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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荷坤大公打探出了裘达尝试派遣十万人发动总攻并确定切斯特的船只全都被调走以后,荷坤就忧虑得夜不能寐。
并且,基尔斯汀最近似乎已经盯上了自己,总是能听到马德伍修说有人在监视自己。
通常来说,监视荷坤大公的人并不在少数,手底下那些平日里敢怒不敢言的贵族们巴不得他赶紧死掉,好让古伦贝鲁多来顶替上格兰特大公之位。
至于荷坤大公为何如此不得民心的根本原因便是——这地方从以前就建立起北方独自的宗教观,可是从法王厅的角度来看,他们的信仰无异于是异端。
格兰特大公很排斥被大陆人视为异教徒,一直尝试依照法王厅的基本标准统一国内的宗教,这也难怪他会被人民所讨厌了。
贵族们之所以企图暗杀他,似乎也跟宗教纠纷脱不了干系。
在基尔斯汀与爱德华简单处理了事务以后,便准备陆续回到火龙之巢。而芙尔妲公妃最近则是一直都在准备劳军的物资,眼下也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还需几日便可前往火龙之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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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基尔斯汀将军离开,且芙尔妲也不在王宫里的深夜。
只见霍恩海姆早已不在城内的监狱里,而是大公的密室下。
很快,愈发感到不安的荷坤大公便在霍恩海姆的指引下,来到了一座早已被裘达封锁多时的某处大公国港口,一艘中型三桅帆船早已恭候多时。
包括马德伍修的影手在内,共有四位影手作为护卫,船夫早已戴好了耳塞,只负责摇浆,很快他们便远离了外轮山炮台的射程。
而一艘隶属于裘达的帆船也缓缓驶来,荷坤这才放心下来,冷哼一声,“动手!”
就在霍恩海姆以为可以安全完成这个任务的时候,却猝不及防地被马德伍修割开了喉管。
...随着影手们将霍恩海姆的无头尸体扔进海里,纷纷戴上耳塞,两个大国间的会秘密会谈才正式开始。
荷坤将沾血的皮革袋子扔在了亚贝卡西斯的脚下,里面装着的头颅正是霍恩海姆的。
“哦,这算是下马威吗?”高大的亚贝卡西斯自上而下地俯视着荷坤,笑了出来。
“话先说在前头...”荷坤开口,“我砍掉那个密探的头并不是因为我想毁掉这场密谈,纯粹是因为这场对话不允许有第三者活着!!”
“实在是心思缜密啊,大公阁下。”
“不用跟我客套了,即使是在海上密会,大公出门太久也是会遭人怀疑的。”天知道荷坤花了多大的力气才摆脱了那些贵族探子们的眼线,以及这个难得出来密会的时机。
“那我便直说了。”亚贝卡西斯开门见山地说:“只要你肯交出古伦贝鲁多和你的子民,便可以坐拥财富,格兰特家还是能跟裘达皇家的血脉结合。”
“什么?”虽然荷坤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犹豫了一下。
“你的子民所希望的下一任国王是古伦贝鲁多,届时你的王妃和你的国家全都会被那个男人夺走喔!”亚贝卡西斯的眼睛眯了起来,这个男人内心最脆弱、且最容易被利用的那部分早已被安插的棋子知晓得一清二楚。
“你这家伙......”虽然荷坤很不想承认,但这确实是个显而易见的事实。
“我说过要直接进入正题了,不是吗?被你杀掉的那个密探应该告诉过你才对,大规模侵略作战是真的,不是虚张声势,兵力有10万。”亚贝卡西斯胸有成竹地说着。
即便是举格兰特全国的兵力也不过人,如果「火龙之巢」一旦被突破...不,纵使古伦贝鲁多再怎么勇武,也不可能以区区3000的兵力抵挡10万大军。
“追根究底,格兰特大公国因为战争长年胶着,贸易力持续低迷,王宫无法维持过去的奢侈生活,你应该觉得无聊透顶才对吧?”亚贝卡西斯继续抛出话题引诱着荷坤大公回忆起曾经奢华又丰富的物质生活。
“放心吧,你可以过得比现在更富裕,我国的皇帝陛下会保证你成为裘达的皇族。我听说格兰特大公国的独特宗教观也让你感到棘手,既然如此,何不干脆接受裘达的统治?这样改革起来也比较简单吧?”亚贝卡西斯抛出了自己的鱼饵,就连语气也逐渐变得友好起来。
“唔...”显然,荷坤大公变得有些动摇了。
“不管是王宫还是军队,都有很多让你看不顺眼的对象吧?”
“一切都能重新来过,等除掉所有你看不顺眼的家伙后,就可以用你中意的人重新出发了,未来也不会再有战争。”
不知不觉间,亚贝卡西斯营造出了仿佛好友对谈的气氛。
“如果我接受你的条件...”荷坤深吸了一口气,“我该怎么做?”
“我们最不想浪费的就是时间。”亚贝卡西斯见荷坤彻底动摇,露出了一口洁白的牙齿咧嘴一笑。
“有10万大军在,「火龙之巢」肯定是我们的囊中之物,但古伦贝鲁多肯定会抵抗到最后一刻,战争费用浪费在他身上实在是有些可惜!”
“如果你能设法牵制古伦贝鲁多,对我们会是一大帮助。当然,到时是省下的战争费用可以全归大公阁下所有...”
很快,这场海上会议便结束了,大公的帆船消失在了黑夜的阴影里。
亚贝卡西斯大步走到一个木箱旁边并将其打开,一口白牙咧嘴笑得阴森。
“一切都如您所料的那样,卡迪阁下。”
原来卡迪也参与了这场海上的密谋,只不过与其他人不同的是他的耳朵上可没有耳塞。并且,他就藏在密会房间的箱子里。
就连亚贝卡西斯也不得不佩服卡迪对于人心的掌控能力,仅需一点点的细节便能轻松探查出其内心最脆弱的部分并加以利用。
还好...这样的男人不是他们的敌人,亚贝卡西斯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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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基尔斯汀先一步离开了诺鲁德卡华提,他先是前往了「镇火宫」寻找他的孙女,也就是那龙之巫女——贝妮蒂库特。
贝妮蒂库特正与一头体型壮硕的银狼玩耍,帮它梳理毛发。那便是名为路德维克的银狼,这头银狼三岁时便与贝妮蒂库特互作玩伴了,若是按普通狼的寿命来说,它应该已经步入中老年了。
不过,这头体型硕大、可以作为贝妮蒂库特坐骑的银狼显然被照顾得很好,依旧活力四射。
“嗷呜——!!”
嗅到了熟悉气味的路德维克撒欢似地奔向了基尔斯汀。不得不说,体长一米八以上银狼在奔跑起来的时候很酷,而它此时却像一只大狗一样地在基尔斯汀的腰间磨蹭着。
“...爷爷,最近好久都没有看到你了!”
贝妮蒂库特自幼便双目失明,好在独眼大神赐予了那女孩超凡的能力那便是——贝妮蒂库特可以看见人内心的颜色。
虽然那种能力会令世人所惧,但在「镇火宫」便是蒙众神之福的传达者。
贝妮蒂库特今年已经24岁了,这朵娇花正是盛开的时候,尽管双目空洞洞地,但浑身散发的气质却是活泼开朗的。或许这跟她可以看到人身上的气流颜色有关,她兴高采烈地向着基尔斯汀将军走来。
基尔斯汀也轻快地迈步上前,和从前一样,小心翼翼地生怕贝妮蒂库特会摔倒,任由她紧紧地搂着自己的腰。
贝妮蒂库特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爷爷,您这次来是不是有什么有趣的事情要和我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