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病怪不怪他不知道,但这药有多狠,雷广元当天就知道了。
看完大夫没过多久,就有药童把药抓好了送到雷广元的营帐里。雷广元本身就没病,所以当药送过来的时候,他根本没打算去熬。
但这种事情根本瞒不过安仲桦,有没有熬药,一闻就能知道了。于是乎,安仲桦当天下午就黑着个脸,一直缠在雷广元身边,苦口婆心的劝说他。
“好孩子,讳疾忌医可是大忌,既然大夫已经开了药,咱就好好喝。咱有病就得治啊,舅舅以后不催你生什么儿子了,咱首先得治好那方面不行的这个问题吧,不然时间久了,媳妇儿也要跟你离心,你说是不是?”
不是?他二舅舅都脑补了些什么东西啊,他可从来没说过这种事情吧?他顶多就说了自己不能生孩子,他可从来没说过自己那方面不行吧。救命!!!到底要怎么告诉他舅舅他可以?
“舅舅,其实我刚才是骗你的。”
“啧!舅舅刚才还说不要讳疾忌医,你现在就开始说瞎话了。你放心,你的这件事舅舅一定替你保密,舅舅也会交代那些大夫不要乱说。等咱把这病治好了,咱照样是好汉子。”
人在舅舅的屋檐下,不得不向舅舅低头。因此,雷广元在安仲桦的监督下,整整灌了两大碗苦药汤子。
看到孩子终于把药给喝了,安仲桦满意的走了。
安仲桦是舒坦了,雷广元却要不行了。
原本有异能强化过的身体就已经比常人要厉害很多了,但即便是这样的身体,依旧没有抵挡住这强劲的药力。
仅仅过去半个时辰,雷广元就感觉自己鼻子热热的,好像有什么东西要流出来了。然后他轻轻揉了一下鼻子,“哗”的一下,两股热流从鼻孔涌出。
他抬手一看,手背上已经沾满了他的鼻血。
完蛋,药效太猛了,补过头了。
……
原本雷广元打算把这批物资送过来以后就直接回甘州城的,但好像是因为他说了自己不行的事情,舅舅就一直忧心此事,硬拖着不让他走。
“舅舅,我的身体好多了,真的不需要喝药了。况且我已经把物资送到了,也差不多该回去了。”
这已经是雷广元喝补药的第三天了,喝的越多,他越感觉自己身体燥热难受,鼻子也会时不时的出血。他觉得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他这次一定要给舅舅说清楚。
但很显然,安仲桦就是不听,他现在坚定的认为外甥就是太好面子,为他不想喝药找个借口罢了。
“广元,这次你送物资的时候,你爹给我写了信的,他说要你先跟在我身边一段时间,让我带你熟悉熟悉军营的生活。我知道喝补药这种事情传出去不好听,但男人有时候不能把面子看的太重了。这样吧,既然你不想喝药,那你就给我证明一下你身体康健。”
雷广元:不是?舅舅?这种事情我怎么给你证明啊?
雷广元百思不得其解,最终也没想到有什么办法可以给舅舅证明,于是他只能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既然短时间不能回去,他就得给闺女交代一下了。冯家那边的银子已经给他送过去了,这趟镖其实已经算是走完了。他们最近不能回去,其实可以让鸽子先把这边的消息传达回去,随后让冯家先把帐结算给芳舒和小韵。
虽然前两天才给芳舒寄了信,但还没有收到芳舒的回信,雷广元就觉得十分难熬和思念,忍不住又写了一封情意绵绵的家书,嘱咐雷茵寄信的时候,把这封家书也寄回去。
而且雷广元还特别狗的给信上盖了火漆,这样只要雷茵敢偷看他的信,就一定会被发现。
满意的检查完了信,寄出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雷广元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随后往他的主帐走去。
今天他的主帐稍微有些奇怪,他分明记得前两天帐子外边都有五六个卫兵守着的,可为什么今天帐子外边只有一个三四十岁的老妈妈。
见他逐渐走向主帐,老妈妈立马露出了会心的笑。
“萧小将军回来了,老婆子我已经给您备好了热水,您洗洗睡吧。”
不对劲,十分有一百分的不对劲。这老妈妈的笑容,怎么和醉花阴招揽顾客的老鸨一样一样的。
该不会帐子里藏着一个打扮花枝招展的雷广宁吧。不对不对,这都是什么奇奇怪怪的想法。都怪那个蠢货太笨了,导致他现在一看到青楼楚馆类似的东西,就会想起那个笨蛋。
反正这帐子看着十分不对劲,雷广元压根不打算再进去了。
老妈妈见他迟迟不进去,多少有些着急了。若是完不成安将军的指示,她指定要受责骂的,所以今天哪怕是哄是骗也得把这位小将军给弄进去。
“萧小将军,天已经这么晚了,您还进去安寝吗?夜晚军营巡逻森严,哪怕是您也不能随意走动的吧?”
“没事,我还不困,书房有些东西还没处理好,我现在得回去处理一下。”
说完雷广元扭头就跑,活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般。
躲在暗处的安仲桦又气又恼的跺了跺脚,立马向身边的几个亲卫示意,让他们把雷广元绑进帐子里。
雷广元本打算就在书房里对付一宿,可没想到半路被一群人打了拦截。他下意识就从腰间的晶石里摸出了一把小匕首藏在手中,却在看清楚他们的打扮之后,微微松了一口气。
原来是舅舅身边的亲卫啊,这大半夜的,也不知道他们找自己是有什么事情。
“是舅舅要找我吗?怎么一下来了这么多人?”
可这些亲卫根本不给他反应的时间,架着他就往刚才的帐子里送。
雷广元这下彻底是明白了,感情帐子里的人是舅舅安排的!
这可不行,他不能做对不起芳舒的事情。
于是他一个用力,迅速挣脱手脚,撒丫子的就往远处逃跑。打不了,难不成他还逃不了?舅舅,你可不要小看我为芳舒守身的执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