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安帝永宁二年三月,邓太后“嘎嘣”一下归了西,这下可把安帝给乐坏了,他终于能亲政了。这安帝马上给邓太后追封谥号为和熹皇后,跟和帝一起葬在了慎陵。
这邓太后在位的时候啊,那日子可不消停,连年不是发大水就是闹旱灾,周边的少数民族也时不时来捣乱,国内还有盗贼闹事,整个国家就像在狂风巨浪里的破船,摇摇晃晃,岌岌可危。不过呢,邓太后也是个厉害角色,她每天起早贪黑,忙得像个陀螺,而且特别会用人。一听说哪儿闹饥荒,她就急得睡不着觉,饭也吃不下,还把宫廷里的娱乐活动都给停了,想尽办法救灾。就这么着,在她的努力下,国家又慢慢安稳下来,每年的收成也还不错。邓太后平时也没少做好事,对人施恩,就说那被废的阴氏家属吧,本来被和帝流放到日南那鬼地方去了,邓太后心善,不记仇,把他们召回来,还送了五百万的钱财,这度量,一般女人可比不上。平望侯刘穰那家伙,还上书给安帝,说要让史官写个《长乐宫圣德颂》来歌颂邓太后,虽说有点拍马屁的嫌疑,但也不完全是瞎吹。可这邓太后掌权时间太长,一直不肯把政权还给安帝,对邓氏外戚呢,又照顾得太好,这就引起了不少人的不满,也给她娘家埋下了祸根,后面的事就慢慢能看出来了。
安帝亲政后,把太后的棺材埋进慎陵,那些会看眼色、拍马屁的大臣就赶紧上书,说要给安帝的亲生父母追封尊号。他们在奏疏里写道:“以前清河孝王品德高尚,简直就像圣人一样,而且还生了您这么英明的皇上,继承了皇位,那可是宗庙的主人啊!汉朝开国的时候,高皇帝尊他父亲为太上皇,宣帝称他父亲为皇考,还按照昭穆的顺序安排祭祀,设置园邑,这可是祖宗的规矩,不能忘啊!所以应该给您父亲追封尊号叫孝德皇,您母亲左氏叫孝德后,孝德皇的母亲宋贵人,也应该追谥为敬隐后,这才符合《春秋》里‘母以子贵’的道理,也能显示出陛下您孝顺的美德,这可是光明正大的事儿啊!”安帝一看,这正合我意啊,马上就批准了,还跑去高祖庙祭告。派司徒拿着符节,和大鸿胪一起带着策书和玉玺,跑到清河给父母追封尊号,又设置了园邑,把孝德皇的墓叫做甘陵。还追封敬隐后她爹宋杨为当阳侯,给了个谥号叫穆,宋杨的四个儿子也都封了列侯。孝德皇的元妃耿姬还活着,就尊她为甘陵大贵人。不过这嫡母是贵人,生母是皇后,这顺序有点乱,不太合适。这耿贵人是牟平侯耿舒的孙女,耿舒是以前好畤侯耿弇的弟弟,他们家一直都有爵位。耿宝继承了侯爵,是耿贵人的哥哥,安帝就把他召回来管理羽林军,侯爵还是照当。安帝还把自己的妹妹侍男等四个人都封为长公主,这赏赐啊,就像下雨一样,到处都是,可大方了。这里面其实有点问题,安帝这么做,有点太偏向自己家人了。
因为中常侍蔡伦以前按照窦后的意思,诬陷宋贵人,逼得人家自杀,现在安帝想起这事儿,就叫蔡伦自己去廷尉那儿认罪。蔡伦心里明白,这一去肯定没好果子吃,干脆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衣服,喝了毒药,自己了断了。这蔡伦和剿乡侯郑众,以前都是邓太后的红人,都被封了龙亭侯。郑众死得早,蔡伦还当着长乐太仆呢。当时的人觉得蔡伦虽然有罪,但也有点功劳,死了怪可惜的。这蔡伦也有点本事,他很有学问,脑子也灵,在宫里负责制造器械,做得都特别精巧。他还发明了一种东西,一直流传到现在,就是纸。以前写字都用竹简,笔要么是铁的,要么是竹木做的,蘸着墨写字。后来秦朝的蒙恬用兽毛做笔,好用多了,竹简也慢慢改成了缣帛。可是竹简太重,缣帛又太贵,都不方便。蔡伦就开动脑筋,用树皮、麻头、破布和鱼网这些东西,捣啊煮啊,按照方法做成纸,后来的人都用他的方法造纸,大家都叫这纸“蔡侯纸”。蔡伦还奉诏校对书籍,和通儒谒者刘珍、博士良史他们一起去东观校对经典书籍,也做了不少贡献。就因为宋贵人这事儿,落了个不得好死的下场,虽然是他自己作孽,但宦官里像他这样有才能的也不多见。这评价还算公道,后来的宦官是一个不如一个,像中常侍江京、李闰这些人,都不是好东西,他们拼命讨好安帝,慢慢掌握了政权。还有安帝的乳母王圣,在宫里横行霸道,什么都敢干,和江京他们勾结在一起,狼狈为奸,后来还搞出了一场大冤案,要把邓氏外戚都给整垮,好趁机立功。
以前安帝的哥哥平原王胜,身体不好,早早死了,也没留下儿子。邓太后就让千乘王伉的孙子得过继给胜,继承平原王的爵位。这伉是和帝的大哥,得的父亲宠原来被封为乐安王,得因为过继的事,就改封平原王了。没过多久,得也病死了,也没孩子,邓太后就又让河间王开的儿子翼当平原王,继续祭祀胜。这翼长得帅,举止优雅,文质彬彬的,邓太后很喜欢他,就把他留在京城。安帝小时候看着也挺聪明,所以能当上皇帝。可等他长大了,整天和一群狐朋狗友混在一起,干了不少缺德事,邓太后就有点不喜欢他了。乳母王圣担心安帝被废,就偷偷和江京、李闰这些人观察太后的脸色,然后跑去告诉安帝,说话还神神秘秘的,让安帝小心点。安帝还以为王圣是好人,把她当成心腹,其实心里已经开始怨恨邓太后了。等到邓太后一死,安帝先给宋、耿两族加封,还封邓骘为上蔡侯。后来王圣他们想立功,就老是在安帝面前说邓氏的坏话,后宫那些宫女和太监,以前被邓太后教训过,也趁机报仇,诬告邓悝、邓弘、邓阊他们,说他们跟着尚书邓访,去查以前废帝的事儿,想立平原王为皇帝。王圣和江京、李闰在旁边煽风点火,安帝本来就对邓太后有意见,这么一听,就相信了。马上让当官的去追查邓氏兄弟,说他们想谋反,这可是大逆不道的罪。当天就下诏书批准了,把邓弘的儿子西平侯广德、都乡侯甫德,邓京的儿子阳安侯珍,邓悝的儿子叶侯广宗,邓阊的儿子西华侯忠,一下子都贬为平民。邓氏子弟封侯的事,前面都讲过。邓骘本来也应该连坐,不过因为以前没参与这事,就只是把他改封为罗侯,让他回封地去。邓氏宗族的人都被免了官,赶回原籍。还把邓骘他们的财产和田宅都没收了,把尚书邓访和他的妻子儿女都流放到远方。郡县的官吏为了讨好上面,还逼着广德和忠自杀。只有广德兄弟和阎后有亲戚关系,阎后的母亲是邓弘的姨妈,所以没被逼死,住在京城。邓骘看到家族被冤枉,也没地方说理,又听说王圣他们在中间使坏,觉得自己以后也没好日子过,又气又急,干脆不吃不喝,最后饿死了。他儿子邓凤看父亲绝食,也跟着不吃,一起死了。邓骘的堂弟河南尹邓豹、度辽将军武阳侯邓遵、将作大匠邓畅,知道同宗的人都被定罪,吓得心里直发慌,想来想去,觉得还是死了好,省得被抓去受辱,就都服毒自杀了。只有前越骑校尉邓康,以前被太后削去了属籍,流放到夷安,现在反而被安帝重用,召回京城当太仆。这邓康被罢黜的事,前面也说过。平原王翼也被降为都乡侯,送回河间。还好翼比较聪明,回到家就关上门,谁也不见,不再管朝廷的事,这才没惹上麻烦。
朝臣们看到这情况,从三公以下,都不敢说话。只有大司农朱宠觉得邓骘太冤枉,实在忍不住,就抬着棺材到皇宫前,光着上身上书。他在书里说:“和熹皇后品德高尚,就像汉文帝的母亲一样。邓氏兄弟又孝顺又忠诚,一心为国,有他们在,宗庙才有依靠。他们功劳很大,还懂得退让,这种外戚,以前从来没有过,应该得到好报。可现在被宫里的人随便诬陷,这些人嘴皮子厉害,心又坏,把国家都搞乱了。邓骘他们被定罪,也没有证据,也不审问,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被害死了。邓骘父子和豹、遵、畅还有广宗、忠,一共七个人,死得太冤了。他们的尸体都不知道在哪,冤魂也回不了家,这简直是违背天理,让全国的人都很失望。应该把他们的尸骨收回来,照顾好他们的孤儿,祭祀他们的亡灵,这样才能让死者安息。我知道我说这些话可能会死,但只要陛下能听进去,我就是死了也甘心。我抬着棺材来,听候处置,生死就看陛下的了。”这封奏书言辞恳切,安帝看了也有点感动。可原来的司空陈宠的儿子陈忠,为了讨好安帝,就弹劾朱宠和邓氏是一伙的,结果朱宠被免了官。以前和熹皇后刚当皇后的时候,三公想追封皇后的父亲训为司空,陈宠当时也在朝廷,说没有先例,就把这事给搅黄了,所以邓氏和陈宠有点矛盾。陈忠这小子有点才华,他父亲死后,他在郎署一直不得志。这次朱宠上书,陈忠不想帮邓氏说话,就把朱宠给弹劾了。这陈忠就是个小心眼的人。不过老百姓可没忘了邓氏的好,大家都为他们喊冤,不停地给朝廷上书,让公卿们为邓氏说话。安帝没办法,就责备郡县的官吏,说他们逼死广宗等人不对。还把邓骘等人的尸骨送回洛阳埋葬,派人去祭祀,用中牢的规格。邓氏的亲戚也让他们回到京城居住,这些事就不多说了。
邓氏被除掉后,安帝终于能报私仇了,就把永宁二年改成建光元年,大赦天下,还封江京、李闰为列侯。让阎后兄弟阎显、阎景、阎耀入朝当官,还掌管禁兵。中常侍樊丰、刘安、陈达都成了江京、李闰的跟班,互相勾结。乳母王圣的权势更大了,连她的女儿伯荣都能随便出入皇宫,到处收受贿赂。这些女人和太监把安帝蒙在鼓里,安帝整天昏昏沉沉的,什么都不知道。太尉马英死了,就把前司徒刘恺叫来当太尉。刘恺和司空陈褒,都是靠资历当上的官,没什么本事。只有司徒杨震,看到这些女人和太监乱政,忍不住上书给安帝。
他在奏疏里说:“我听说治理国家最重要的是用好人才,把坏人除掉。以前唐虞的时候,有才能的人当官,天下都服,国家就很安定。现在呢,有才能有品德的人没得到重用,那些靠拍马屁上位的人却在朝廷里耀武扬威。阿母王圣,出身低微,运气好被选进宫伺候皇上,皇上对她也不错,给了她很多赏赐,可她贪心不足,还在外面勾结别人,扰乱国家,把朝廷的名声都搞坏了。书上说女人不能干政,就像母鸡不能打鸣一样,诗里也说聪明的女人会把国家搞垮。以前郑庄公听他母亲的话,纵容弟弟,差点把国家弄没了,后来才去讨伐,《春秋》里还批评他没教育好家人。女人和小人,你对他们好,他们就高兴,你要是疏远他们,他们就生气,很难伺候。《易经》里说女人就应该在家做饭,不能参与政事。所以应该赶紧让阿母出宫,别让伯荣再随便进宫,这样皇上的恩德才能让人信服,国家也能好起来。我特别希望陛下能远离那些美女,狠下心来,多关心国家大事,谨慎地封官,少收点贡品,少征点税,让老百姓能安居乐业,不再有怨言。这样陛下就能像古代的圣明君主一样,流芳百世,这多好啊!”
这奏疏递上去,安帝居然拿给王圣看。王圣也认识几个字,一看这奏疏,气得鼻子都歪了,假装跑到安帝面前哭诉,说自己被冤枉了,还说要出宫。安帝正宠着她呢,哪肯让她走啊,还用好话安慰她,对她更好了。伯荣自然还是像以前一样,随便出入皇宫,一点都不忌讳。
当时泗水王刘歙的从曾孙刘瑰,这小子是个马屁精,专门和王圣母女套近乎。这泗水王刘歙是光武皇帝的族父,传国到孙子护的时候,因为没儿子,封国就没了。伯荣这时候已经到了嫁人的年纪,看刘瑰长得风流倜傥,就动了心,刘瑰也想勾引伯荣,俩人一拍即合,没经过媒人介绍,就偷偷好上了,还发誓要一辈子在一起。然后刘瑰就跟王圣说,要娶伯荣。王圣也不管那么多,就答应了。这俩人还真是自由恋爱,要是放在现在,说不定还被人夸呢。后来伯荣就进宫求安帝给刘瑰封官,安帝也真答应了,让刘瑰继承朝阳侯刘护的爵位,还让他当了侍中。这可真是妻荣夫贵啊。这刘护是刘歙的曾孙,年龄比刘瑰还小,不过早死了没儿子,所以封国没了。刘瑰是刘护的再从兄,这怎么能扯到一起呢?
司徒杨震又忍不住了,再次上书说:“我听说高祖皇帝和大臣们约定,不是功臣不能封侯,所以一直都是父亲死了儿子继承,哥哥死了弟弟继承,就是为了防止有人篡位。现在诏书封刘瑰为侯,可刘瑰没什么功劳,就因为他娶了阿母的女儿,一下子就当了侍中,又封了侯,这不符合以前的制度,也不符合经典的道理。大家都在议论,老百姓也不满意。陛下应该看看以前的事,按照祖宗的规矩来,别让后人笑话,这样才能给大家做个好榜样,留下好名声。”
这奏疏递上去,安帝理都没理。安帝这时候整天沉迷于酒色,把国家大事都交给外戚、太监、王圣母女这些人,边疆有事他也不管。烧当羌的首领麻奴,自从被赶出塞外后,虽然老实了一阵子,但一直没真心向汉朝投降。护羌校尉马贤,也不太重视麻奴,对他的部落照顾不周,麻奴的手下忍良等人就有了怨言,怂恿麻奴一起去攻打湟中,又去打金城各县。还好马贤带兵去围剿,把羌人打散了,打败了麻奴。麻奴走投无路,又饿又困,没办法就跑到汉阳太守耿种那里投降。耿种把这事报告给朝廷,安帝也没心思仔细管,就让当官的按照以前的例子,给麻奴金印紫绶,还有金银彩绸,就算完事了。
后来鲜卑人又来攻打居庸关,云中太守成严和功曹杨穆都战死了。鲜卑人还去抢雁门、定襄和太原,警报传到京城,安帝也没派兵去防御。边疆的老百姓可倒霉了,被鲜卑人抢了不少东西,鲜卑人抢够了才走。安帝就像没这回事一样,还跑到宠臣冯石家里喝酒,一喝就是十几天才回来。这安帝可真是个没心没肺的皇帝,跟没事人似的。
这冯石是以前阳邑侯司空冯鲂的孙子,冯鲂当司空的事前面说过。冯鲂的儿子柱娶了明帝的女儿获嘉公主,冯石就继承了获嘉侯的爵位,还当了卫尉。这冯石没什么本事,就会讨好安帝,安帝也特别喜欢他,经常给他赏赐。还让冯石的儿子冯世当黄门侍郎,冯世的两个弟弟也都当了郎中。
这年秋冬两季,郡国发大水,有二十七处受灾,地震有三十五处,安帝也不管,还让第二年改元,叫延光元年。接着京城又下冰雹,有的冰雹像斗那么大,把房子都砸坏了。没过多久,京外郡县又地震、发大水,安帝还是不管,整天玩乐。
高句骊以前被武帝灭了,变成郡县,东边的路才通了。王莽篡位的时候,让高句骊人去攻打匈奴,高句骊人不愿意,就跑到塞外当强盗去了。东汉刚建立的时候,高句骊又派人来朝贡,就又被封了王。明章时期,他们一直都有派使者来。等到安帝即位,各地都不安生,高句骊也不进贡了,还在辽河东西两边抢劫。建光元年,高句骊王宫又带着马韩、濊貊这些部落去攻打辽东,太守蔡讽出去打仗,结果战死了,王宫又去围攻玄菟城,差点就把城攻破了。幸亏城北的扶余国和汉朝关系好,赶紧派儿子尉仇台带了两万多人来救玄菟,这才和郡守姚光一起打败了高句骊的军队,王宫就跑了。后来王宫死了,他儿子遂成立。姚光请求趁着他们办丧事去攻打,朝廷里很多人都赞成,只有陈忠已经当了尚书仆射,他根据《春秋》里的道理,说不能攻打正在办丧事的国家,应该派使者去吊唁,顺便指责他们以前的罪行。安帝正巴不得没事呢,就听了陈忠的话。还好这事挺顺利,使者回来报告说,高句骊的嗣王遂成愿意投降,还把以前抢的人都放回来了。安帝马上就下诏书赦免了他们的罪,东边这才稍微安定了一点。这招抚高句骊的事,办得还算合适,不能怪陈忠。
只是这姚光性格直爽,喜欢揭发坏人的坏事。幽州刺史冯焕也和姚光差不多,他们的仇人就伪造诏书,谴责他们俩,还假传圣旨让辽东都尉庞奋把姚光和冯焕抓起来杀了。庞奋不知道是假的,就派人去杀了姚光,又去幽州抓冯焕。冯焕听说姚光已经死了,自己也快完蛋了,就想自杀。他儿子冯焜很聪明,劝他先等等,看看诏书是不是真的。等辽东的使者拿着诏书来了,冯焜仔细一看,发现有问题,就不让父亲接受诏书,还上书为父亲申冤。朝廷后来知道这是假的,就把庞奋抓到京城,关进监狱治罪。你说这事儿奇怪不?庞奋接到的假诏书,肯定是宫里的坏人干的,不然庞奋也有嘴,能不辩解吗?可为什么只把庞奋治罪,也不追究背后的主谋呢?这安帝也太糊涂了。
安帝的嫡母耿姬住在甘陵,乳母王圣和刘瑰的妻子伯荣奉诏去祭祀陵庙,顺便去看望耿大贵人。这可不得了,她们马上准备好车马,召集了一大堆仆人,宫里的大小太监、屯卫兵士,好多人都跟着去了。王圣是正使,坐在车上威风凛凛,那派头大得很;伯荣是副使,坐在前面的车上,把车帘高高卷起,故意露出漂亮的脸蛋。你看她头发梳得漂漂亮亮,像凤凰一样,眉毛画得细细的,脸上擦了不少粉,戴着满头的珠宝首饰,身上穿着绫罗绸缎。上身披着红色的披风,下面穿着五彩的裙子,就像出塞的王昭君一样漂亮,简直比西施还美。一路上经过郡县,那些当官的都像哈巴狗一样,早早地就在路边等着伺候。路不好走,就征发老百姓去修;驿站的东西不够,就派人去补充。所有的接待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就等着这两位贵使来了。好不容易盼到她们的车来了,那些当官的也不管什么体统了,就在伯荣的石榴裙下跪下磕头。伯荣呢,坐在车上动都不动,心安理得地接受他们的朝拜。就连河间王开和那些列侯、二千石的大官,都出城去迎接,对她们点头哈腰,就差没舔她们的脚了。难道这些人也想当刘瑰,靠讨好女人升官发财吗?等伯荣母女走了,这些人还拿出好多金银财宝送给她们。到了甘陵,清河嗣王延平也在陵旁等着。这延平是因为清河王庆的儿子虎威死了,没有儿子,就由乐安王宠的儿子延平过继过去的。延平看到伯荣母女,也赶紧跪下磕头,特别恭敬。等祭祀完陵庙,见过耿大贵人,她们就慢慢悠悠地回京城复命了。这一趟下来,伯荣母女可出够了风头,赚得盆满钵满,这可真是一趟肥差啊!
这时候,有个朝廷里的大臣,听说了伯荣母女在路上的威风劲儿,气得火冒三丈,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站出来弹劾她们。你猜这大臣是谁呢?咱们下回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