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躺在地上,愤愤的看着我:
“看着不壮,力气还挺大!
那东西是个邪物。
我今天专门来这儿逮它!
到是你小子,又是烧香,又是点蜡烛的。
你是干什么的?”
我挑了挑眉:
“现在是我问你,还是你问我?
你要是再磨磨叽叽,闺女……”
小灰灰立刻吱吱一叫。
瞬间,周围的野草地,就窜出来许多野老鼠。
大概有百来只。
膘肥体壮,油光水滑的,将男人团团围住,目露凶光。
男人吓的倒抽一口凉气:
“你、你居然会操控老鼠,你……”
在我冷冷的视线中,男人停止了废话。
他咽了咽口水,道:
“这鸡是我家的,我搞了个农家乐。
我……我怎么说呢。
我和我媳妇儿一直没孩子,是我身体的问题。
我今天都四十多了。
反正没孩子,也不用考虑给后人积累财产。
那挣了点钱,我就爱行善。
这些年,我做了不少善事。
去年,我和我媳妇儿,做了同一个梦。
梦里有个声音,说看我们可怜,又一直行善,要赐我们一个孩子。
然后我媳妇儿就真的怀孕了。
这不,三个月前,孩子出生了。
白白胖胖,又聪明又爱笑。
哎哟喂,那可是我和我媳妇儿的命根子!
结果上个月,却出事了。
我孩子后背上长了毛,就是那种,小鸡身上的绒毛!
我们各大医院去看,都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医生说,可能是基因突变,返祖了什么的。”
说到这儿,四十多的大块头男人,居然抹起了眼泪。
这下,我也不好再凶神恶煞。
便缓和了声音,道:
“这和刚才的鸡有什么关系?”
男人立刻解释起来,说当然有关系。
他们后来给孩子脱了毛。
但还是长,而且越长越多。
孩子长毛的时候,估计也很难受,每天哭的相当可怜。
那天半夜,孩子突然又哭起来。
并且不停抓自己身上的毛。
抓的血淋淋的。
夫妻俩束手无策。
也就在这时,男人忽然感觉到,有一双眼睛,似乎在窥视他们。
凭借着第六感。
男人迅速走向窗边。
透过窗户,就看见一只公鸡,正站在树杈子上,冷冷的盯着他们。
那鸡他认得,是自己家养的鸡。
本身就是开农家乐的,家里养了有四十多只走地鸡。
这只公鸡才刚长成,是鸡群里最漂亮的。
而且不爱和其他鸡结队觅食。
经常独自一鸡溜达。
看着挺灵性,所以男人对它印象深刻。
鸡是睁眼瞎,天一黑就看不见东西,会自己回鸡窝休息。
所以,大半夜。
原本该待在鸡窝的公鸡,居然在窗外盯着自己一家人。
再联想到孩子身上长鸡毛。
男人立刻意识到。
这事儿不科学,恐怕是玄学。
自己的孩子,忽然长出一身鸡毛,肯定和外头的公鸡有关。
为了孩子,他也没顾上害怕。
提了砍大骨用的刀,就朝公鸡冲出去。
公鸡受到惊吓,立刻窜入黑暗中,没了踪影。
第二天,男人决定去找个懂行的‘先生’,看看怎么解决这事。
谁知还没等出发,他的农家乐就路过一位客人。
是个女人,大概五十出头,去他们家买水喝。
没想到,那女人居然也是个‘阴阳先生’。
一眼就看出他们家有妖气。
而且还说,是一只鸡,快要成精了。
一但让它成功,这鸡就会附在幼儿身上,取而代之。
他们全家,也会不得好死。
男人一看女人说的全对。
立刻深信不疑,问女人该如何处置。
女人便掐指一算。
点了个日子。
也就是今天。
让他杀十只鸡,带着臭鸡血提前等待。
只要泼那鸡一身血,那只鸡就施展不出法术来。
再将其打死,尸体吊在粪坑上七日。
那鸡精就能彻底消灭,孩子也能恢复如初。
“所以我才来的!
我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没想到,那鸡真的出现了!
都怪你,放跑了它!
你真是害死我们全家了!”
我听完前因后果。
一时间也懵了。
难道,那鸡真是个邪物?
我来祭拜,祭错了东西?
但是不对啊……
设坛、祭词、祝祷,该有的流程一样不少。
这样一套下来,除非是雄鸡岭的真灵本尊。
否则,其他孤魂野鬼,游精山怪。
是不可能吃到香火和贡品的。
那鸡,一定就是真灵!
可真灵,分明行善。
怎么会害这一家人?
不行!我得调查清楚!
不能放过一个恶灵,也不能让真灵蒙难。
于是我道:
“你也能看出来吧?我也是干阴阳行的。
驱邪除鬼,威慑精怪,我都会。
不如这样,我跟你,去你家看一看是怎么回事。
免得你错怪了好鸡。”
男人一脸的不信任。
看我的眼神,跟看恶霸差不多。
我于是摸了摸小灰灰的头。
小灰灰会意,吱吱一叫。
围着男人的鼠群便迅速撤退,没了踪影。
我弯腰伸手:
“大哥,起来吧。
我也不是什么坏人。
如果那鸡真的害人,我一定助你杀了它。”
男人闻言,脸色好看了一些。
他就坡下驴,搭了我的手一把。
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便让我跟着他。
于是,我们两辆车。一前一后,朝他的农家乐开去。
中途,我想起一个事。
他说的五十出头的女人,阴阳先生,该不会是刘姐吧?
刘姐今年不到五十,也才四十出头。
只是一个人经营早餐店,太操劳,确实有些显老。
于是我一边开车,一边给刘姐打了个电话,问她这事儿。
刘姐那头叮叮咚咚的,似乎正忙着。
她闻言,道:
“没有啊,最近我都忙店里的事。
你说的那个人不是我。”
我道:“好。我知道了。
刘姐,你那边什么动静?”
刘姐笑道:
“我把店稍微装修一下。
以后下午弄盒饭卖,生意肯定好。”
我笑道:
“姐,你可太努力了。
李叔舍得你这么辛苦啊?”
刘姐声音顿时有些害羞,道:
“哎呀小周,你这……你可别说了。
你李叔再有钱,那是他的。
咱得靠自己。
靠自己挣的钱,用着硬气,踏实。
我不跟你说了啊,工人师傅在叫我。
你那边要是需要帮忙,随时找我。”
我笑道:“好嘞,姐,您忙。”
挂完电话,我眉头紧皱。
不是刘姐。
那么,那个女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