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完酒的事情,乐安突然变得猥琐起来,看看四周,发现视线所及之内没有人,才看着嬴政小心开口。
“有一句话憋很久了,不知该不该说。”
嬴政一只手臂杵在桌子上抵着额头,看着乐安在那耍宝,眼神微眯上下打量一番,才悠悠开口。
“有什么是你觉得不该说的,换句话说,在吾面前有你不该说的吗?”
乐安看着嬴政放松的姿态,嘴角翘的有点高,她就喜欢这样。
下意识的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得更近。“咱上朝的人是不是有点少。”
第1次上朝心情太过激动,对于人数没那么注意,
可连续上了几次之后,乐安就发现了,真正在朝上能说话的人就那么几个,
而其余不说话的根本就没多少,自己还和冯去疾吐槽过,但人家说现在确实没有之前人多。
乐安第1次上朝时的人数多,是因为他们都放下了手边活,临时赶回来的,像王翦除了第1次以外,不也再也没上朝吗?
听到这话的时候,乐安是有些失望的,那电视上演的文武百官朝会时的场面,她可是记忆犹新呢?
无论是哪个大帝上朝,那下面站的人都比这时候的多。
听到这话,嬴政的嘴角也泛了一丝苦。“当初嬴氏宗亲让吾在他们和外官上做选择时,吾选择的是宗亲,给那帮人强制休假了。
然后有些人觉得吾太过儿戏,没有能弹压宗亲的能力,不堪大用,便直接辞官而去,
有些人被拦下了,有些人连拦的机会都没给,直接渡水而走”
提到这茬,嬴政是真心无奈,他将自己这方人算计得明明白白,却忽略了有些人是算不到位的。
就像这次的事情,他直接将所有出城的路口全部派了重兵把守,只要有人在此处经过,必定会被人拦下劝说。
他想过有劝不下的,可却从来没有想过有劝不着的。
压根儿就忘了,还有水路这条道,那些人直接顺水而下,压根就没给人反应过来的机会。
乐安撇嘴,这不就是自找的吗?你从那计划的明明白白,可作为计划中的一员,身处在那个位置,又怎么可能不自作打算。
“所以现在这情况,难道要一直维持下去?”
嬴政摇头“吾已经派人沿路追过去了,能劝回来的,自然要把他们劝回来,劝不回来的也就算了”
嬴政好笑的看着乐安,随着自己的话而多变的神色,
“怎么突然提到这个问题,你那是有好人选吗?吾记得你那里的人都各有本事,如果他们想当官……”
乐安直街做那个拒绝的手势,看着嬴政再没有之前的幸灾乐祸,开始变得气呼呼的了。
“吾就那么几个人,你还想跟吾抢,还有没有点儿心,你休要做梦,那些人绝对不可能给你的!”
眼看着在咸阳城的学府选址都好了,策划图也出了,离建成不远了,可是无论是祭酒还是夫子人选都还没定,她也是很缺人才的好吗?!
本来这一点乐安之前还没觉得有什么,毕竟有了蜀地学府的成功例子在那摆着,她想着再招人肯定不难,
却忽略了咸阳城的特殊性,这里可是秦朝的政治中心,
那些对秦有根深蒂固的意见之人,或政治立场站得格外稳的人,压根就不愿意踏足咸阳城。
最让乐安气愤的是,有一些有意向的人前来报名,却被赵耳给拦了,因为那些人的身份存疑,可能是各国的探子。
不过对于这类人,乐安这次没有听从赵耳的意见直接将他们刷下去,而是照常和其他人做了同样的考核,
她是学府招人,只要前来报名的人有真才实学,教的时候能拿出全部本事来,乐安并不关心他们背后站的是谁。
“咸阳城没有探子那根本不可能,所以吾为什么要关心他们是不是探子,
吾那个学府就是为了教书育人的,只要他将本职工作做好,吾才不管”
嬴政对于乐安这般说辞不置可否,探子是否能留自有他最后把关,乐安只需要随心所欲即可。
一家医馆后后院里,季燕只觉得头大如斗。怎么回了咸阳城大师兄比在蜀地还要忙,更过分的是带的师师父都开始不分昼夜了!
看着紧闭的大门,季燕驻足半响,最后还是跺跺脚离开了,
纵使她很想让里面的人出来晒晒太阳,可也知道事情不办完,他们是不会听劝的。
还不如去厨房,让厨师们琢磨些补身体的菜肴,给他们送过来,来的有用。
被季燕盯了半响的大门里,汇聚了咸阳城内数的上号的所有名医,
每个人的桌前都堆着许多书稿,每一个脸上的黑眼圈都浓重的吓人。
可是尽管看上去,每一个人身体都很是疲惫,但是那一个个神采奕奕的眼睛,无不昭显着他们每一个人的精神都处在亢奋中。
只见其中一个人刷刷几笔后,仔细端详片刻,又直接想将刚写完的书稿撕毁,却被旁边的人按住了。
“你这撕了写写了撕的,什么时候是个头,这一张又哪里出问题了?”
被按住的人叹口气,指着书上那稍微重了一些的线条“ 这一笔画的太粗了,这不是容易让看图的人被误导嘛”
他们中医的药材,每一种都格外的难学,若是因为自己这一笔导致那些看图学习的人学错了,那罪过可就大了。
那人看了一眼,确实这一笔粗的格外突兀,因为这一笔图上的植物直接和另一种相似了,不过这又有什么呢?
抬手之间,直接在原有的图案上每一个线条全都加粗,这就导致画出来的成果比之前看见的简直胖了一圈儿。
“这样不就好了,看的还更加清楚明了,不比你撕了强”
小心翼翼的将刚做画的图纸放到一旁晾干,拍了拍好友的肩膀。
“能改出来的咱就改,不能改的咱再撕,千万别着急”
被劝说的人摇了摇头,是自己太过死板了。“还是你的脑子灵活”
坐在他们旁边一直未开口的人,听到这话笑了,指了指刚临摹完的人。
“你可太高看他了,这都是去那小子学的”
原来之前这个场景就出现过,只不过主人公需要换个人罢了。
被拆穿的那位也不恼,笑嘻嘻的摸着自己已经渐乱的胡须。
“甭管是谁第1个提出来的,反正现在是吾,用此解决了老李要重来一遍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