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聿梅噎舌。
锦屏与嫣嫣也尴尬。
陆聿梅笑着劝,“来都来了,接触一下,或许你会改变主意呢。”
“我已经改变主意了。”
陆聿梅,“啊?”
“我会结婚。”
陆聿梅:“!!!”
嫣嫣瞪大了眼睛,本是来跟陆聿修接触一下的,知道他身份贵重,不婚主义,不好相处。
可怎么突然就结婚了?
难道自己的魅力这么大?
嫣嫣反倒心里没底了,扯了扯锦屏的袖子,“屏姨,我还不着急结婚呢。”
陆聿修站了起来,径直朝裴昕颜那桌走去。
“再看看健康线,裴小姐的健康线清晰连贯......”周硕一本正经地微笑说着。
突然有人站在了旁边,巨大的阴影将整张桌子笼罩,带着一丝冷意。
周硕抬头,客气出声,“陆总。”
裴昕颜收回了手。
陆聿修没理周硕,只是看着裴昕颜,“走吧。”
仔细听,他声音有些闷。
裴昕颜起身,“周先生,我还有点事,今天先这样,我们以后再联系,再见。”
听见“以后”二字,陆聿修脸色更差了,握住裴昕颜的手腕,大步朝厅外走。
陆聿梅看到这一幕,有些摸不着头脑。
旁边锦屏问:“聿梅,陆总刚才的话是认真的吗?”
陆聿梅歉意地看了嫣嫣一眼,“他可能今天心情不太好,你们别当真哦。”
锦屏,“他怎么把昕颜也带走了?”
陆聿梅还想问呢。
在外人面前,也只好先搪塞,“他不婚,也不赞成我替别人张罗,嫌我多事了。也是,昕颜跟枫儿的事才过去没多久,也许应该多给昕颜一些时间。”
锦屏到底是过来人,觉得不像,却也不敢对陆聿修的事过多议论。
离开大厅,乘电梯到了酒店外面,天已经完全黑了。
冬季的夜晚比较安静,连马路上的车行得都比较慢。
陆聿修拉着裴昕颜上了车,将她按在了后座,“好玩吗?”
裴昕颜看到他的臭脸,淡淡说,“这话该问你。”
陆聿修深呼吸一下,俊脸埋进她的秀发,声音从胸腔里发出,“不好玩。”
裴昕颜轻呶红唇,“快起来,陈默在外面站着呢。”
陆聿修扭头,外头的陈默赶紧扭头看别的地方。
陆聿修把窗户升到顶,把裴昕颜抱进怀里,“林蔓歌是秦阳的表妹,秦耀先的外孙女,被宠坏了。”
终于肯说了。
裴昕颜抬起头,看着他,“她喜欢你。”
陆聿修坦白点头,又马上说,“但我拒绝了她,为了永绝后患,我说我是不婚主义。”
这倒让裴昕颜意外。
原来陆聿修的不婚主义是被林蔓歌给逼出来的。
“她一气之下出了国,做服装设计,还挺有天分的,给我做衣服,要做我的服装设计师,当时为了减少麻烦,也是看秦阳的面子,我就答应了。”
“这些年我身边没有别的女人,她已经接受了我的不婚主义,最近不是有了你么,就这样了。”
裴昕颜听见“这些年我身边没有别的女人”,脸色不觉缓和。
她故意叹了口气,“这么说,我给你添麻烦了。”
陆聿修听出她故意,大手在她腰间捏了一下,“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她腰间一痒,笑一声,又故意板起小脸,“她远在巴黎,怎么知道的我?”
陆聿修黑眸深邃,“你给我买的衬衫,我常穿,被她看见了。还有......我今年还没从她那儿置办新衣......她电话催了几次,我总觉得再穿她的衣服不合适,正想着跟她摊牌。”
裴昕颜垂眼。
原来他已经打算不再穿林蔓歌设计的衣服了。
怪不得林蔓歌从巴黎跑了过来。
裴昕颜掀了掀眸,“以我今天所见,林蔓歌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就能搞定的。”
陆聿修有些无奈,“她的确不好搞,你是没见识过她的脾气,否则我也不会假装不婚主义好几年。”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陆聿修接通,“说。”
秦阳在那端不满,“你让我攒得局,万事都俱备了,你人呢?”
“这就来。”
陆聿修就简单回了三个字,便挂断了电话。
裴昕颜听见了秦阳的声音,但没听清他说了什么。
她问:“怎么了?”
“秦阳请客,等着我们呢,过去吧。”
裴昕颜点了点头。
一个小时后,两人到达会所。
上楼,到达包间,陆聿修直接推开了门。
扑面而来的是音乐声和喧嚣声。
偌大的包间里坐满了人,有的在唱歌,有的在打牌,有的在划拳。
不过这些人的脸都挺生的。
陆聿修皱了下眉,似乎有点不习惯这么吵的环境。
“阿修!”熟悉的声音响起。
林蔓歌从沙发上起身,跑到了陆聿修跟前,“你来啦!”
接着,她扭头对沙发上的秦阳哼了一声,“我就说他会来吧!”
可是下一秒,她就瞧见了陆聿修身后的裴昕颜,以及披在裴昕颜身上的陆聿修的外套。
她的脸色瞬间沉下,不满道:“阿修,这是我的接风party,你怎么带她来了?”
“她是我老婆。”陆聿修声音淡淡的,却又极其认真。
裴昕颜愣了一下,没料到陆聿修会直接这么说。
林蔓歌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
她摇了摇头,“阿修,你不用开这种玩笑吧,你跟我说过的,你是不婚主义。”
“以前不是,现在是了。”
林蔓歌仍不相信,强扯笑容,“当年我问你为什么不婚主义,你说你心里有一个人,为了她,才不婚的,你跟裴昕颜结婚,你的那个她,怎么办呢?”
裴昕颜又是一愣。
不婚主义的背后还有这种事?
她看向陆聿修,后者面色无波,只是眼底有一抹隐晦之色一闪而逝。
没有人天生不向往婚姻。
原来陆聿修早就有喜欢的人,还为了那个人选择不婚。
裴昕颜的心里说不清的滋味。
本来,听陆聿修说了他和林蔓歌的事,她还觉得林蔓歌虽任性,被困一段感情中走不出也有几分可怜。
此时,她觉得,自己才是最可怜的那个。
至少林蔓歌对他算是知根知底。
而她一无所知。
今天才知道林蔓歌的存在。
刚刚才从林蔓歌的嘴里知道他心里住着一个一直忘不掉的人。
不等陆聿修开口,裴昕颜笑着看向林蔓歌,“林小姐,别听他的,我和他只是各取所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