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男人,刚刚以一己之力震慑住了那群凶神恶煞的赌徒,甚至只用一个字就让对方落荒而逃。
他口中的“要你们的命”说得轻飘飘的,仿佛杀人对他来说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王迪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她无法想象,这个男人究竟经历了什么,才能如此平淡地说出这样的话。
他到底杀过多少人?又到底是什么身份?
…
病房内,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在洁白的床单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
秦弘毅缓缓睁开眼睛,视线还有些模糊,脑袋里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
他皱了皱眉,喉咙干涩得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嘴唇也干裂得厉害。
趴在床边的于睿听到动静,猛地抬起头,看到秦弘毅睁开了眼睛,顿时激动得差点跳起来。
他的眼眶微微发红,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你可算是醒了!你知道我都担心坏了!”
秦弘毅的视线逐渐清晰,他转头看向于睿,声音沙哑得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水…给我点水,我快渴死了!”
于睿连忙从床头柜上拿起一杯水,小心翼翼地递到秦弘毅的嘴边。
秦弘毅接过水杯,仰起头,一口气将水喝了个干净。
冰凉的水滑过喉咙,带来一丝短暂的舒适感。
喝完水后,秦弘毅的精神稍微恢复了一些。
他靠在床头,目光扫过病房,似乎在寻找什么。
片刻后,他开口问道:“那个女孩去哪了?”
于睿愣了一下,心中顿时明白了秦弘毅口中的那个女孩是谁。
他没想到,秦弘毅竟然没有认出王迪。
不过,她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她刚才出去了,应该很快就会回来。”
秦弘毅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他的目光有些空洞,似乎还在回忆那天晚上的情景。
他的脑海中闪过那个女孩的身影,虽然当时情况紧急,但他依稀记得她的样子。
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个人竟然会是王迪。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轻轻推开,王迪提着一个保温饭盒走了进来:“你醒了?我给你买了鸡汤,趁热喝了吧。”
秦弘毅看清王迪的脸时,瞳孔猛地收缩,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僵硬。
他的脑海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愤怒和懊悔,原来他救的那个女孩,竟然是王迪!
“我才不喝呢,谁知道你在里面有没有下毒?”
王迪听到他的话,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原本对秦弘毅还有些好感,毕竟他救了自己一命。
但此刻,秦弘毅的话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彻底斩断了她心中那点微弱的感情。
她深吸了一口气,声音中带着一丝冷漠:“随便你,反正你的住院费我都交齐了,等你好了之后就出院吧。”
说完,她将饭盒放在床头柜上,转身拿起自己的背包,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病房内,气氛瞬间变得沉重而压抑。
于睿看着王迪离开的背影,转头看向秦弘毅,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她毕竟是来关心你的。”
秦弘毅冷笑了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关心我?她不过是在演戏罢了。如果当时我知道是她,我根本不会救她。”
于睿听到他的话,心中不禁有些无奈。
他知道秦弘毅和王迪之间有过节,但没想到他的反应会如此激烈。
所以他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再说什么。
病房外,王迪快步走在走廊上。
她的手指紧紧攥着背包的带子,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微微泛白。
她原本以为,自己和秦弘毅之间的关系或许会因为这次事件有所缓和,但没想到,他的态度竟然如此恶劣。
她心中暗自告诉自己:“这样也好,至少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纠葛了。”
…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被缓缓推开,一道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秦弘毅的视线猛地被拉了回来,他转头看向门口,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身上穿着一件简单的黑色夹克,脸庞棱角分明,眼神冷峻得仿佛能将人冻结。
秦弘毅的呼吸瞬间变得急促起来,手指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被角,背后渗出一层冷汗。
于睿站在一旁,赶紧上前一步:“这位先生,他现在才刚刚苏醒,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吧。”
然而,魏阳根本没有给她任何机会。
他抬起手,一把拎住于睿的衣领,动作干脆利落,仿佛拎起一只轻飘飘的布偶。
于睿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被魏阳直接甩了出去。
他的身体重重地撞在了走廊的防护窗上,发出一声沉闷的撞击声。
“啊!”
于睿痛呼一声,整个人摔在地上,胸口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骨头都要碎裂了一般。
然而,魏阳根本没有多看他一眼。
随即他转过身,径直走向病房,手掌猛地一推。
病房的门发出一声巨响,直接被关上了。
门框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竟然直接被震得粉碎,木屑四散飞溅。
门外的于睿看到这一幕,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强烈的恐惧。
他知道魏阳的力量有多可怕,不敢再贸然闯进去。
但又不放心秦弘毅的安全,只能强忍着疼痛,勉强爬起身,蹲在门口,透过门缝小心翼翼地观察着里面的动静。
病房内,魏阳站在病床前,目光冷冷地盯着秦弘毅。
秦弘毅的脸色已经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手指死死抓住被角,整个人就像是被钉在了病床上一样,动弹不得。
魏阳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一张照片,
他将手机举到秦弘毅面前,声音冰冷:“这个手镯,是谁给你的?”
秦弘毅的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瞳孔猛地收缩。
他看着照片上的手镯,脑海中闪过一些模糊的记忆片段。
但这些记忆对他来说却像是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雾,怎么也看不清。
他的喉咙发紧,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我…我也不知道。我记事的时候它就跟着我,后来我没有钱了,就把它给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