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本宫有话同你说。”姜楚仪朝少微招了招手,声音清脆
说罢便走进了车厢。
少微闻言跟在姜楚仪身后,踏入马车内。
他的动作迅速,眼神中带着一丝紧张。
姜楚仪还未开口说话,少微便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少微的动作毫不犹豫,仿佛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举动。
“殿下恕罪!”少微的声音低沉而恭敬,头深深地低着。
姜楚仪见此情形一脸懵逼。
“你说说本宫该怪罪你什么?”姜楚仪询问道。
她靠在马车上,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姿态慵懒而随意。
“臣不该对驸马无礼。”
“你不对他无礼难道要等着他对本公主无礼?”
姜楚仪挑了挑眉反问道。
“臣绝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少微抬起头眼神坚定。
“所以你做得没错,以后见到谢闻不用客气。”
姜楚仪在心中暗自叹了口气。
还是她爱慕谢闻的形象深入人心,连少微都觉得她还对谢闻有心思。
“本宫叫你进来可不是想责备你。”姜楚仪的声音缓和了下来。
她招了招手,“你坐。”
少微眼眸中闪过不解,但还是听从姜楚仪的命令坐到了软座上。
少微的动作有些拘谨,不敢完全放松。
“本宫是觉得你脸上的面具该换换了。”姜楚仪指了指少微脸上的面具道。
少微摸了摸自己脸上的面具询问道:“殿下不喜欢我这个面具?”他的声音很轻,落在姜楚仪的耳朵中仿若一阵风。
“不是不喜欢,就是你天天带有些看腻了,不如找几个换换花样。”姜楚仪笑着说道。
少微垂下眼眸,原来如此,殿下是嫌弃自己的面具太丑了。
他在心中暗自想着,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失落。
“是,殿下喜欢看什么样的面具。”少微的声音依旧恭敬。
姜楚仪不太爱看面具,她爱看帅哥。
不过少微如此在意自己的容貌,姜楚仪并不好强制他摘下面具。
算下来,她已经八年未能看到他的全貌了。
“你带金色好看。”
她想到少时少微有一个金色的发冠,她那时候就觉得他戴那个金色的发冠很好看。
“是。”
他将姜楚仪那句带金色的好看记在了心里,眼眸亮了亮。
——
少微动作很快,下午姜楚仪带着陆宴怀出门时便看到他换了副面具。
鎏金面具上刻着简单的花纹,这面具确实很衬他的肤色。
“去大理寺。”姜楚仪朝着车夫吩咐了一句,随后马车缓缓行去。
长公主府的马车足以乘下九人,车内空间很足,姜楚仪常带两名侍女随行。
少微坐在车厢外,方便观察周围的环境,一旦有异动,他能第一时间保护姜楚仪。
姜楚仪早晨涂了些药膏,此刻咬痕已经渐渐消散只留下红印。
陆宴怀坐在姜楚仪的对面,注意到她脖子上的那抹殷红。
这块红痕落在白皙的皮肤上尤为显眼,陆宴怀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过去。
“殿下脖子上是?”陆宴怀询问道,眼神中带着一丝疑惑。
知晓真相的绯棋默默斟着茶,不敢抬眼。
“一条不听话的狗咬的。”姜楚仪伸手摸了摸自己脖颈处的痕迹,语气中带着一丝恼怒。
陆宴怀垂下眼眸。
他再怎么迟钝都听得出,姜楚仪口中的“狗”是个人。
陆宴怀在长公主府养伤从未出过院子,长公主府住了个玄玉的公子的事情他并不知晓。
姜楚仪不说,陆宴怀也不再追问。
马车在大理寺前停下。
大理寺卿朱令宗早早守在大理寺外等候着姜楚仪。
“长公主殿下您可来了。”朱令宗朝姜楚仪拱身行礼,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
朱令宗看向跟在姜楚仪身后的陆宴怀开口询问道:“这位是?”
长公主身边的这男子虽身着朴素,但是周身气度不凡。
“这位是陆公子。”姜楚仪介绍道。
朱令宗原以为那位被赵贤斌胁迫的人就是位普通的书生,不曾想竟如此出众。
这样貌再加上学识,又有长公主相助,日后定然不凡。
“陆公子好。”朱令宗连忙向陆宴怀行礼。
朱令宗将姜楚仪引入关押赵贤斌的地方。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你们这些狗杂碎,快放老子出去,我可是礼部尚书的儿子!”赵贤斌的声音充满了愤怒。
“等我爹来了有你们好看的。”
他紧紧抓着木门,一边剧烈晃动着木门,一边大声吼叫着。
木门建得牢靠,他用足了力气都未能将木门动弹半分。
“赵公子歇一歇吧。”
昏暗的地牢里,赵贤斌只能看到有道人影缓缓向他走来。
直到人走到眼前,他才看清来人是谁。
陆宴怀出现在他的面前。
看到陆宴怀的那刻,被积压了多日的怒火终于有了地方宣泄,他大声嘶吼着:“陆宴怀,你他妈还敢出现在我眼前,等我出去一定将你搞死。”
“那还要等赵公子出来再说。”站在陆宴怀身侧的姜楚仪笑着说道,眼神中带着一丝嘲讽。
“我知道了,陆宴怀你早他娘的攀上长公主了吧!”
“平时端着一副清冷的姿态,实则比谁都贱,背地跪舔长公主。”
赵贤斌口不择言,肆意辱骂着。
姜楚仪挥了挥手,随即少微上前踹了赵贤斌一脚。
少微的动作干净利落,毫不留情。
赵贤斌肥硕的身躯被踹倒在地,捂着胸口直叫唤。
“哎呦,疼死我了!”
“难怪谢闻不喜欢你,果然是个母老虎。”
赵贤斌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向姜楚仪,眼神中充满了怨恨。
“看来是那脚还不够重。”姜楚仪又挥了挥手,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姜楚仪的神色可不似在开玩笑。
“不不,是微臣嘴贱。”赵贤斌连连摆手,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
“赵贤斌好好交代。”
姜楚仪蹲下身,笑盈盈地看着他,语气中却带着一丝威胁。
赵贤斌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但他并不傻,若是交代了不仅是他,他们赵家都得跟着他一起玩完。
“什么交代,我什么都不清楚。”
姜楚仪站起身朝着朱令宗嘱咐道:“朱大人,大理寺那些常用的鞭子,死人椅,红烙铁怎么不给赵公子用上,这些可都是大理寺的特产。”
姜楚仪的声音清脆而响亮,朱令宗听着那几个刑器的名字身体直打哆嗦。
“不,不!我要见我爹啊啊啊!”伴随着赵贤斌的嘶吼声,几人离开了地牢。
正厅内——
姜楚仪放下手中的茶水,抬眼看向朱令宗询问道:“赵审可有找你?”
“赵尚书有派人来过,只是臣未去见。”
朱令宗连忙答道。
生怕长公主误会自己与赵家合污。
“赵审再找你,你去赴约。”
朱令宗瞪大了眼睛,“殿下这是何意。”
长公主的脑回路他实在跟不上。
她扬起笑:“让你去受贿。”
他们今日如此恐吓,赵贤斌必然会用尽办法求助赵审。
赵审不会舍得让自己的心头肉在大理寺受苦的。“赵审要见你,必然是要贿赂你放了他宝贝儿子。”
“没有确凿的证据,赵贤斌关不了多长时间,所以本宫让你接受他们的贿赂,放了赵贤斌。”姜楚仪的语气平静。
“届时殿下岂不是要陷入争议之中。”朱令宗有些担忧。
这事是长公主挑起的,若他把赵贤斌放了,便是打了长公主的脸,站队赵家。
姜楚仪缓缓勾起一抹微笑,“不让他们嚣张点怎么行。”
人在嚣张的时候警惕性是最低的。
“到时候记得多要点。”姜楚仪朝朱令宗眨了眨眼提醒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俏皮。
如此光明正大行贿的机会可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