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辞缓缓站起身来,目光投向远方,那深邃的眼眸中同样闪过一丝担忧之色。
此时,夕阳的余晖洒在大地上,给整个荒野都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
他微微皱起眉头,转头看向南宫梨,轻声说道:“殿下,现在已然是日落时分了,而离客栈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不过,在不远处有一座破庙,我们可以暂且在那里将就一晚,明日一早再出发,不知殿下意下如何?”
南宫梨听了清辞的话,微微扬起下巴,问道:“不远处有多远?”
驸马略一思索,回应道:“不远,大约一个时辰便能到达。”
南宫梨瞪大了眼睛,心中暗自腹诽:这还叫不远?一个时辰可是整整两个小时啊!她满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直直地看着清辞。
见公主这般模样,驸马不禁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又道:“殿下,要不我们回皇城吧?虽然到时候城门可能已经关闭了,但臣还是有办法带您回去的。”
南宫梨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不回去,来都来了,接不到皇兄我绝不回去。走,快赶路,破庙就破庙,总比待在这荒郊野岭的好。”
说完,她张开双臂,示意清辞抱她上马。
清辞看着眼前如此倔强的殿下,无奈地摇了摇头。他走上前去,温柔地抱起南宫梨,将她稳稳地放在马上,然后自己也敏捷地翻身上马。
他紧紧握住缰绳,驾着马,快马加鞭地朝着破庙的方向疾驰而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在夕阳的映照下,他们的身影渐渐远去。
一路颠簸,月色降临,他们总算到达了那座破庙。
说是破庙,那可真是破败至极。庙门半掩着,晚风吹过,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缓缓踏入庙内,一股浓烈的陈旧腐朽气息扑面而来。
月光如水,透过那残破不堪的屋顶倾洒而下,在地上交织成一片片斑驳陆离的光影,如梦如幻。
角落里,灰尘堆积得如同小山一般,厚厚的一层,仿佛在诉说着这里长久的寂静与荒芜。
蜘蛛网纵横交错,宛如一张张神秘莫测的地图。
正中央的神像,已然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色彩剥落,面容模糊不清,宛如一位历经沧桑的老者。它静静地伫立在那里,仿佛在默默见证着曾经的辉煌与如今的落寞。
南宫梨惊恐地看着这一切,害怕得缩到清辞怀里,全身止不住地颤抖。这哪里是破庙,分明就像一座鬼屋。
这场景,与宁采臣遇到聂小倩的那破屋何其相似。南宫梨心中懊悔不已,早知道是这般模样,还不如睡在荒郊野外呢。
清辞也是满脸惊愕,他万万没想到,这破庙竟破成了这般模样,心中也是一片怅然。
他找了个稍微干净点的地方,示意南宫梨坐下休息。她坚决不肯坐下,皱着眉头说:“这地方这么脏,怎么能坐呢?”
不是她矫情,是她鬼片看多了,这地方去电视上的还恐怖,谁知道会不会突然钻出个什么魑魅魍魉来。
清辞实在没办法,语气中满是无奈地叹道:“殿下,您在这等臣,臣去寻些干草回来给您垫着坐。”
清辞的话语刚一落下,仿佛投入平静湖面的一颗石子,瞬间打破了破庙的寂静。
只听得破庙中骤然传出一阵响亮的回声,那声音似汹涌的波涛在空旷的庙宇中来回冲撞,又似凶猛的野兽在黑暗中咆哮。
在这万籁俱寂的夜里,那回声显得极为恐怖,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幽灵在角落里窃窃私语,让人脊背发凉。
南宫梨吓得瞬间紧紧抱住他的手臂,死活不肯松开。她的眼眶中盈满泪水,泪眼朦胧,那模样楚楚可怜。她的身体止不住地颤抖着,仿佛一片在狂风中瑟瑟发抖的树叶,如同一只受了惊的小鸟,惊慌失措。“不要离开我,我怕,我们走吧,我不要住在这里,我宁愿连夜赶路。”她带着哭腔哀求道。
见她这般害怕的模样,清辞心疼不已,无奈之下,只能轻柔地搂住她,缓缓地向破庙外走去。
就在他们即将行至门口之际,一条白蛇悄然从神佛背后缓缓钻出。那白蛇信子吞吐不定,仿佛正在审慎地打量着他们。昏暗的光线中,它的鳞片闪烁着微微光芒,宛如神秘的星辰碎片。
此时,见他们准备离去,白蛇竟慢悠悠地朝着他们爬来。清辞瞬间警觉起来,赶忙拉着南宫梨闪过一边。
然而,那条白蛇动作极为敏捷,已然一跃而起,狠狠咬在了南宫梨的脚踝之上。
“啊……”南宫梨吓得尖声惊叫,在这破旧的庙宇之中,回声此起彼伏,久久不绝。
清辞心中大惊,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涌上心头。他迅速反应过来,试图挣脱南宫梨紧紧抱着他手臂的束缚。然而,她因极度惊恐,抱得愈发紧了,这让清辞一时行动受阻。
他深吸一口气,集中精力调动体内的内力。只见他双目圆睁,随着一声低喝,一股强大的内力从他掌心喷薄而出。那内力如汹涌的波涛,带着不可阻挡之势冲向白蛇。
地面在这强大的内力冲击下,剧烈颤抖起来,瞬间出现一个巨大的坑洞。碎石飞溅,尘埃弥漫。
而那白蛇也感受到了这股恐怖的力量,它急忙松开南宫梨的脚踝,试图逃窜。然而,清辞的内力速度极快,白蛇根本来不及完全逃离。
在千钧一发之际,白蛇只能扭动身躯,勉强避开了内力的正面冲击。但即便如此,它也被这股强大的力量震得远远飞了出去,瞬间消失在庙宇的黑暗角落里,不知去向。
清羽抱着南宫梨,脚步匆忙地往外面走去。她面色苍白,脚踝处的疼痛让她紧紧咬着嘴唇,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清辞的心中满是担忧与焦急,他的步伐坚定而快速,仿佛要尽快逃离这个充满危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