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国公看到今日在殿上发生的事情才敢相信长公主殿下并未失宠,相反比起他们这些外人陛下更加信任长公主。
裴国公坐在书房的椅子上,眉头紧锁,眼神中透着深思。
他想到那日裴聿珩的话,眼中闪起一抹精光。
舍一个病弱的儿子来换与长公主的交好,这笔生意确实不错。
只不过长公主有驸马。
众所周知长公主痴恋驸马谢闻,不知他这个儿子是否能拉拢好长公主殿下的心。
裴国公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沉思。
如果裴聿珩没有意外落水,也没有染上这场怪病,那么他们裴家必定能够更上一层楼。
在生病之前,裴聿珩展现出了过人的聪慧和早熟,被视为裴家未来家主的不二之选。
然而,如今的情况却截然不同。
别说让裴聿珩担任家主一职,就连他能否活下去都成了未知数。
最终,裴国公紧紧咬住牙关,下定决心,还是派人去将裴聿珩叫了来。
“你前几日说到的事情为父同意了。”
“不过有句话我要同你讲清楚。”裴国公的语气严肃,目光紧紧地盯着裴聿珩。
“一旦长公主倒下,我不会去救你。”
“届时裴家只会自保,会舍弃掉一个棋子。”
利益一旦捆绑在一起,除非亲手了解了对方,否则是难以解绑的。
裴国公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下达一个不可违抗的命令。
裴聿珩抬起头回答道:“那个棋子便是我。”
他的眼眸中带着笑,面色如常,没有丝毫惧意。
仿佛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自小便知道在裴家没有用得人会被舍弃。
他从没想过回头。
若他求一世平安顺遂,便不会从玉安观下来。
裴国公叹了口气,“你原本是我最看好的孩子,最适合做裴家家主的人,若不是你生了重病,为父是不可能舍得去舍弃你的。”
裴国公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惋惜和无奈,语气中带着一丝愧疚。
裴聿珩露出一副悲痛的表情,心中却毫无波澜。
他的表情到位,心中却在冷笑,父亲的话他怎会轻易相信。
父亲说得话他只听三分。
“世子之位你先坐着,等你的三弟再大些考下了功名你再将世子之位交给你三弟吧。”
裴国公口中 “三弟”,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裴逸承。
原本裴逸承是个庶子,因为是除了裴聿珩外裴家现如今能力出众的人,裴国公已经将他记入了正妻崔氏的名下。
闻言裴聿珩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他只是点了点头,“是。”
裴聿珩的回答简洁明了,看不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裴国公的所做所言他早有预料。
甚至他没想到,裴国公还愿意留他在世子的位置上。
可能需要他顶着世子的身份在朝中行走吧。
——
陆宴怀骑在高马之上,头戴红花。
今日是他的大喜日子。
殿试的结果出来了,陆宴怀得了榜首状元。
一甲的三位举人骑着高马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方缓行着。
姜楚仪站在高台之上看着陆宴怀。
她身着烟紫色长裙,身姿窈窕,倚靠在栏杆之上。
陆宴怀蛮适合穿红衣的,他模样生得清俊身着这身红衣有种别样的美感。
街边围观的民众们纷纷议论着,高马之上的三位男子。
“这状元长得怎么比探花还好看,是不是选错了。”
“怎么可能选错,前一甲这三位可是陛下亲自选出来的。”
“不知这位新科状元娶妻了没有。”
“我有个表哥在礼部当差,听说这位陆公子一直住在长公主府。”
“该不会,他是长公主的人吧。”
“不会吧,不会吧!长公主不是钟情于谢大人吗,想当初长公主长公主可是为了谢大人毁了和裴世子的婚约。”有人一脸不可置信。
“裴世子,就是传说中那位连中三元的裴世子!”
“长公主可真不知足啊!”
姜楚仪所站的位置刚在他们头上,议论的内容清清楚楚的传到了她的耳朵。
脸上却依旧带着从容的笑容。
陆宴怀看到姜楚仪,目光一直凝在她的身上,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温柔和深情。
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
姜楚仪与他对视了一眼朝他笑了笑,笑容明媚。
陆宴怀看着她的笑脸心头微微一颤。
长公主殿下比骄阳耀眼。
围观的人注意陆宴怀的视线,随着他的目光看去。
便看到一道倩影站在高楼上,身体靠在栏杆边,一只手撑着脑袋仪态轻松。
楼下聊着八卦的几个人也跟着陆宴怀的目光抬起了头。
入眼便是长公主那张明艳的面容。
刚才他们的对话长公主岂不是听得清清楚楚。
几人连忙低下头,悄悄散去,真不该在酒楼下聊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