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母亲惊魂未定,脸色有些苍白,身体还微微颤抖着。
“阿姨,您没事吧?”
蓝田关切地问道,声音轻柔而温暖。
傅明母亲缓了缓神,看清了眼前的蓝田,眼中满是感激:
“是你啊,姑娘,多亏了你。”
蓝田扶着老人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随即吩咐嘚瑟二狗将老人家仔细扫描检查了一番,确定老人并无大碍,只是受到了惊吓。
“姑娘,太谢谢你了,今天要不是你,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可就遭罪了。” 傅明母亲拉着蓝田的手,感激地说道。
蓝田微笑着回应:“阿姨,您别客气,我这不是刚好遇到了。你那是刚好就在身旁,顺手的事情,你别介意。”
过了好一会儿,傅明母亲感觉自己恢复了些力气,谢过蓝田后,便告辞直接回家了。
蓝田望着老人家离去的背影,心中感慨万千。
这一个世界,老人家真是没有遭罪。可惜,在她看来,傅明母亲还是遭受了很大的惊吓。这会儿,都没有心思买菜了。
她看了傅明母亲背影一眼,整理了一下思绪,朝着京大的方向走去。
当蓝田踏入京大校园,刚踏入京大校园,蓝田便觉周身一紧,抬眼望去,天空被铅灰色的浓云层层堆叠,密不透风,仿若一块巨大的石板,沉甸甸地朝着大地压来,压得人喘不过气。
曾经热闹非凡的小径,如今冷冷清清,偶尔有几片枯黄的树叶。
校园里的树木,枝叶低垂,在阴沉天色下,投下的影子也显得格外浓重,像是大地上蔓延开来的黑色污渍。
蓝田裹紧了衣衫,却仍止不住地打了个寒颤,一种强烈的不安,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
她脚步匆匆,径直朝着马平原的实验室奔去,心中隐隐有种不安,愈发强烈。
很快,马平原的实验室映入眼帘,可眼前的景象却让蓝田大惊失色。
实验室的大门上,交叉贴着几道醒目的封条,纸张泛黄,在风中微微颤动,在诉说着这里已历经变故。
她下意识地伸手,想要触碰那封条,却又停在半空。
“怎么会这样……” 蓝田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震惊与难以置信。
“二狗怎么回事?”
蓝田忍不住问嘚瑟二狗。
可是,这个时候,她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从旁边的小径走来,正是余米。
蓝田反应很快,几步上前,刚要开口,却猛地顿住,警惕地环顾四周。
校园里冷冷清清,偶尔有几个学生路过,也是神色匆匆,眼神闪躲。
她凑近余米,压低声音,几乎是用气声说道:“余米,这到底咋回事?马老师的实验室咋被封了?”
余米看到蓝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有惊讶,也有忧虑。
她下意识地往旁边挪了挪,让自己的身体挡住蓝田,同时也警惕地观察着周围。
确定无人靠近后,她微微俯身,凑近蓝田的耳边,声音轻得如同蚊子嗡嗡:
“蓝田,马教授他…… 又被革委会关起来了。几天前,革委会的人突然闯进学校,说马教授在课堂上传播反动思想,证据确凿,不由分说就把他带走了,还封了实验室。”
说着,她还紧张地咬了咬嘴唇,眼神中满是恐惧。
蓝田听后,心中 “咯噔” 一声,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涌上心头。
她攥紧了拳头,手指因为用力变得有些苍白。
她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再次环顾四周,确保没人注意他们,才又轻声问道:
“咋会这样,马老师咋可能传播反动思想,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余米无奈地轻轻摇头,幅度极小,生怕引起旁人注意,低声回道:
“大家都知道马教授是被冤枉的,可现在…… 唉,也不知道该咋办才好。”
蓝田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上个世界可没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如此看来,苍勇这是狗急跳墙了。
在遥远的某个秘密据点,苍勇正眉头紧锁地坐在桌前,面前的电台一片寂静。
仓木芳子在一旁焦急地调试着设备,试图与刘家村的苍智等人取得联系。
“还是没有回应,苍勇君,他们会不会出事了?”
仓木芳子忧心忡忡地说道。
苍勇面色阴沉,他站起身来,在房间里来回踱步。
“一直得不到回应,他们极有可能已经遭遇不测。”
苍勇咬着牙说道。
他深知,刘家村这条线一旦断掉,他们的计划将受到极大影响。
沉思片刻后,苍勇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不能再等了,必须加快打倒马平原的进程。刘家村这条线,只能放弃,我们直接启用京城的势力。在马平原被批判之后,找个机会将他直接绑架走。”
仓木芳子看着苍勇,没有敢回应。不过,她的眼中露出担忧的神色。她多年追随苍勇,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什么都不能说。
在京城的革委会办公室里,崔金山正坐在办公桌前,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他刚刚接到苍勇的指示,心中暗自盘算着如何实施这个阴谋?
崔金山本就是个心胸狭隘、权力欲极强的人,一直嫉妒马平原在学术领域的声誉和地位。
如今有了这个机会,他自然不会放过。
几天前,崔金山偶然路过一间教室,听到马平原正在课堂上对一些学术问题发表独特见解。
马平原的观点新颖,与当时的主流观点大相径庭。
崔金山心中大喜,他认为马平原这是在故意标新立异,挑战权威,而这恰恰给了他陷害马平原的绝佳机会。
“哼,马平原,你自己找死,可怪不得我。”
崔金山冷笑着自语道。
他开始四处搜集所谓的 “证据”,准备找人来向革委会举报马平原。
他找到一些与马平原观点相悖的学术资料,断章取义地进行解读,试图将马平原的学术观点歪曲成反动思想。
在课堂上,马平原依旧认真地授课,他丝毫没有察觉到即将到来的危机。
他用生动的语言、严谨的逻辑,向学生们阐述着自己的学术见解。
然而,台下的学生们却神色各异,有的听得津津有味,有的则面露担忧。学生苏前进和张革命两人,坐在教室的角落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安。
下课后,马平原像往常一样回到办公室。
他刚坐下,准备整理一下教案,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紧接着,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推开,崔金山带着几个革委会成员走了进来。
马平原惊讶地站起身来:“崔金山,你们这是干什么?”
崔金山冷笑一声:“马平原,你在课堂上传播反动思想,证据确凿,跟我们走一趟吧。”
马平原一脸茫然:“你说什么?我传播反动思想?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崔金山将手中的所谓 “证据” 扔在桌子上:“你自己看看,这些都是你在课堂上说的话,公然挑战主流思想,你还想抵赖?”
马平原拿起那些资料,仔细看了看,心中怒火中烧:“这些都是断章取义,我明明不是这个意思。”
然而,崔金山根本不听他的解释,一挥手,革委会成员便上前将马平原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