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大长公主神色一凛:“让她进来!”
不多时,和平郡主施施然走了进来。
“儿臣拜见母亲,母亲让人唤儿臣来,可是有什么事儿?”
福安大长公主怒喝道:“你还有脸问?!”
“你自己做了什么自己不知道吗?!”
“你的眼里,还有我这个母亲吗?!”
和平郡主抬头,这才看到了旁边的袁二夫人和祥云县主。
也不待福安大长公主叫起,和平郡主自顾起来找了个位置坐下,这才慢条斯理的说道:
“原来母亲叫我来,是为了祥云的婚事啊~”
“这事儿有什么好说的?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罢了~”
“母亲,当初您不同意我和袁郎,不也是拿父母之命来压我么?”
“怎么如今,我自己女儿的婚事,我倒是做不得主了吗?”
福安大长公主气得又大喘气,和平郡主仿佛视而不见。
转头又对袁二夫人道:“老二家的,你这手伸的,倒是够长啊?”
“再怎么说,我也是你大嫂,是这袁家的当家夫人吧?”
“我自己女儿的婚事,轮得到你来插手?!”
袁二夫人气得不行,她就没见过和平郡主这样当娘的!
但是碍于身份,她还真不能跟和平郡主撕破脸!
要让她道歉那也是不可能的,所以袁二夫人只是冷着脸扭过头,不愿意搭理她。
和平郡主也不以为然,又对着祥云县主说道:
“祥云,你可真是出息了,都学会告状了?”
“怎么,你真以为你外祖母是个好的会疼惜你?”
“呵呵,若真疼惜你,当年就不会能你们兄妹二人不管不顾了!”
“你呀,就是分不清什么是外人!”
“够了!住口!”福安大长公主怒喝道。
和平郡主冷哼了一声:“怎么?我说得不对吗?”
“母亲,但凡您疼惜些熙荣、熙柔两兄妹,让人照顾下他们父亲。”
“他们父亲官运亨通了,他们兄妹二人的地位自然水涨船高啊~”
“哪像现在,这高不成低不就的!”
“如今能嫁给江州那首富做续弦,能给家里做些贡献,也不枉他们生在袁家!”
福安大长公主再也忍不住,狠狠一巴掌甩了过去。
“逆女!”
这一巴掌打得突然,和平郡主先是一愣,旋即又疯狂哈哈大笑起来。
“我敬你是母亲,可你呢?有把我当亲生女儿吗?!”
“当年我不过是要嫁给袁郎,你便多有阻拦。”
“后来虽然不至于跟我断绝关系,但也不闻不问!”
“是以这些年了,我和袁郎苦苦打拼,我们容易吗我们!”
“袁郎兢兢业业,好容易才做到了按察使的位置,明明就是您一句话的事儿,可您就是不肯帮我们!”
“我们有什么法子?!”
“说得好听,我堂堂郡主之尊,可若是袁郎从按察使的位置上下来,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我笑话呢!”
“我和平,绝不能让人小看了去!”
“您既然已经对我不管不问了,那我女儿的婚事,又跟您有什么关系呢?”
福安大长公主失望至极,念着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忍不住再次开口劝道:
“那袁青峰不过是个小小举人,最多官至七品就了不得了,你强行把他巴拉到三品的位置,那他能撑得起来吗?”
和平郡主最恨别人说自己夫君能力不行。
“我袁郎如何就做不得这三品大员了?!”
“我大哥连科举都未曾参加过!可他不还是靠着您的荫庇官拜三品?!”
“我大哥又有什么能力了?!”
福安大长公主苦口婆心劝道:“你大哥也不是一开始就官拜三品,他不也是从小小的六品官一步一步走上来...”
和平郡主打断了:“我袁郎何曾不是一步一步走上来的?”
福安大长公主:“他的一步步,你敢说不是用你的嫁妆换来的?!”
和平郡主:“是又怎样?我跟袁郎两情相悦,我愿意!”
福安大长公主咬牙:“好!好!好!”
“好一个两情相悦!”
“你俩两情相悦,我不拦你,可你不能牺牲了熙柔的幸福啊!”
和平郡主:“呵~她是我生的,是我的女儿,为这个家做点贡献怎么了?!”
福安大长公主见和平郡主那是油盐不进,冷了脸道:
“你如今,当真是我一句话都不听了?”
和平郡主不耐烦地道:“母亲,您若是不愿意管女儿夫家的前程,那女儿自己想办法就是了!”
“但是我自己的女儿,也不用您管!”
“女儿还有事儿,就先行告退了!”
说完和平郡主也不待福安大长公主开口,福了个身转身便告退了。
福安大长公主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这个女儿,真是没救了。
袁二夫人急道:“若是大嫂坚持,这可如何是好?”
福安大长公主稳住了心神:“放心吧,我怎么也不能把自己嫡亲的外孙女推进火坑。”
“大不了,我豁出去这张老脸去请陛下给祥云赐一门婚事!”
“袁二家的,这几天,还请你多多看顾着熙柔。”
袁二夫人俯首应道:“放心吧大长公主,我会照看好熙柔的。”
......
袁二夫人告别了福安大长公主,带着祥云县主回到了袁家。
和平郡主早候着二人了。
“祥云,跟我来!”
袁二夫人伸手将祥云县主护到了身后。
“大嫂,熙柔折腾了一天也累了,让她先休息下吧?”
和平郡主冷哼道:“弟妹这话说的,好像祥云是你的女儿似的!”
“怎么,我要跟我亲生女儿说句话,也得经过弟妹的同意吗?!”
袁二夫人一噎。
祥云县主却是崩溃了:“我倒恨不得二婶是我亲娘呢!”
“你算什么亲娘啊?!”
“从小到大,除了围着父亲打转,你有关心过我和我大哥吗?!”
“如果不是二婶,怕是我兄妹二人早就饿死、冻死了!”
和平郡主一个耳光甩了过去:
“你这意思,我还虐待了你们不成?!”
祥云县主拧着脖子道:“难道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