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卫国拿着新拿到的家具票和钱，带着海棠来到百货店。
一路上，海棠显得很兴奋：“卫国，这次咱们买些实用的东西，别太铺张。”
“放心，我有分寸。”何卫国微微一笑，“不过家里确实得添置点像样的家具，免得人家一进门，觉得咱家寒碜。”
百货店里琳琅满目，何卫国和海棠挑了一套宽大的沙发，选了一台黑白电视机，又看上了一张木质的餐桌。
结账时，何卫国手里一张张数着票子，心里不禁感慨：以前要攒这么些东西，可不知得花多少年工夫，现在靠自己的努力，终于能改善一下生活了。
海棠在一旁帮着验货，又看了看旁边的挂钟，小声说：“卫国，咱们回去后直接摆好，我再把家里稍微收拾一下，咱的家一定比现在更舒心。”
“好嘞。”何卫国答应着，推着买好的家具出了店门。
回到院子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邻居们听见推车的声音，纷纷出来探头张望。一眼看到何卫国家门前堆放的家具，沙发、电视、桌椅一应俱全，顿时引起了议论。
“哎呀，这卫国家又买新家具了。”
“还有电视呢！咱院里还没几家有电视的吧？”
“这日子过得真是越发红火了。”
人群里有人羡慕，有人眼红。三大爷和二大爷都站在一旁，低声嘀咕：“啧啧，这卫国到底是怎么弄来的？真是舍得下本钱啊。”
贾张氏站在自己家门口，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何卫国搬进屋的家具，心里又酸又气。
她冷哼一声：“买这些玩意儿干什么？弄个好活，还不是得靠关系？现在风光了，过几年可别哭着出来卖家具。”
话音不小，院里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几个原本羡慕的邻居也禁不住笑了起来。
何卫国听到后，脸色微微一变，但没搭理她，继续忙着把东西搬进屋。
晚上，院里一片安静，邻居们各回各家，但易中海却坐不住了。
他在屋里来回踱步，最后跟三大爷说：“这卫国现在是越来越有钱了，这种好事，也得想着咱们院子里啊！”
三大爷瞥了他一眼，没接话。易中海接着说道：“比如咱们院里的聋老太，年纪大了，买东西也不方便。卫国买了这么多新家具，不如也出点钱，帮老太太买点实用的东西。”
三大爷皱了皱眉：“这……卫国有钱是他自己的本事，您让我去劝他？”
“咱不劝，怎么显得院里和气？”易中海理直气壮，“再说了，他不是主任嘛，这点钱对他来说不算什么。咱们是老邻居了，他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三大爷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那您找他谈谈看。”
第二天一早，易中海敲开了何卫国家的门。
何卫国正在修新买的电视，见一大爷过来，连忙站起来打招呼：“大爷，有事吗？”
“卫国啊。”易中海慢悠悠地开口，“昨天你买的那些家具，大家伙都看见了，真是不错啊。”
“还行吧。”何卫国笑着说道，“就是家里缺点东西，添置点实用的。”
“不过啊，卫国，”易中海话锋一转，“咱们院里有些人家可没你这么宽裕，比如聋老太。她年纪大了，买个东西都费劲，咱们院里的人总得互相照应，对不对？”
何卫国放下手里的工具，直视易中海：“大爷，您这话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很简单。”易中海轻轻一笑，“你既然现在有条件，是不是也该为咱院子出点力，给聋老太添置些东西，咱们大伙儿也能看着高兴。”
何卫国听完，笑容渐渐收敛：“大爷，我尊重您，可这话我听不明白。我的家具是用我自己的工资和票子买的，凭什么要替别人出钱？”
易中海面色一沉：“卫国，这话说得可就有点自私了。咱院里讲的是什么？讲的是邻里情谊！你现在条件好了，帮衬一下旁人，大家伙才会真心服你。”
“真心服我？”何卫国冷笑了一声，“大爷，我从来没指望谁服我。我靠的是自己的辛苦，不是别人的施舍。我尊敬聋老太，可您觉得靠我这点钱就能解决她所有问题？何况，她有自己的亲戚，为什么非得我出钱？”
“你这……”易中海被噎了一下，正要再说什么，旁边突然传来贾张氏的声音。
“何卫国，你就别装了！你有钱买家具，有钱买电视，就没钱帮帮咱院子的人？我看你们两口子就是没良心，活该生不出孩子！”
话音一落，四周顿时一片死寂。
何卫国的脸瞬间沉了下来，海棠也从屋里走出来，皱着眉头看着贾张氏：“您这是说什么呢？”
“我说什么了？”贾张氏双手叉腰，蛮横地喊道，“我说的是事实！你们两口子做的缺德事多了，报应来了！”
何卫国没再犹豫，上前一步狠狠地甩了贾张氏一巴掌。
贾张氏惨叫一声，直接跌坐在地上，捂着脸嚷嚷：“哎哟，来人哪！何卫国打人啦！打老人啦！”
周围人听到动静，都从家里跑了出来，看到这一幕，一时间议论纷纷。
易中海气得直摇头：“卫国，你这样可太过分了！”
“过分？”何卫国冷冷说道，“大爷，她满嘴污言秽语，骂我骂海棠，我就不能动手了？要是您听得下去，那就随她去吧。”
“你……”易中海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心里窝着一口气，当即转身去找街道办的王主任。
王主任很快赶到院子，见到贾张氏还坐在地上哭闹，又看了看冷着脸站在一旁的何卫国，眉头皱了起来：“这到底怎么回事？”
易中海连忙上前，满脸正义地说道：“主任，这何卫国仗着自己升职有钱，竟然对贾大妈动手！我们院子里一向和睦，这种事情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让咱们街道蒙羞？”
“主任！”何卫国开口打断了他。
“贾张氏跑到我家门口骂人，说我们家生不出孩子，还污蔑我们做缺德事。”
“我只是一巴掌教训了她，她就躺地上不起来了。您要是觉得我有错，那我认罚，但您总得听听事实吧。”
王主任听完，眉头皱得更深。他转头问贾张氏：“贾大妈，刚才他说的话，是真的？”
“真的又怎么样？”贾张氏突然站起来，叉着腰嚷道，“他动手打我，就是他不对！你们今天要不给我个说法，我就去找更大的领导评理！”
王主任脸色一沉：“贾大妈，院子里有什么矛盾，我们会调解，但如果你也说了不该说的话，那也是有错的。”
“我没错！”贾张氏嚷嚷，“何卫国就是仗势欺人！我今天非得让他赔礼道歉！”
王主任见局面僵持，心里也有些头疼。
易中海却趁机说道：“王主任，我看这事不能轻轻放过，否则以后院里规矩怎么立？”
何卫国冷冷一笑：“易中海，您要立规矩，那就从贾张氏这张嘴先管起吧。要是随便骂人能不挨揍，那以后咱院子还得了？”
这一番话，说得周围人面面相觑。
王主任脸上也露出了难色，显然一时间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