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我们刚开始去找你。”
纳闷之际,背后传来的问话让她转回了头。只见妹妹和巫女敬缘正在雨中向自己徐徐走近,两人或忐忑或悠闲的表情截然相反。
“欣姐看完一圈了,有什么发现吗?”上位梨雨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姐姐沉默两秒后摇摇头:“什么都没有。”
“呼……还好还能留些时间来休息。”上位梨雨松了口气。
“我就说嘛,没必要那么早就开始纠结。”巫女敬缘笑了笑。
“如果真有事,你恐怕就不会这样说了。”上位梨欣无奈地回道。
“我可是有底气这么说的噢。”巫女敬缘一边回答一边拿起了垂带上的纯八卦镜,“如果出事,我这块镜是会振动的,我也能感觉到并通知你们。”
“这么神奇?”上位梨欣倒没料到这一出,“你如何证明?”
她不慌不忙地晃了晃它:“有事的时候自然会证——”
话音未落,它便发出了轻微的震感。
上位梨雨看她突然打住,不解地问:“缘姐,怎么了?”
“这镜子……刚动了。”巫女敬缘似乎有些难以置信。
上位梨欣眨眨眼,也还没回过神来:“你认真的?明明刚才还信誓旦旦地说不用那么早担心——”
“我——我是认真的!”巫女敬缘脸颊泛红地咳了一声,“虽然刚才是那么说了,但镜子真的……呃唔……”
“缘姐不哭,既然有事,咱们就去找找吧。”上位梨雨安慰。
“我没哭……”巫女敬缘嘀咕,“只是觉得跟以往的发展不大一样。”
“怎么个不一样法?”上位梨欣一下抓住了重点。
“算了,没什么。”巫女敬缘作个深呼吸,表情变回了原先的波澜不惊,“好,事件已经拉开序幕,现在去找出来罢。”
“看在你吃瘪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之前的话了,哈哈。”上位梨欣重新抖擞了精神,“我知道谁最可能出事,跟我来。”
“康伯吗?”听到考试开始的上位梨雨也立刻表现出了认真的干劲。
“对,看不出来你也认真想过。”上位梨欣难得地夸奖道。
“是因为你刚才首先就去跟踪了他。”妹妹老实地回答。
“呃……确实。不过那也不算跟踪……”姐姐装作若无其事地咳了一声,又加快了步伐,“好了,咱们走快点,说不定还能目击到凶手。”
三人排成散乱的一队穿过雨幕和村中大路,从梨宅门口跨越半个村子一路奔到了康宅。上位梨雨加快两步,想借着奔跑的势头从前门直接穿进去。
“别直接穿门!”早已从她的动作看出她这想法的上位梨欣忙喊,“他家的门很烫,你会受伤的!”
“啊!”妹妹惊呼一声,踉跄着在门前刹住了车,又谨慎地伸出手指戳了戳门板,“可是这也不烫啊……?”
姐姐一愣,也上去试了试,果真全然没有之前那种灼人的热感。这扇门变得十分平常,在村里随便哪间屋子都能找到同款。
“之前倒的确可能是烫的。”跑在最后的巫女敬缘似乎在打圆场。
上位梨欣倒懒得圆了,门板变凉就变凉吧,还方便。这么想着,她干脆先一步穿进门里,掠过空无一人的诊所进了后屋。
正如八卦镜给的信号,还穿着中山装的康伯此刻已经像当初在梧桐树下那样毫无生气地吊了起来,只是绳套的另一头系在房梁上。
忙着赶上姐姐的上位梨雨一冲进来就把遗体看了个清清楚楚,不禁惊恐地喊了一声,忙向后钻进了巫女敬缘的怀里。
上位梨欣这次根本用不着碰他来确认死亡时间,他绝对是几分钟前才吊上去的;尽管如此,她还是满脸的难以置信:“你怎么又上去了?!”
巫女敬缘一边安抚着怀里稍稍发抖的上位梨雨一边忍着不适安慰:“今晚刚开始啊,雨妹,打起精神来。”
“我以为……我已经准备好了……”妹妹难过地支吾。
姐姐听到这话便转过头去,巫女脸上也有一抹悲哀,但除此外就只剩宽慰和坦然,像是立刻接受了这件事。
所以她不禁问:“阿缘,你……已经猜到康伯会出事了?”
“你也是啊,都是上一回的经验噢。”巫女平静地回答。
上位梨欣不安地又问:“那接下来别还是……那三位吧?”
“不清楚,我没法预知未来。”巫女顿了两秒,又挑了挑眉毛,“你想向我求助吗,欣姐?不说我能不能帮上忙,现在连十九号的午夜还没到噢?”
“没有的事,你歇着罢。”上位梨欣皱着眉转过头去,重新观察起了室内的环境。
只见在角落的灶台上烧着一壶半开的水,屋内的茶几摆了半罐茶叶、一套茶具和一本医书,旁边满当当的矮柜子则开着门,里头留有一个罐子大小的空位。
屋内除了这些并没有其他特别之处,上位梨欣找了一圈来再次确认后便开始思考;而上位梨雨也缓过来了,也学着样子观察起了室内环境。
“后门和前门一样落下了门闩,而且康伯的皮带上挂着一大串钥匙。”她报告,“唔……那样没人能出去吧?”
沉默一会儿后,上位梨欣说出了自己的推测:“我依然认为康伯更可能是他杀。”
“如何判断?”巫女敬缘提问。
“这个储物柜原本是放茶叶的,瞧,这个空位刚好够茶罐的大小。康伯回到家后拿出茶叶罐,打算泡杯茶看会儿书再睡,那壶水就是证明。”
“所以呢?”
“若他有心寻死,为何还要这样?所以更可能是有人进来害了他,然后把他吊上去,假以他自杀。”
上位梨欣顿了顿,又用带有怒意的声音说:“而且康伯怎么可能会寻短见啊,刚刚晚宴结束时还精神百倍的!”
“但没法从外面放下的门闩怎么解释?”上位梨雨问道,“而且这套中山装也没换下,回到家不该先换下这套礼服吗?”
“而且凶手若要假以他自杀,也该先把他这些东西收拾好。不然留下这些疑点只会惹麻烦。”巫女敬缘跟着指出。
“呃……现在确实暂时没法解释这些。”上位梨欣郁闷地抱起臂,“但……他都奔六十去了,三爷和我们也都知道他无忧无虑,为什么会这样?”
“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巫女敬缘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