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咳疾来势汹汹,一发不可收拾,没两日不仅是难民署,周边的居民们也开始咳嗽起来。
而最早咳嗽的几人,已是开始咳血了!
这次的咳疾,还都伴随着发热。
京兆尹忙命人将难民署隔离开,只许进,不许出,可挡不住京中也陆续有百姓咳嗽开了。
这下京都之中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此事上达天听,靖德帝下令由太医院接手诊治。
太医院院令亲自出马,一番望闻问切之后仔细斟酌后开了药方。
几副汤药下去,别说好转了,反而又加重了!
而如今城内已是遍地咳嗽声,不光太医院的人几乎全派了出来,就连民间医馆的大夫也都抓了来坐诊。
可形势仍未好转,甚至最早出现咳疾的人,已经开始死亡。
所有大夫束手无策,靖德帝下令广寻天下名医。
京郊的叶家庄也收到了消息。
江璃月五哥江玉衡蠢蠢欲动。
做为一个医者,他自然也想尽一份力。
何慧娘边熬着白醋艾草等消毒,边分发着自制的口罩。
她可是经历过那场以咳嗽出名的瘟疫。
全华国整整停滞了三年。
那三年,给全华国带来多大的影响啊。
就是现在,华国的经济也还未全面复苏呢!
她不想让自己的儿子冒险。
“玉衡,那里有那么多有经历的老太医呢。”
“你不过平日里看了些医书自学罢了,有个头疼脑热了,你这看看还行。”
“可这是瘟疫啊!是要出人命的啊!”
“听说不是已经有死亡了吗?娘不能让你冒这个险...”
江玉衡:“可是娘,那些太医若是有办法,今上就不会下令全国天下遍寻名医了...”
“儿子自知能力有限,但好歹也能出一份力不是...”
何慧娘还是不同意:“咱们在家做好防护,不出去添乱就是出力了。”
江玉衡见说不动何慧娘,转头去找了江璃月。
小妹一定有办法!
娘最听小妹的了!
江玉衡说明来意后,江璃月虽然担忧,但也知道,这恐怕是五哥扬名的好时机。
刚好系统积分又到了可以兑换的时候,江璃月搜索良久,摸出来一本“古籍”递给江玉衡。
“五哥,你看这个能不能帮上你。”
“另外娘的那些防护措施,我觉得也很有用呢!你也可以试试看!”
江玉衡接过书籍,重重地点了点头:“放心吧小妹!”
江玉衡自然不会做无用之功。
他早研究过这场瘟疫的特点,他有自己独特的看法。
江玉衡本是随手翻看了下江璃月给他的古籍,越翻越惊喜。
这古籍中记载的病例,跟他研究的这场瘟疫的病症,完全一致!
江玉衡看得痴呆了。
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
何慧娘见他迟迟没去吃饭来喊,这才看到江玉衡捧着本医书看得痴迷。
那所谓的古籍,何慧娘一眼认出来是自家那个小闺女拿出来的。
何慧娘叹了口气:“算了,你就去试试吧。”
江玉衡:“娘,我马上就去吃饭。”
旋即又...
“娘,您说什么?”
“您同意我去了?!”
何慧娘轻轻点了点头:“去吧,你不是已经找了你小妹了么。”
江玉衡:嘿嘿,还得是小妹管用呀~
何慧娘:“不过,去之前,你自己也要做好防护,知道吗?”
江玉衡:“放心吧娘。”
可当娘的,哪儿能放心呢,何慧娘连夜又赶制了数只口罩和手套,让江玉衡带上。
江玉衡自然不会辜负他娘的一番好意,而且,他也觉得他娘这些防护是很有必要的。
江玉衡收拾了一番,带上自己的小厮当归便出发了。
待到江玉衡来到难民署,那里已经一片死气沉沉了,天空也阴沉沉的,低垂着乌云,仿佛这里是一座坟场。
除了此起彼伏的咳嗽声。
看守的衙役见一个遮着面部奇怪的少年带着一个仆人出现,出手就赶:
“哪里来的毛孩子,赶紧回家去吧!”
“走走走!”
江玉衡上前:“我是来治病的。”
衙役哈哈大笑:“就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小子?!”
江玉衡:“不让我试试,你怎么知道我不行呢?”
衙役到底还是好心:“小子!我可告诉你,这进去了,可就出不来了!”
江玉衡:“放心吧,我既敢来,便有把握!”
衙役闻言又上下打量了江玉衡一眼:“行,你小子有种!跟我来吧!”
接着衙役将江玉衡带到了一处房屋前。
“袁大夫,又有大夫来了!”
袁大夫满怀希望地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一见江玉衡大失所望:“怎么是个半大小子...”
衙役道:“左右现在谁也治不了,死马当活马医呗!”
袁大夫也不置可否,不管怎样,多个人手也好,他们都快忙疯了!
“行,你跟我来吧!”
“看你年纪应该是刚学医,你就去负责熬药吧。”
江玉衡:“大人,可否给在下看看脉案和药方?”
袁大夫:“你小子,别看年龄不大,口气不小啊?怎么?你觉得我们这些老家伙没你能耐?”
江玉衡忙道:“在下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在下前不久在家中看到一本古籍,记载的病症与此次瘟疫相似,故而想确认一二。”
那袁大夫哼了一声:“病症或许会有相似,但病灶却或许并不相同。你的方法,也许并不适用呢?”
“我们吃过的盐,可比你吃过的米还多!”
“你见过相似的病症,我们就没见过?”
“我们的方子,可是经过全太医院精心斟酌的,你一小儿,竟敢质疑不成?”
江玉衡百口莫辩,可袁大夫愣是不给他机会。
江玉衡无法,只得先缓和道:“大人,这种瘟疫都会传染,在下曾在家中所受启发,以物覆盖口鼻,手不直接接触病患可起一定防范。”
“还请大人安排人员制作在下所戴这种口罩以及手套,以免更多人受到感染。”
袁大夫不耐地道:“什么口罩手套的!”
“老夫可从未听说过!”
“你是哪里来的奇奇怪怪的小孩儿?!”
“莫不是奸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