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寒却丝毫不为所动,只见他继续一步步逼近容媚,同时声色俱厉地质问道:“容媚,你贵为一国之公主,身份何等尊贵。但今日居然胆敢在这围场之上如此明目张胆地射杀朝廷命妇。你这般行径简直就是胆大妄为到了极点,全然不顾王法纲纪,难道就不怕受到严惩吗?”
听到萧寒这番义正言辞的斥责,容媚被吓得浑身一抖,她一边慌乱地摇着头,一边结结巴巴地想要再次辩解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真的是她……”
然而由于过度惊恐,她的话语显得愈发语无伦次。
与此同时,容媚不由自主地连连向后倒退,仿佛面前的萧寒是一只凶猛可怕的野兽,稍有不慎便会将自己吞噬殆尽。
韩城站在一旁适时的开口:“确实,贵国的公主还真是让本将大开眼界,今日我国的长公主要是在你们天齐伤了分毫的话,就算拼了性命,也将会在你们的皇帝面前要上一个说法。”
容媚听到他们的指责后,瞬间乱了心神,整个人呆立当场。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猛地抬起头,一脸愤怒地反驳道:“我可没把她怎样!你们这般咄咄逼人究竟想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姜紫宁忽然轻启朱唇,唤出两个名字:“半夏,芍药。”
话音未落,那名叫半夏和芍药的两人立刻心有灵犀地点点头,动作迅速如闪电一般,一左一右地冲到容媚身旁,牢牢地挟持住了她。
容媚见状,气得脸色发青,怒声呵斥道:“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对本公主无礼!还不快快放开我,否则等本公主脱身之后,定要剥了你们的皮!”
然而,任凭她如何挣扎叫骂,半夏和芍药依旧紧紧地抓住她的胳膊。
眼见自己无法挣脱束缚,容媚只得转头向自己的贴身宫女求救:“快救本公主!”
那宫女心急如焚,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扯着嗓子徒劳地吼叫着:“放开我们公主!你们这群大胆狂徒!”
可惜在场的萧寒等人对此视若无睹,甚至不约而同地扭过头去,故意装出一副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
此时,姜紫宁从容地拿起弓箭,稳步走到离容媚几米远的地方停了下来。
她微微仰起头,嘴角轻轻上扬,勾勒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犀利而冰冷地盯着容媚,缓缓说道:“你不是一直心心念念想要与本公主一较高下么?既然如此,本公主今日便大发慈悲,好好给你上一堂课。”
这番话一出,全场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姜紫宁身上。
因为这还是她来到天齐国后,首次以公主的身份自居。
“你......到底要干什么?”
容媚声音颤抖着,带着些许恐惧与不安地问道。
她的目光闪烁不定,不敢直视眼前之人,那原本娇艳欲滴的面容此刻显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
“干什么?”
姜紫宁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冷酷而嘲讽的笑容。
她冰冷的目光如同寒星般直直地盯着容媚,冷冷地反问道:“自然是想要告诉你,想要仗势欺人,那么就要有可以仗势欺人的资本!否则,所有的一切都不过是无能狂怒罢了!就好比此时此刻,我们二人面对面而立,只要我愿意,便能轻易取走你的性命,而且还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怎么样,你可明白这个道理?”
伴随着姜紫宁话音落下,她手臂猛然一挥,手中紧握着的利箭瞬间化作一道寒光,如闪电般疾驰而出。
只听得“嗖”的一声,那支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容媚的头顶掠过,精准无误地擦过了她的头皮,最后稳稳地插入了她高高盘起的发髻之中。
一旁的半夏和芍药见此情形,相互对视一眼后,默契地点点头,然后同时松开了紧紧抓住容媚双臂的手。
失去支撑的容媚双腿一软,整个人犹如被抽去了脊梁一般,颓然跌坐在地上。
就在这时,一股温热潮湿的感觉从她的裤裆处传来,空气中顿时弥漫起一股难闻的气味——原来,由于方才过度的惊吓,容媚竟然吓得失禁了!
这种与死亡擦肩而过的恐怖经历令她至今仍心有余悸,浑身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公主!”
伴随着一声惊呼,容媚的贴身宫女迅速地迎了上去。
就在同一时刻,刚刚行至此处的容封与容庭也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两人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翻身下马。
当他们的目光落在容媚头上那支颤巍巍的箭矢时,心中皆是猛地一惊,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这支箭就那样直直地插在容媚的秀发之间,仿佛随时都会夺走她的性命。
“姜紫宁,你到底对媚儿做了什么?”容封瞪大双眼,满脸怒容,伸出手指着姜紫宁厉声喝问。
姜紫宁却像是完全没有感受到容封的怒气一般,若无其事地转过头来,轻描淡写地开口说道:“没什么啊,不过就是开个小小的玩笑罢了,我可没有把她怎么样哦,你们这么凶巴巴的干嘛呀?”
说罢,还轻轻地耸了耸肩,做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她将方才容媚跟自己所说的那些话,一字不差、原原本本地复述给了容封听。
“你……你简直是太放肆、太张狂了!”
容封气得浑身发抖,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怒,大步向前迈去。
只见韩城与萧寒身形一闪,如鬼魅般同时出现在姜紫宁的身前,一左一右稳稳地挡住了容封前进的脚步。
萧寒面沉似水,他缓缓地开口说道:“二皇兄,还请你了解了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再下定论谁对谁错吧。”
然而,容封却不以为然,他怒目圆睁,大声呵斥道:“事实已然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难道还有什么可辩驳之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