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皎皎原本就多愁善感,自打撞破何重光与王兰的奸情,更是郁郁寡欢。
加之没有朋友打打闹闹转移注意力,她时常情绪低迷,负面情绪不断积压,找不到宣泄口。
每天忙得像只高速旋转的陀螺,她只当是工作太累,并没有当回事。
得知她没有稳定的工作,专业课老师给她介绍了几场演出,说是演出,基本上都是在会客场合做背景板,给宾客演奏助兴。
一场演出能拿个千八百,钱虽不多,但这样的机会同样也不多。
没有几个客人会认真听曲,何皎皎很珍惜赚钱的机会,每一次都全情投入,以热爱谋生,她不觉得丢脸,反而甘之如饴。
那天是在一个茶室,几位客人在边喝茶边谈聊天,何皎皎坐在一旁弹琴。
一个脑门增光瓦亮的男人,晃着大金链子,慢悠悠走到何皎皎身边。
光头男忽然伸手按住琴弦,凑近她的脸,不怀好意地打量她,油腔滑调地说:“小姑娘,今年多大了?”
看着那只肥腻的大猪头,何皎皎心里一阵恶心,眉头一皱,吓得立马缩回手。
她不敢得罪客人,只想弹完曲子顺利拿到报酬,于是忍着厌恶和害怕,佯装镇定地说:“先生,我的曲子还没有弹完。”
“没关系。”光头男一脸玩味。“不要弹了,陪我聊聊天。”
何皎皎前二十几年一直是温室里的花朵,没有见过敢明目张胆调戏她的男人。
她近来四处兼职,但并没有遇见这样素质低下的客人,心里又害怕又恼怒,急忙站起身,吓得后退几步。
眼下没有人可以帮她,她不敢暴露出害怕,这样对方会变本加厉,觉得她好欺负。
何皎皎攥紧拳头,小脸泛红,眼底的愤怒不停翻涌,“先生,我只负责弹琴。”
“别怕,我不过是想和你交个朋友。”光头男逼近她身边,目光不老实的在她身上打量,最后落在她的身前,根据经验判断,想来手感应该不错。
“不好意思,我是来兼职的,不是来交朋友的!”何皎皎恼怒不已,声音不断拔高,她一路退到墙根,哪知光头男顺势将她堵在墙根,还将双臂撑在她身侧的墙壁上。
“先生,请您自重。”何皎皎被圈在住,无处可逃,两人距离太近,她想给光头一巴掌又施展不开。
一扇肥腻腻、颤悠悠的猪肉晃在眼前,何皎皎几乎要吐出来,试图推开光头,又怕正中他下怀。
光头笑声放荡:“别怕,让哥哥好好疼疼你,只要把我伺候好了,你再也不用给人弹琴了......”
何皎皎气得浑身颤抖,拳头攥出汗水,疾言厉色地警告道:“你再这样,我喊人了。”
这句轻飘飘的警告,像极了小学生放狠话,毫无杀伤力。
光头男微微俯身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皮笑肉不笑地说:“小姑娘,性子还挺倔。”语气停顿了一下,色眯眯地说:“我喜欢女人喊,你想怎么喊都可以......”
旁边的两个客人看热闹不嫌事大,也跟着起哄。
“光头,看样子美女不给你面子啊!”
“这是要现场直播给我看啊?收费不?”
“哈哈哈......”
光头男更来劲了,贴脸凑上来,一股浓烈的口臭扑面而来,恶心得何皎皎屏住呼吸。
光头男一脸淫笑,邪恶的目光在她脸上逡巡:“别怕,你喜欢温柔还是狂野?哥哥都满足你......”
何皎皎哪里见过这个阵仗,急得面红耳赤,环顾四周,没有一个人可以帮她。
难不成命中有此一劫,要被人强暴?
不,哪怕是死,她也不能以这么屈辱的污秽的方式去死。
光头男的项链不小心碰到何皎皎的胸口,何皎皎恶心的差点儿一口吐出来,而光头似乎注意到她的表情,于是更来劲了,故意晃动了一下身体,那项链又扫过她的胸前。
光头男近在咫尺,淫笑着露出一口大黄牙,像只张牙舞爪地大猩猩困住她。
几个男人不约而同的发出淫荡的笑声,几人的目光都玩味地看向她,仿佛她是供人娱乐消遣的玩物,没有尊严也没有选择。
何皎皎的汗水从发根涌出来,碎发贴在汗湿的脸颊,无助又绝望。
难不成命中有此一劫,她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毁清白?
她不能让坏人称心如意,哪怕是死,也不能以屈辱污秽的方式去死。
“别不好意思,和哥哥说,喜欢什么样的?让哥哥好好疼你......”
光头淫荡的话语和令人作呕的口气,令包厢的空气比黑烟滚滚的化工厂还令人窒息和避之不及。
“光头,你们抓紧开始啊,我等到花儿都谢了……”
“就是,快点!我摄像头都打开了......”
“是不是不行,要不要我去给你买几颗药.......”
光头听了这话,回过头对朋友淫笑着说:“我用吃药?让你们长长见识.......”
另外两个男人,兴奋地吹起口哨,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光头和何皎皎,已经在脑海意淫出某些活色生香的画面。
“你行不行啊?不行让我先上!”
“对啊!磨磨蹭蹭,半天都不开始!”
光头回视着两人,笑声更加放浪,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大黄牙。
“急什么!你们两个找个最佳观影位,看看我怎么一展雄风!”
几个男人的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趁光头扭头的时候,何皎皎瞅准时机,猛然抬手推开光头,凭借身材苗条的优势,从光头男胳膊下方钻了出去。
她顾不得多想,本能的拔腿往门口跑去,用尽所有力气拉开门,跌跌冲冲朝走廊飞奔。
“别跑!”
“到嘴的鸭子飞了,光头快去追啊……”
哪知脚底虚浮,不小心一脚踏空,一下子扑倒在包厢门口的走廊上。
脚踝传来一阵剧痛,她来不及多想,连滚带爬地挣扎着爬起来,又继续踉踉跄跄朝前逃跑,刚跑两步,何皎皎却停下脚步。
古琴还在包厢。
那张古琴价值百万,是母亲送她的生日礼物。
也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
可是回去拿琴,无异于自投罗网。
她实在应付不来这些放浪形骸的浪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