了十几房小妾还是一无所出后,终于认清了现实。
接受了过继二房的庶子到自己名下,成为大房唯一的孩子,也就是嫡长子。
这一下子身份就比曾经的嫡出兄弟还高了,作为当事人的崔熙倒是很平和,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丝毫没有以后要继承崔员外浩大家业的自觉,不学做生意,也不学人情交际,依旧我行我素,把自己的小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滋润。
这让崔员外属实头疼,也让一开始担心崔熙夺权的崔夫人放了心,毕竟不是自己亲生的,还是得再看看才好。
此时崔熙被崔员外在园中数落了一通,崔夫人没忍住,还是上前打了圆场。
“好了好了,老爷,熙儿也不是不想成婚,这不是已经在努力了吗?等着儿子什么时候需要咱们插手,咱们再介入也不迟,
您又不是不知道,他也不是那种会胡来的性子,顶多就是贪玩了些罢了。”
崔熙暗暗给崔夫人抱了抱拳,一副欠揍的样子却是把崔夫人的母性激发出来了,越发护着。
趁着崔员外不注意,给便宜大儿使了个眼色,助其从便宜老爹的魔爪下成功溜走。
崔熙逃出园子后长舒一口气,心里却犯起愁来。
那姑娘他只见过一面,连名字都不知道,只记得那惊鸿一瞥间的灵动模样。
唉,要找到那对姐弟,可真是大海捞针啊,当时就该直接上去问清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也好过现在人海难遇。
春宜县客栈——
“明斐,你给欧阳先生的好友府上递了拜帖了?”
“对,李墨一早就送过去了,怎么了娘?”
林月娘放下手中的两条熏火腿,坐在八仙桌前。
“除了这两条火腿,再准备些什么合适?毕竟是你师父的好友,咱们不能跌了欧阳先生的面子。”
蒋小七略作思索,实际上是将自己空间中的东西浏览了一遍。
这一路上买的土特产和纪念品不计其数,趁着另外三人不注意,他都在空间里收了不少。
鲜花饼一大堆,蚕丝扇数十把,笔墨纸砚若干,镶嵌宝石的匕首、刀剑也有不少,还有以前师兄送自己的珍珠也有些。
以上这些除了刀剑不适合送礼,其他都还挺适合的。
师父的好友很大可能也是个文人,最好的文房四宝可以来一套,鲜花饼也算是后世点心伴手礼的代表作了,来两提。
送礼讲究“四平八稳”,不能送单数,现在是三样了,还差一样……
吃的有了,用的有了,那就送点不实用的吧,崔家肯定有女眷,珍珠挑上几颗配着之前所剩不多的彩色宝石装一起。
这就差不多了,蚕丝扇这边不缺,不是什么稀罕物,就不拿出来献丑了。
“娘,其他的我来准备,您就不用操心了!”
“行,那这俩火腿也放你这,你一块儿给装扮下,弄好看点儿。”
林月娘走后,蒋小七从空间里拿出文房四宝,那笔杆上刻着精致的花纹,墨条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宣纸如同白玉般细腻,砚台更是难得的珍品。
接着挑选出最大最饱满的两颗珍珠,足以做一对珍珠耳坠子。
从北边带回来的宝石不多了,现在的这些都是些颜色稳重的深色宝石。
四颗颜色不一、色彩斑斓,大小几乎相同的宝石放在锦盒之中,围绕着两颗莹润的珍珠。
鲜花饼存货最多,平时偶尔拿来垫肚子的,一尺高的食盒足足装了两大盒。
不要问为何如此大方,只因惦记上了人家庄子里的盐温泉~
伸手不打送礼人,看在这么大的诚意地 份儿上,怎么也能蹭个温泉泡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