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鸢,我……喜欢你。”
魏其舟第一次与人说喜欢,他的心跳得有些快。
这段时日与阿鸢一起,他感受到从所未有的快乐。
他喜欢这样的日子。
他想与她永远在一起。
阿鸢是他见过的最单纯,最善良,最可爱漂亮的姑娘。
南织鸢倒也没想到会听见这些,她呆滞了两分。
怎么突然间进展这么快?
阿其他在向她求欢吗?
南织鸢抿紧唇,她有些不知所措。
魏其舟见人久久不语,指尖攥紧又松开,他更紧张了。
阿鸢怎么不说话?
她是不是生气了?是不是讨厌他了?
“阿鸢……”
他握着少女的手,靠近了她几分。
南织鸢抬眸看他,她张嘴想说什么,可却什么也没说出口。
“阿鸢,我们结发,日后,你就是太子妃,好不好?”
他给她最尊贵的身份。
他再一次走近了许多,两人就快相拥了。
最后还是南织鸢反应了过来,她后退了一步。
“可……我是你阿姐。”
她只说了这么一句。
少女永远是清醒的。
她一开始确实想勾搭魏太子成为太子妃,然后将连晚霁和南清姿狠狠踩在脚下。
可这个想法很快就被她摒弃了。
她没有信心可以笼住一个男人的心一辈子。
当然,她也没有精力去这么做。
她连赫其樾都弃了,如今又哪里会要魏太子?
晋宫不去,魏宫当然也不去。
皇城,是一座吃人不吐骨头的阿鼻地狱。
南织鸢摇头,继续开口:“殿下日后莫要说结发二字了。”
说完,她直接离开。
魏其舟愣在原地。
为何?
为何不让他说结发二字?
阿鸢不喜欢他吗?
他下意识要追上去。
南织鸢却跑得飞快,他瞬间顿住了脚步。
他倒也想追她,可姑娘家的玉足本来就小,他怕她跑太快摔倒。
罢了,让她先想想。
还有时间,她可以考虑清楚。
魏其舟承认,他这次莽撞了,一点也不稳重。
他就算要求娶阿鸢,也定要聘请媒人三书六礼将她迎进门。
“阿鸢。”
他头一次希望,希望一个姑娘喜欢他。
……
南织鸢跑回自己的屋子之后,忙让春桃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小姐。”
春桃也着急。
她完全没想到,那个阿其公子竟然是魏太子。
等南织鸢喝完水之后,她才问:“小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太子殿下喜欢小姐,小姐会答应吗?
“不怎么办!”
南织鸢想,她哪里知道该怎么办?
少女轻皱眉头,头疼。
她想循序渐进,没想到魏太子会这么直接,直接将她打个措手不及。
“要是太子殿下非要迎小姐过门呢?”
春桃又给她倒了一杯茶水。
这个问题南织鸢倒不担心,阿其应该不会吧?
何况,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像勾引赫其樾那般勾引阿其,他对她应该没有那么深的感情?
她只是想利用他报仇而已。
若不然,她从一开始就不会自称阿姐了。
“走一步看一步。”
若她不愿意,想必阿其也不会强求。
南织鸢抱着这样的想法,她松了一口气。
可当晚用晚食的时候,她就不自在了。
魏其舟看着她的那双眼睛,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
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收敛呢?
少女有些受不住这样的目光,她一直埋头吃饭,就是不和人对视。
魏其舟却不依不饶,他甚至主动出击给人夹菜。
秉着食不言寝不语,他到底没开口说什么。
晚食过后,南织鸢就打算躲回房间。
可魏其舟更快,他喊住了她。
“阿鸢。”
他拉住了她的袖子。
“怎……怎么了?”
她脊背一凉,回头看了人一眼。
“没什么,只是想提醒阿鸢,好好思考我今日所说的话。”
他一定会对她很好很好的。
南织鸢听完,她叹了一口气。
她直接开口:“正好,我有话想和你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她还不如重拳出击。
魏其舟一听人要和他聊天,他瞬间欢喜。
“好。”
阿鸢想和他说什么呢?
南织鸢看着少年模样,指尖有些痒,他的眼睛黑溜溜的,总爱梳着一头马尾,这是他最擅长的梳的发型了。
魏太子,年十六,与她一般大。
两人一起出了院门,也不打算走远,就在这附近散散步。
等走到河边,南织鸢率先开口。
“殿下,民女此前并不知殿下的身份,多有担待,还望殿下恕罪。”
她再一次请罪。
魏其舟瞬间皱起眉头,他不喜欢她这样说。
她不需要向他请罪。
她救了他,是他的恩人,也是他喜欢的姑娘。
“殿下此前所言,民女不能应。”
“民女与殿下之间的关系,从一开始就注定了。”
一开始,她说她是他的阿姐。
她这便是拒绝了。
魏其舟的面色瞬间白了。
为什么?
阿鸢不喜欢他吗?
魏其舟不禁怀疑起自己的相貌来。
他长得不好看吗?
可京城那些世家女看见他恨不得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阿鸢果然和那些女子不一样。
“若殿下不介意,民女可以永远当殿下的阿姐。”
她打起感情牌。
若这次能成功,她就一定能复仇。
太子的手下那么多,随便找个理由派出一个手下替她杀了那些讨厌的人,多好?
魏其舟后退两步,脸上满是不可置信,谁想与她当姐弟?
他要阿鸢做他的妻。
“你先回去。”
他暂时不想看见阿鸢。
南织鸢听见可以离开,她瞬间弯了唇。
就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魏其舟又喊住了她。
“日后,还唤我阿其。”
他不想听她喊殿下两个字。
不然,他会很生气。
“好的殿下。”
南纸鸢一开口又吐出了殿下两个字。
魏其舟:“……”。
罢了,他还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回去。
他将人送回去之后又一个人回到了河边。
他满脑子都只有一个疑惑,阿鸢为何不喜欢他?
难道阿鸢喜欢那个男人?
她和那个男人,真的没有关系吗?
魏其舟气死了。
少年第一次喜欢上一个姑娘,却怎么也得不到。
南纸鸢回到屋子之后就躺上床了。
和人聊完之后,她浑身都轻松了。
阿其应该不会再和她说什么结发的事情了吧?
想到结发两个字,她的心又跳快了几分。
当然,她不是因为心动。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脑中一闪而过赫其樾那张脸。
若让赫其樾知道她与别人结发,也不知道他会如何?
他会不会杀了她?
想到这里,南织鸢瞬间发抖。
算了算了,还是不要想到赫其樾了。
太恐怖了。
“小姐要不要喝水?”
春桃时刻关心她的身子。
少女点头,她忙倒水来。
“小姐和太子殿下聊完了吗?”
春桃随口一问,那谈的怎么样了?
“嗯,聊的还行。”
“至少还算平和。”
南织鸢喝完水,觉得肚子暖暖的。
“我要睡觉。”
她困了。
最近,她越睡越早了。
春桃将蜡烛吹剩下一盏之后才出去。
然而,原本还很困的南织鸢又睡不着了。
她又想起了赫其樾。
也不知道赫其樾还在不在柳镇。
他应该不找她了吧?
希望他不找她了。
如今她的进展还算顺利,等她哄魏其舟帮她报了仇, 她就可以带着春桃去一个好地方生活了。
她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
另一边的赫其樾几乎将柳镇都翻过来了,可惜,他一直没找到人。
难道,他猜错了?
阿鸢没有躲在这附近?
“主子,属下查到,有人看见一辆马车往北走。”
那会不会就是南姑娘的马车呢?
已经快半个月了, 若南姑娘真的往北走,也该到月关了?
也不知道主子要不要动身追去?
赫其樾沉默着,他思考着入影的话。
阿鸢往北走了吗?
确定吗?
他究竟何时才能将这个坏女人逮住呢?
赫其樾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杀了阿鸢了。
这样的女子,留在世上,便是祸害。
“主子,可要继续追寻?”
不过,若南姑娘有朝一日到了魏都城,他们就不能贸然追去了。
魏朝都城守卫森严,他们不是魏人,若身份泄露,怕是难以逃出生天。
“继续搜。”
一定要将阿鸢找到!
他不会放过她的,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一定要抓到她。
入影得令下去。
确实他心中还有一个疑惑,主子不离开这里了吗?
赫其樾舍不得离开这里。
这里,是他和阿鸢的家。
他在这里十里红妆娶了阿鸢,他如何舍得离开?
他和阿鸢的新房还在这里呢!
“阿鸢。”
他再给她一次机会,只要她在月底前回来,回到他的身边,他可以既往不咎。
他呢喃着,手中握着一尊磨喝乐。
这可是阿鸢喜欢的东西。
她已经抛弃他两次了。
他是不是很不好?所以她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丢掉他!
又是一个寂静的夜晚,他思念阿鸢久久不能入睡。
眼中有挣扎,有苦痛,有泪水。
为什么呢?
他也只是想拥有别人口中的幸福,这很难吗?
确实很难!
从头到尾,他都是那一个最可以被抛弃的人。
……
转眼到了元月十八。
这一日,魏其舟来到了阿鸢屋中。
自从上一次聊天之后,他就没再来找过她了。
南织鸢看着他,好奇他要说什么。
“阿鸢,若孤不想要与你只做姐弟呢?”
他想了两三天,他接受不了将阿鸢当成阿姐。
他只想要与阿鸢做一对夫妻。
他要阿鸢永远在他的身边。
南织鸢没想到他又纠缠这件事,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那又如何?
他不想,她不愿!
“阿鸢,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我吗?”
魏其舟走近几分,他将她抵在了墙边。
这样危险的距离,以往只有赫其樾这样做过。
她抬眸看着魏其舟那张与赫其樾相像的脸,再一次恍惚了。
“阿鸢,嫁给我。”
“我对你起誓,这辈子,只有你才是我的太子妃。”
他从未热衷过情爱之事,可遇见阿鸢之后,他觉得身边有一个阿鸢也不错。
可阿鸢竟然不喜欢他!
“阿其,我是你的阿姐,也一样可以一辈子在你身边。”
“不是吗?”
南织鸢扯着一抹笑意,尴尬地说。
魏其舟面色难看了些许,他默了许久:“那不一样。”
阿姐和太子妃,哪里一样?
只有太子妃,她才能时时刻刻陪着他。
他们还可以一起睡觉。
“阿其,我是你的阿姐。”
“一辈子都是。”
南织鸢继续打感情牌。
魏其舟:“……”。
最后,他只能暂时离开了。
他不想听见南织鸢说阿姐二字。
他一点都不喜欢听。
今日过后,南织鸢又过了几日的安生日子。
然而,这安生日子并不长久。
元月三十,她看着自己凸起的小腹,沉默了许久。
完了完了。
南织鸢这会是真的想哭了。
她发现了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最近她的肚子长得太快了,现在都直接凸出来了。
以往穿衣服不明显,现在只要细看就能看出来,她的小腹处凸出了一块。
而且,她这肚子不像是胖出来的,很圆润。
“春桃,你说我这是怎么了?”
南织鸢心中其实有一个答案了,但她不敢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奴婢觉得小姐,像极了有孕的模样。”
这妥妥就是有喜了。
“有什么办法可以知道肚子里到底有没有孩子吗?”
大夫把脉把不出来,还有别的法子吗?
南织鸢已经欲哭无泪了。
她在心中不断祈祷,千万不要有孕。
这会怀上赫其樾的孩子不好!
而且,她还和魏太子的事情都没有理清楚呢!
一开始她确实想要有孕,可现在时间过去了那么久,她已经变了。
她不想有孕。
而且,她就算有孕,孩子也不能是赫其樾的。
这下完了。
“奴婢听说有一些婆子能摸出肚子里有没有孩子。”
这也是春桃以前听说的,不知道真假。
“那这婆子上哪找?”
是稳婆吗?
稳婆能摸出肚中有没有孩子吗?
“去找一个稳婆来。”
南织鸢着急得很。
她已经没空想别的东西了。
这要是真的怀了孩子,她该怎么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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