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寻州来到正院,刚蹲下身准备摘些辣椒,就听到身后傅淑娴在叫他。
“儿子啊,你过来一下。”
孟寻州放下手中的小篮子,起身朝垂花门走去。
傅淑娴他们要聊事情,所以干脆去了南书房谈。
毕竟主屋是郑佩兰的卧室,孟冠儒也在,他们谈事情,实在不方便去主屋谈,所以郑佩兰干脆领着他们来了南书房。
进了南书房,孟寻州的目光在屋内扫了一圈。
孟冠儒在低头喝茶,傅淑娴拽着他的胳膊走到郑佩兰面前。
“儿子,你和诗诗结婚的事情,我和你郑姨都商量过了,她还是比较注重你和诗诗的意见,所以你来拿个主意,这婚礼准备怎么办?”
孟寻州嘴角微弯,“诗诗脸皮薄,若是弄得太闹腾,她肯定会不好意思。
但若是太过冷清,就没结婚的气氛了。
我总想给她最好的,所以想着到时候请与我们相熟的朋友过来热闹热闹,至于场地什么的,就按你们长辈的意思来。
婚房我来布置。”
说到婚房,郑佩兰问道:“你们要是结婚,准备住哪儿?”
毕竟这四合院,宋诗诗也才买没多久,到现在还有一万块的房钱还没付呢。
但若是宋诗诗住在四合院,那就得跟孟寻州分开住了。
新婚夫妇就分居,实在不好。
“郑姨,结婚后,诗诗最好还是和我住家属院去,部队都是有分配房子的。”
说到这儿,想到郑佩兰和宋振华已经离婚,如果他和宋诗诗结婚,郑佩兰就只剩一个人了。
于是他继续道:“不过你放心,只要您想诗诗了,或者诗诗想回来了,随时都可以回来住的。”
虽然郑佩兰不一定会让宋诗诗回来陪自己,但孟寻州能说这话,她感到很欣慰。
“有你陪在诗诗身边,我也就放心了。”
因为自己婚姻的不幸福,郑佩兰一直怕宋诗诗也和自己一样。
可看着面前的孟寻州,她觉得女儿的命一定比她的好。
“郑姨,爸妈,诗诗还等着我呢,我就不在这儿陪你们聊了。”
想到宋诗诗还一个人在小厨房忙活呢,孟寻州就有些待不住了。
“好好好,快去吧。”郑佩兰笑着朝他摆摆手。
孟寻州摘好辣椒,一只脚刚踏进小厨房,宋诗诗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寻州,你摘个辣椒怎么去了这么久?”
结婚的准备的事情,孟寻州不想宋诗诗费心,宋诗诗只要漂漂亮亮等着嫁给他就好了。
“被这些辣椒迷了眼,挑得仔细些,就怕不合你心意。”
孟寻州打趣道,站起身朝她走去,将辣椒递到她面前。
宋诗诗接过辣椒,轻轻捶了他一下,“就你嘴甜。”
孟寻州回了小厨房后,也没闲着,在一旁帮忙打着下手。
递盘子、切配菜。
宋诗诗专注做菜的模样,让孟寻州看得入神。
他突然觉得,这人间烟火气,因为有了她,变得格外动人。
“寻州,你尝尝这菜咸淡怎么样。”
宋诗诗舀了一勺汤汁,递到孟寻州嘴边。
孟寻州轻轻抿了一口,点头称赞:“刚刚好,诗诗,你厨艺越来越好了。”
“就会哄我开心。”
宋诗诗嘴上这么说,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不一会儿,一道道色香味俱佳的菜肴摆满了桌子。
宋诗诗和孟寻州端着菜来到正院,傅淑娴、孟冠儒和郑佩兰已经坐在那里聊天。
看到满桌的菜,傅淑娴赞不绝口:“诗诗,辛苦你了,这菜看着就有食欲。”
“傅姨,您别客气,都是些家常菜而已。
一直说要请您和孟伯伯来我这四合院做客,今天可算是有这个表现的机会了。
知道您爱吃辣,我特意做了几道,您和孟伯伯快尝尝合不合口味。”
宋诗诗说着,将傅淑娴喜欢的几道菜往她那边挪了挪。
傅淑娴和孟冠儒满脸笑意,是越看宋诗诗这个儿媳妇越满意。
……
自从婚期定下来之后,孟寻州便开启了连轴转模式,紧锣密鼓地筹备婚礼。
而宋诗诗也没闲着,虽然大部分的事情都被孟家包办了。
但女方这边的结婚喜帖还有她的嫁衣,她还是要准备的。
今天她得将请帖给谢玉山也送一份。
虽然谢玉山不一定有时间参加,但出于礼节,她还是得送上喜帖的。
只是她还没走到谢玉山的办公室,就瞧见一个女同事一脸焦急地从谢玉山的办公室出来。
女同事迎面撞见宋诗诗,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问:“宋同志,你是来找谢先生的吗?”
宋诗诗刚张口想回答,就听女同事继续说:“谢先生不在办公室,他今早突发疾病,已经被送去医院了,我是特意回来帮谢先生拿东西的。”
突发疾病?
宋诗诗心里“咯噔”一下,深吸一口气。
想到之前在清河镇,谢玉山也是突发疾病,差点就死了。
这回呢?
想到谢玉山可能生命垂危,宋诗诗一刻也待不住了,转身就走。
可没走几步,她又停下脚步。
“对了,你能告诉我一下,谢先生现在在哪家医院吗?”
女同事被她的反应也吓到了,此时听到她这么问,直愣愣地将医院地址告诉了她。
来到医院,医院里人来人往,到处都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
宋诗诗四处打听,询问了好几位护士和医生,终于在手术室门口看到了谢宥安的身影。
此时手术室门口围了不少人,大部分宋诗诗都不太认识。
她跑过去,来到谢宥安面前。
看着谢宥安面色憔悴,宋诗诗犹豫着开口:“谢科长,谢先生现在怎么样了?”
听到宋诗诗的声音,谢宥安原本无神的眸子渐渐重新有了聚点。
“你怎么来了?”
谢宥安的声音有些嘶哑虚弱,看来谢先生病发,把他吓得不轻。
“我早上听同事说了谢先生的事情,就急忙赶过来了。谢先生现在是什么情况?医生有说吗?”
宋诗诗说着,有些担忧地朝手术室大门看去。
手术室大门依然关着,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况,但门外的人却等得很焦急。
谢宥安摇头,“还没,我爸早上直接晕倒了,我……我到现在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
“会不会是和上回在清河镇一样啊?”
“清河镇?”
谢宥安愣了一下,脑海里有什么念头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