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画出的大马戏团的演员一共有四十八人。表演结束后,他们见我又开始准备大量种植蔬菜,就问我为什么要种这么多的菜?我解释说:这是向你们的祖国出口的,你们的国家经济结构不平衡,重工业很发达,但轻工业产品比较缺乏,粮食产量很高,但是蔬菜却严重短缺,我们多种些蔬菜就可以多交易些化肥,这是对两个国家的人民都有好处的事情。
于是一场规模更加宏大的农业生产开始了。人手充足,就可以粮食和蔬菜种植一起来,在清照的组织下,画境中的女孩一对一指导马戏团的姑娘小伙子们学习驾驶农机,我腾出手又画了二十多台大型农机,还尝试着对农机进行重新设计和改良,画出了能够收获西红柿、圆葱、土豆等不同作物的农机,使收获效率大幅提高。
农闲的时候,我也学着训狮子老虎和狗熊,不过很快发现我画出的动物都太聪明,根本不用训。马戏团的姑娘小伙则和清照她们一起学着写小说、做衣服、烧制陶器、酿造美酒。清照特意把城堡腾出来,供马戏团的姑娘和小伙子们居住,可每次排练马戏却需要我亲自把他们带进带出。我觉得这样太麻烦,就又重新画了一个大马戏棚安置在了城堡边上,这下他们训练起来就方便多了。
不知不觉蔬菜已收获了三茬,粮食也收获了两茬。我算算时间估计梁贝贝也该洗完澡了,就从画境出来,看到梁贝贝的卧室门还关着,就打开电视机,斜躺在沙发上看电视节目,迷迷糊糊的居然睡着了。
我是被梁贝贝给摇醒的,睁眼一看这丫头这丫头居然只裹了一条浴巾,露着半个胸脯和两条白生生的大腿。我抽抽嘴说:你不冷吗?梁贝贝抿抿嘴,然后拿掉浴巾,就这么光着身子站在我面前说:我要你给我画像,我也要到画境里去看一看!
这丫头不愧是吃羊肉喝牛奶长大的,白嫩嫩的身体发育的还真是好,说是天使的面孔魔鬼的身材也毫不为过。我坐起身对她说:你不会让我们两个就这么饿着肚子画画吧!快去穿好衣服,吃饱了再说画画的事。
梁贝贝说:那可得说好了,吃完饭你马上就给我画!我点点头说:我一向说话算话,不光我给你画,我还要教你画画,快去穿衣服吧!梁贝贝这才喜滋滋的捡起浴巾转身进了卧室。
过了一会,她居然穿着一身淡青色绣着翠绿竹叶的宋式襦裙出来了。我说:你穿着这身衣服吃饭方便吗?她说:你不也一样?我这才注意到自己也是一身淡青色的宋代书生打扮!我这是从画境出来时忘记换了。我看看梁贝贝衣服倒是很合身,但披散的及肩长发却和整个造型不太协调。于是问她:会挽头发吗?梁贝贝摇摇头。我说:穿宋装得梳宋代的发髻才协调,否则会显得不伦不类,坐到椅子上去,我给你把头发挽起来。
我经常会帮墨墨、晴儿挽头发,手艺也练出来了。顺利的帮梁贝贝挽好了头发,却发现没有簪子来固定,我画的簪子又无法拿到画外来使用,我见桌上有支供顾客留言的原木色铅笔,就暂时拿来当做簪子使用。对梁贝贝说:先这么对付一下,找机会给你买几只簪子!
梳好了发髻,梁贝贝对着镜子左看右看,高兴的对我说:还真是呢!这样好看多了!宋朝的女孩都是像我现在这样的打扮吗?我说:富贵人家的女孩是的,但贫苦人家的女孩可穿不起绫罗绸缎!
梁贝贝转过身冲我点点头说:现在也有牧民家的女孩连一件像样的蒙古袍都没有!告诉你一个小秘密,我还资助了一个牧民家的女孩上学呢,我的零花钱、看过的书和穿小的衣服都寄给她了,现在她也上高中了呢,而且学习也很好!
我说:噢!这么说她也算是个大姑娘了,等你再给她寄东西的时候想着提醒我,我送给她几身新衣服。梁贝贝说:不用了,你拿给我这么多套新衣服,我准备挑两套直接转送给她,就当是你送的啦!
我说:怎么?这些衣服有些你不喜欢?梁贝贝一筋鼻子说:才不是呢!我都喜欢!可是我天天在你身边,我就不信你会眼睁睁看着我穿的邋里邋遢、破破烂烂的!接着又扑到我怀里搂着我的脖子红着脸说:老师,你说你既看到了我的身体,又帮我挽起了头发,那是不是我就只能嫁给你啦!
我在她脸蛋上掐了一下说:你个小封建想多了,照你的逻辑那发型师娶媳妇还娶得过来吗!梁贝贝撒娇说:你看我多好呀!身材好,长的也好看,我还一准是个大学生,你就娶我呗!我说:你的缺点怎么不说说呢!梁贝贝惊讶道:缺点!你是说我屁股上有块胎记吗?就这点缺点还被你看到啦!我弹了她一个脑瓜崩,说:什么胎记我可没注意,你的缺点就是自大了一点!
梁贝贝迟疑了一下,呲着牙说:好哇,你说我臭美!我要咬死你!说完还真的在我肩膀上咬了一口。好在没真使劲不太疼,我在她屁股上拍了一下说:别闹了,你是自信,不是臭美,我们快去吃饭吧,再耽误一会老师我就会被饿的牺牲了!
来到酒店的餐厅,我们俩的打扮吸引了一众目光,好在只是善意的欣赏没有人上前打扰。在服务员的引导下,我俩在一张餐桌前面对面坐下,我翻看着满眼的俄式菜谱,不知道如何下手,只好把菜谱递给梁贝贝,对她说:好好点,如果我吃不好就把你画成猪八戒!
梁贝贝笑了一下,指着菜谱对服务员说:红菜汤和罗宋汤各一份,鱼子酱要两份,罐烧牛肉和牛排各一份,牛排要七分熟,蔬菜沙拉一份,烤肠一份,列巴一个切片。点完后把菜谱交给服务员,然后对我说:好吃我可保不了,但吃饱绝对没问题。
吃西餐没有红酒差点意思,我把手藏在桌子底下从画镜拿出一瓶自酿的红葡萄酒,对梁贝贝说:今天破例,让你这个娃娃陪老师喝两杯。梁贝贝看着瓷瓶以为是白酒,就摇摇头说:白酒我可不喝!我打开瓶塞送到她鼻子底下说:那你就只闻闻,不要喝了。
梁贝贝接过瓶子放在鼻子底下仔细一闻,惊讶道:是红酒,好香啊!我必须尝一尝。说完招呼服务员送来两只红酒杯。往两个酒杯里都浅浅倒了一点。然后端起一只酒杯一尝,对我说:真好喝!这是我喝过的最美味的酒啦!大兴安岭的野生葡萄品种,在画境里种植和酿造,果香增强了不少,酒色如同红宝石一般,我也觉得好喝,不然也不会拿出来。
菜陆陆续续端上来,服务员以为我们是情侣,还送上了一个点着三根蜡烛的烛台,穿着黑色燕尾服的苏联小提琴手走到桌前,还为我们演奏了一首《天鹅》,情调是拉满了,小费我也不吝啬,端着红酒杯对梁贝贝说:感谢梁贝贝小姐陪我品尝人生第一次西餐,祝你得偿所愿,考上理想中的大学!梁贝贝眼睛笑成了月牙,端起酒杯和我碰了一下,小声对我说:那我就祝愿老师能娶到我这么漂亮的媳妇!干杯!
美酒入喉,我就急不可耐的对牛排下手,因为午饭就是香肠面包在臭烘烘的马戏棚里对付的,现在我的肚子已经叽里咕噜的开始抗议了!吃了一口牛排,又尝了一口红菜汤,虽然不太适应,但也不能说难吃。梁贝贝把红酒倒上后,就跟我一样开始大吃特吃,看样子她也是饿坏了!
我俩正吃的起劲,邻桌的一位俄罗斯美女却起身走过来用汉语对我们说:抱歉,能打搅一下吗?我看着她如同奥黛丽赫本一样的长相,心生好感,回问到:小姐,你有什么事需要我们的帮助吗?俄罗斯美女说:是这样的,我叫安吉丽娜·洛斯亚科娃,我的中文名字叫洛佳,我在北大中文系读书,这次是陪伴我的爸爸妈妈和弟弟来中国旅游,我们一家都对你们穿着的中国传统服装很感兴趣,所以想和你们结识一下,不知道是否方便?
我朝邻桌看过去,只见一位带着金丝眼镜的俄罗斯大叔,一位穿着卡其色长裙的中年妇女,一个看上去和我年龄相仿的俄罗斯少年,三人都和善的看着我和洛佳聊天,我就朝他们一家挥挥手说:达瓦里希!普利维特!随后起身对洛佳说:很高兴认识你和你的家人,刚才是我仅会的四句俄语中的两句,另外两句就是乌拉和哈拉少了!洛佳掩口笑着说:你会的还真不少呢,一般人都只会三句,可说不出普利维特!
我也笑了说:我是二班的!你也知道中国人讲缘份,既然我们有缘,不如就由我做东,我们在一桌边吃边聊好不好!梁贝贝也站起身对洛佳说:洛佳姐姐,你的汉语说的真好,我也很想和你交朋友呢!洛佳说:这样会不会太打扰了,既然是我主动提起的,就由我来做东好不好!我说:你汉语这么好,自然知道中国人待客的规矩,你们远来是客,客随主便,当然得由我来做东。
洛佳侧身对自己的家人说了一通俄语,她的父母和弟弟也都站起身,他的父亲来到我的身前,握住我的手说:达瓦里希!接着又说的是什么我就听不懂了!洛加翻译说:我的父亲对你说,同志这个词让他很感动,他好久都没听到中国朋友这样和他打招呼了,这让他想起了中苏美好的过往。
我说:我虽然年轻,但也知道中苏曾经是兄弟,英特纳雄奈尔是我们共同的目标和信仰,朋友来了有美酒,今天就让我们一起把酒言欢,不醉不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