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曦文也朝自家夫君那边看了一眼,担心什么呢?
担心他董进想纳妾?呵呵,借他两个胆子。
蒋曦文此时完全是看热闹的心态,至于夫君会不会见异思迁?管他呢!
男人,看是看不住的,能被抢走的也不值得强留。
怕什么呢?
她蒋曦文反正能接受最坏的结果,小弟不止一次对她说过,觉得不开心、觉得委屈了就回娘家,弟弟养她一辈子。
娘说的没错,弟弟就是她们姐妹的底气,是她们姐妹几个的靠山。
至于夫君吗?就看他自己懂不懂事儿了,不懂事儿的话她就带着儿子和离呗,离了谁不能过日子?!
董进莫名觉得自己后脖颈子凉飕飕的,难道今天穿少了?
扭头见自家夫人也下车了,赶忙颠颠儿地跑过来:“娘子,下面乱糟糟的,别碰着你。”
蒋曦文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哦?是吗?我还以为是我下来会妨碍你。”
“妨碍我?没有啊娘子,我比你高一个头呢,你就算站在我前头,也挡不住我,丝毫不会影响我看热闹的。”
“那你就是说我矮喽?”
“没有没有,娘子的身量正合适,和为夫站在一起最是相配了!”
蒋小七和蒋曦月、蒋兰儿三人顿时有些无语,还觉得自己仿佛那碍眼的大蜡烛。
好想远离这两口子,让他们自己在这打情骂俏好啦!
蒋曦文白了董进一眼,“就会哄我开心。”
董进嘿嘿笑着,拉着蒋曦文的手说道:“娘子,这可是真心话。”
嗯,蒋曦月觉得自己刚刚的担心属实有些多余了,瞧大姐夫这不值钱的样子,简直没眼看。
与其担心妻奴大姐夫,他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未婚夫,哼,竟然离那女子那么近,这是想烂好心买下人家了?!
哼!不想再看了,想回马车里。
这回轮到蒋兰儿着急了,未来二姐夫离那女子未免也太近了些,不怕二姐生气吗?
哎呀真不让人省心,二姐那脾气,生气了可不好哄,未来二姐夫怎么这么不会看人眼色呢!
“小弟,怎么办?要不你去把你师兄叫过来吧,你看二姐的脸色都变了。”
蒋兰儿觉得自己跟着下车真是下对了,这个家没有她得散啊,一个个的怎么那么不叫人省心呢!
这是什么鬼热闹哦,就非看不可吗?
蒋小七倒是不觉得自己师兄那么蠢,“别担心,三姐,我师兄不是那种人。”
蒋兰儿跺跺脚,“那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呀,再说了,人是会变的,那女子那副可怜兮兮、弱不禁风的样子,难保你师兄不动恻隐之心啊!”
就在这时,蒋曦月却突然笑了,眼神带着一丝狡黠,她莲步轻移,朝着那跪着的女子走去。
众人皆是一愣,这是要打架?妈呀!赶紧拦住啊!
蒋小七和蒋兰儿自然紧紧跟在后面,怕发生流血事件。
蒋曦月走到两人面前,轻轻挽起未婚夫的手臂,娇声道:“三哥,这位姑娘是遇到难处了吗?咱们一定要帮帮她才是啊。”
被自己未婚妻喊“三哥”的李海生一愣,一时间没搞明白蒋曦月这是整的哪一出。
不过月儿想玩儿,他自然得配合,不能当面拆穿贪玩儿的未婚妻。
反观那跪在地上的、苍白着一张脸的、羸弱可怜的女子,初见蒋曦月时还警铃大作,但在听到那句“三哥”后,整个人明显又放松下来。
这位长得很是漂亮的小姐原来是这位富贵公子的亲妹妹,还好还好,不是什么未婚妻或者心上人之类的,那她这戏可就不好演了。
特别是这小姐看着还单纯得很,没准儿还能成为自己的帮手,让自己顺利傍上有钱的公子哥,当上少奶奶。
到时候,她也会对自己这个小姑子好的……
蒋曦月不知道自己一句话让这小白花脑补了这么多,当然她也并不关心就是了。
未婚夫只是未婚夫,又不是夫君,就算是夫君,那变了心的夫君也是可以丢掉喂狗的~
蒋曦月转而看向那女子,温柔地说:“姑娘莫怕,我们定会助你度过难关的,不知道你葬父需要多少银子?”
那女子脸一红,仿佛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说出了一个数字,周围围观的人不由咋舌。
这女娃娃也太敢要了!五百两银子,这是要修皇陵吗?!
什么父亲如此金贵?怕是活着的时候都没见过五百两吧!这是要用金丝楠木的棺材?啧啧啧,这是葬父?这是来找冤大头的吧?
女子话一出口就有点后悔,忘了还有这么多泥腿子围着了,要是就这富贵公子和小姐兄妹俩在场完全没问题,她最是知道这些贵人不把钱当钱的。
五百两对于有钱人来说,和穷人的五文钱差不多吧?
“姑娘你,你以前是在山上住吧?”
李海生问出句没头没脑的话,跪在地上的女子一愣,这是什么问题?
不是应该掏出银子,递到自己手里,然后和自己妹妹一起将自己搀扶起来,带回他们那宽敞舒适的马车里安置吗?
“不,不住在山里,我和爹爹相依为命,一直住在城外的村子里,种田为生。”
“哦?原来竟是种田为生吗?我还以为是和山上那帮山贼劫匪有渊源,不然怎么都一开口就是上百两的买路钱?”
李海生极为认真的说出这番话,蒋曦月几人憋笑憋得极为辛苦,此时倒是也信了李海生没有见色起意、见异思迁。
“公子你!你怎么能这么说奴家!奴家是好人家的女儿,怎么会和山贼……呜呜呜~公子太过分了。”
嚯!还演上瘾了!
蒋小七知道到自己出场的时候了,毕竟他是小孩子嘛,天真一点没毛病吧?
“咦?可是很奇怪啊姐姐,你说你是务农为生,可是你的一双手连个茧子都没有啊,你平时是用什么种地的呢?
为何你的手和我家里佃户们的手不一样?他们的手常年种地,都有一层厚厚的茧子呢。
还有你的皮肤这么白,好像终年不见天日一般,种地不是要面朝黄土背朝天吗?为何姐姐你一点儿没晒黑?
哎呀!难道姐姐你是画本子里的仙子?是用法术种地的?”
小白花面色更白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最早出言想要帮助其葬父的穷书生此时又说话了:“哎呀你小孩子懂什么?
总有那么一些天生丽质的人,即使有生活的磨砺,仍然能出淤泥而不染啊。”
蒋小七觉得很想吐,这句话是这么用的?
这书真是读到了狗肚子里去了,难怪二十好几了只能当个穷书生。
不,不对!这个书生也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