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石天仇的拳头也已经逼近徐凤元的面孔,只消一拳,便可要他头破血流。
这一刻,永安王府众人俱都提心吊胆。
尤其是永安王。
他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虽然是纨绔了些,不成器了些,但毕竟,也是他的亲生血脉。
他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死在他面前?
眼看,永安王又一次要全力冲破徐凤元的银针封穴。
眼看,那石天仇满脸的不屑与嘲讽。
眼看,卫炀准备出手……
突然,砰的一声。
石天仇的身体僵直在了原地,不可置信的看着徐凤元。
这一瞬,他好似灵魂被抽干,满眼恐惧与空洞,他怎么都不敢相信,作为南疆第一勇士的他,竟然,会死在徐凤元手上。
随着力气渐渐消散,他整个人的身体都向前倒去,恰好压在了徐凤元的身上,荡起阵阵尘烟。
“咳咳……这该死的家伙,倒的也太不是地方了吧?”
“还不速速将这厮的尸体从本世子身上移开?难道你们想看着他压死本世子?”
“该死的,也不知道是吃了什么东西,长这一身腱子肉,还好本世子无大碍,不然我一定要将你五马分尸!”
在徐凤元的骂骂咧咧中,永安王府众人终于意识到……
石天仇死了。
还是被他们的纨绔世子杀的。
而且,徐凤元竟然毫发无损!!!
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在场之人,除了在击败印寒江那个夜晚、见识过徐凤元手段的卫炀,全都瞠目结舌,难以置信。
哪怕是永安王,也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这个儿子,他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这逆子何时竟然拥有能击败石天仇的本事了?
他方才那暗器又到底是何物?
“快,快将石天仇的尸体从世子身上移开,本王有些话要单独问问世子!”永安王急切的吩咐。
“哦,哦。”众人反应过来,连忙将石天仇的尸体从徐凤元身上移开。
在此刻,银针封穴失效的永安王,也快步走向徐凤元,亲手将对方从地上扶起,并仔细的检查起对方的身体,“你确定没事?”
徐凤元反问,“怎么可能会没事呢?这家伙受了这么多伤,在地牢里被关了那么久,浑身都是臭味,即便本世子没有被他压死,也要被他臭死了!”
“不是我说,父王,你能不能不总是从战场上带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回来,这些战俘该杀不杀,留着过年吗?”
听到徐凤元一如既往的满口抱怨,永安王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了下去。
这小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嘴臭,能抱怨这些,也就证明,对方是真的没事。
“哼,老子行事,何时需要你来指手画脚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永安王府和你姓了呢!”永安王不爽道。
徐凤元道,“可不就是随我姓?天下人哪个不知道永安王府姓徐?我徐凤元的徐!”
“……”这一点竟让永安王无言以对,他拍了徐凤元的后脑勺一巴掌,继而道,“跟老子来书房,老子有话要问你。”
“抱歉,没空,本世子方才因为那大块头受到了惊吓,需要好好缓缓,你有什么事,还是明早再说吧,千雪还在被窝里等着本世子呢!”徐凤元一口拒绝,扬长而去。
他知道,便宜老爹必然又要问他一些不想回答的问题,与其如此不如直接逃避。
看着逃之夭夭的徐凤元,永安王的眉宇更紧了几分。
然后,他蹲在地上仔细的研究起石天仇的尸体,“奇怪,这逆子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呢?”
“这暗器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威力,竟然能将皮糙肉厚的石天仇一举击杀?”
喃喃许久,永安王都没有想出答案,下一秒,他的目光倏地刺向了卫炀,“本王外出征战,要你贴身保护世子多日,想必,世子近来行事,异常之举,你多少知道一些吧?”
“既然他不愿意回答本王的问题,那你,就随本王来书房!”
“啊……”卫炀欲哭无泪,他已经答应了世子,在王爷与世子之间,无条件的效忠世子,而今王爷要问话,他究竟要怎样回答,才能两边都不得罪?
在永安王的威慑下,卫炀极不情愿的跟去书房。
而徐凤元早已回到房间,温香软玉。
“世子,外边究竟发生了何事?”千雪问。
徐凤元抱着她香香软软的身体,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无非就是有人在地牢放了一把火,顺便将南疆第一勇士石天仇放了出来,让他对我父出手,试探究竟。”
闻言,千雪的眉头更紧了几分,“能将手伸到永安王府的人,世子可查清楚了?”
徐凤元拉过千雪的手,道,“本世子该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该由父王操心了!”
“总不能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耽误了本世子和雪儿你春宵一刻吧?”
说罢,他已经牵引千雪的手,向下。
“啊……”千雪被他一惊,原以为遭此变故,徐凤元当没了心情呢,而今看来,是她太过小看对方的心态了。
“世子确定真的不管了?”
“比真金还真。”
徐凤元说罢,便压向了千雪。
瞬间,房间内传来一阵娇吟。
卫炀可就惨了,一直在被永安王逼问。
但又不敢背叛徐凤元,只能一口咬定,“王爷,世子今夜所用那暗器,是欧阳大师为他打造,世子当真不会武功啊……”
“可地牢走水,他是怎么猜测到有人要对本王出手的?”永安王继续逼问,总觉得徐凤元与之前大不相同。
“这,这……”卫炀思考良久,终于想到了一个回答,“王爷不知道,其实世子一开始来您的院子,并非是为了救您,而是来看您笑话的……”
“王爷动不了,地牢又走水,世子便想再气一气王爷,谁料刚好遇到了那石天仇逃狱,还想杀了王爷,毕竟是父子,世子又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王爷死?”
“这才有了后边的事。”
“真的吗?”即便卫炀的解释,十分符合徐凤元昔日的性格,但永安王还是不愿意相信,毕竟他这身体在经过徐凤元行针后,是真的好了许多。
这,总不能也是巧合吧?
“属下不敢欺瞒王爷!”卫炀连忙抱拳,垂头。
永安王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难道是这逆子连你都瞒了过去?”
“哼,不论如何,这逆子今夜都够让本王出乎意料,以后怕也不能再用常理审视他了……”
“你速速吩咐下去,让人将江湖医圣鹤童发找来,记得,不要惊动宫中,本王有些关于这逆子的事情,要向他确定。”
“是。”卫炀前脚领命,后脚就来了徐凤元的房外,“世子,王爷有令,让人将江湖医圣鹤童发秘密请来,还说有些关于你的事情要向他确定……”
“属下无奈已经吩咐下去,世子可要阻止鹤童发入永安王府?”
好事被打断,徐凤元不爽道,“他想请,就让他请,本世子就是要他自行探究,确认,反复推翻,接受。”
察觉到徐凤元的不悦,不用想,卫炀也知道,是他来的不是时候了,他当下不敢打扰,快速退去。
而房间内的千雪却道,“连医圣鹤童发都要请动了,看来永安王的伤势真的很重?”
徐凤元轻轻吻了吻她的嘴唇,道,“专心点,不要在本世子辛苦的时候,提扫兴的事。”
“嘤咛……”在徐凤元的攻势下,千雪眼底那唯一一抹清明转瞬即逝,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