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百川把李菀青带回了卧室安抚，没过多久，他就一个人出来去了柴房。
刘玉芬以为老三是来放她的，整个人得意极了。
“老三，你那媳妇儿就该离了，妈再给你找一个会生儿子的。”
程百川一直沉默，把她的绳子解开后，就带着她往外走。
“老三，你要带我去哪里？”
“这是你家，我不要走，我不要去招待所。”
程百川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她，“那我送你去保卫处？”
刘玉芬一听慌的不得了，“老三，我可是你妈！”
“你真的是我妈？亲生的？”程百川反问道。
刘玉芬心里一突，眼神躲闪，“当然是，不然我养你这么多年是白养的吗？”
“你要是别人的孩子，我干嘛养着啊，又不是钱多了没地儿用！”
程百川沉默着没说话，刘玉芬心里七上八下的，这小兔崽子是从哪里听了什么？
这下她也不闹着住在家里，也不闹着回寿县了，乖乖地回了招待所。
招待所的人看到刘玉芬回来，还惊讶了一番。
早上刘玉芬走的时候，就不回来了。
他们请示了领导，说是只要不出军区都可以，这才把人放走了。
到了天黑都没看到人影，他们还以为是真的不回来了。
没想到，这到快半夜了，人被送回来了。
刘玉芬看着帮她办入住的程百川，心里跟有千百个耗子在挠一样。
“老三.......”刘玉芬喊了一声，问道，“你大哥的事？”
程百川拿了钥匙，带着她往楼上走，“妈，大哥的事，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查什么查啊！给钱不就好了。”刘玉芬急躁地说，“查需要花时间，你大哥也不知道在里面要受多少罪。”
但凡她能在寿县那边借到这么多钱，她也不会大老远跑这一趟。
老大媳妇儿也是狠心的，老大出事她就闹着要离婚。
离婚就不说，反正这几个月她也烦够了。
可赵春华她千不该万不该，人走了，还把家里的钱卷光了。
没钱，他们还怎么救出老大啊！
程百川推着她进了屋子，“妈，事情总要调查清楚啊，再说2000块可不是小数目，得给我时间筹啊！”
刘玉芬气呼呼地说：“你就直说吧，是不是你媳妇儿不肯给钱？”
“你当兵这么多年，现在又是团长，我不信你拿不出这点钱。”
程百川叹了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疲惫，“妈，大晚上的了，我们就别闹了，行不行？”
刘玉芬气呼呼地说：“我这哪里是闹了？只要拿到钱，我就立马走！”
程百川微微沉默，然后问道：“妈，我就想知道道，当初我病危通知书到村里的时候，你和我爸是怎么想的？”
刘玉芬眼神闪烁，梗着脖子说：“能怎么想？我们当然也是担心啊！”
“那你们怎么不会过来看我最后一眼？”程百川反问道。
刘玉芬神情就更加慌乱了，“呸呸呸，什么最后一眼，你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还升官了吗？”
程百川看着刘玉芬，“妈，你养了我20多年，我该敬的孝从来没有少，你们当初为什么就容不下菀青母女俩？”
“我怎么了？我是缺她们的了，还是少她们的了？”刘玉芬不服气地说，“那时候都是你媳妇儿可能跟别人有一腿。”
“那死丫头谁知道是不是你的种.......”
“妈！”程百川厉声喊道，“诺诺是我女儿，你们不仅没提过，还虐待她！”
刘玉芬一听这话就咋咋呼呼了起来，整栋招待所估计都能听到她的声音。
程百川顿时感到一阵无力，“你安心在这里待着，事情查清楚了，我请假跟你一起回去。”
有了这句话，刘玉芬顿时安心了。
“那就好，不过一定要记得，多带钱。”刘玉芬嘱咐道。
程百川敷衍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招待所。
他真的很想质问刘玉芬，可他知道她不会承认的。
而且诺诺说的都是上辈子的事，那她就更有解释的底气了。
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的灯都关了，黑漆漆的一片。
进了屋子，李菀青也背对着他躺在床上，就算他进来了，也没有一点动静。
看不出究竟是睡了还是没睡。
程百川蹑手蹑脚地上了床，李菀青依旧没有一点反应。
程百川抬手想把人抱在怀里，手还没伸出去，李菀青直接往里面又挪了挪。
拒绝的意思十分明显。
程百川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强求。
不是他不相信李菀青的话，只是这样的话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不论是女儿是重活一辈子的，还是李菀青能读懂女儿的心。
如果女儿是重活一世的，上一辈子经历了惨痛的人生，那李菀青呢？
是不是上辈子就真的早早就死？
上辈子他又在做什么？
是不是跟这辈子一样，因为执行任务受了重伤？
不过那也是自己活该！
他从结婚到现在，他都没有太为她们母女俩打算多少。
难怪只有李菀青能听到诺诺心里的想法。
或者......上辈子，在诺诺的眼中根本就没有他这个爸爸的存在，所以现在不想让他读懂。
李菀青没有睡着，程百川的叹气声，她也听到了，只是她现在心里也很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没办法，如果不搬出诺诺的事，程百川对程家永远下了狠手。
迷迷糊糊，一夜就过去了。
李菀青醒的时候，程百川已经不在家里了。
稍微收拾了一下，李菀青去了梁家把女儿接了回来。
冯薇薇看着她有点红肿的眼睛，心里担心极了，“嫂子，你这是怎么了？”
冯薇薇看了一眼诺诺，然后小声地问道：“你昨晚跟程团长吵架了？”
李菀青摇了摇头，“不是，就是因为我婆婆的事而已。”
这事冯薇薇也听说了一些，不过别人家里的事，不说的话，外人真的不好插手。
李菀青领着诺诺回到家里，没想到程百川也回来了。
身后还带着两个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