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不想把你做英语阅读理解的速度提上去一些?”孟江南小声问了一句。
言忆两眼放光:想啊!她可太想了!她连做梦都想!
要是孟江南教了她做题方法的话,那么她做英语阅读理解的速度岂不是也会和孟江南的一样快到飞起?
她考试时,做题时的速度岂不是也会快得“嗖嗖”的?
言忆一脸期待地看着孟江南,脑袋点得都快掉了:“老弟,你最好了!你就教教我怎么做题做得快一些的方法吧!拜托了!考试的时候,我想要有更多检查一遍的时间。”
孟江南拿起桌上的笔,将笔夹在两根手指之间,飞速转着笔:“叫哥!然后我就教你!”
言忆还没开口,陈以安就微微探出身子,在孟江南的背上狠狠戳了一下。
“你真是不要脸!”陈以安咬着牙,“你明明比忆宝小一天,怎么能说出让她叫你哥的话来的?”
“嘶——”孟江南一下子坐直身子,伸手去揉被陈以安戳疼的后背。
陈以安这个暴力女!
手劲怎么这么大!
要是她真的把他惹毛了,他就再也不给陈以安补习了!哪怕她哭着求他帮她补习都不答应了。他倒要看看,陈以安没有他的辅助之下,以后能不能考到心仪的学校!
以后她考不上心仪的学校的话,她就不会有一个好的工作,也做不了她梦想中的工作!
到时候,他看她怎么办!
他就等着看她哭吧!
不对!既然陈以安的手劲这么大,想来她的力气也是挺大的。
孟江南看了陈以安好一会儿,默默点了点头:觉得她以后特别适合去工地上搬砖。
“你看我干什么?”陈以安觉得孟江南的眼神中带了一丝怜悯。
孟江南啧啧出声,摇着头:“我觉得你好可怜。”
陈以安懵了:孟江南为什么要这么说她?!她怎么在孟江南嘴里就变得很可怜了呢?简直奇怪!
真是不懂孟江南的脑回路!
“我哪里可怜了?”陈以安看了一眼数学老师,压低了声音,“你快呸呸呸!把话收回去!不然的话,我真的被你说得可怜了怎么办?我要是真的被你诅咒得变可怜了的话,你就等着挨揍吧!”
孟江南叹了口气,做出一副惋惜的样子摇着头:“我就是觉得,你上了那么多年学,努力了那么久;叔叔阿姨花了那么多钱,把你培养到那么大,之后你只能落得一个去工地上搬砖的下场,这也太可怜了。”
陈以安:“?”
孟江南到底在说什么?说的是中文吗?她怎么听不懂?
她什么时候去工地上搬砖了?
大白天的,孟江南在说什么鬼话?
这个人能不能盼她一点好?怎么说话呢!
说的就不是人话!简直不可理喻!
孟江南应该感到庆幸,如果现在不是在上课时间的话,如果数学老师不在教室里的话,她非要将孟江南的天灵盖拧下来。
居然说她会去工地上搬砖?
他哪来的胆子!
“你是不是没睡醒呢?”陈以安压低了声音吼着,“谁去工地上搬砖?你有本事的话再说一遍!”
孟江南怕了,他怕陈以安会再戳一下他的背。
他觉得陈以安刚才在他背上戳的那块地方,肯定变红了。
于是孟江南连连摇头:“我没本事再说一遍了!我要是再说一次的话,那我肯定又要被你揍了,我可不愿意!”
“哼!”陈以安冷哼一声:算孟江南识相!要是孟江南敢再说一遍她去工地搬砖的话,她就一定要让孟江南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言忆还记得孟江南要教她如何提升做题速度的方法呢,就眼巴巴地凑过去:“哥!孟哥!你提供一下你的做题技巧呗,哥!”
孟江南拿笔在题干中的一个词组下面划了一条线,再找到阅读短文中的那个词组,又在底下划了一条线:“你找到题目里的关键词之后,再去文中找到这个关键词,一般答案都会在文中的前面或者后面,你只需要这样做就可以了。”
言忆点了点头:“行,那我试试看!”
说着,言忆就根据刚才孟江南教给她的方法把这一道阅读理解做完了,速度的确比之前快多了。
言忆兴奋地又用刚才孟江南教给她的方法做了一道阅读题,发现她做题的速度真的上去了!
现在又不是在下课时间,不然的话,言忆非得要狠狠地抱孟江南一下,和他道谢:“谢谢老弟!”
言忆兴奋地难以言表,恨不得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她心里的兴奋之情。
她终于可以有足够的时间去检查了。
“老弟!不对!哥!”言忆连忙改口,“你也太伟大了!要不是你给我说你的做题方法,我现在可能还在看第一篇的短文呢!以前我做一题的时间,放在现在,我可以做两道了!”
孟江南摆摆手,表示不是什么大事,不值得感谢。
“那你快点做作业吧!做完之后,今天晚上你就可以多一些休息的时间,不然你明天肯定会很困。”孟江南伸手在言忆的作业上面敲了敲,“快点写!”
言忆连连点头:孟江南怎么总是会把她当成小孩子啊!怎么什么事都要叮嘱她?
明明她比他大好吗?
整得她好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一样。
她又不是不知道得要做作业好吗?
孟江南倒也不用什么都叮嘱她吧!
“我知道啦!”言忆自认为自己的声音里带着些不耐烦。
但是到了孟江南的耳中,他觉得言忆的声音软软的,很可爱。
陈以安伸长手扯了一下孟江南的衣服:“孟江南!”
孟江南深深吸了一口气,他还在因为刚才陈以安戳他背的事情而生气呢!
现在陈以安有事求他,他心里是一万个不乐意。
不过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转过身咬着牙,看着眼前的陈以安。
要是他的眼神是枪,而陈以安是靶子的话,那么现在陈以安的身上已经变得千疮百孔了。
“找我什么事?”孟江南磨着牙,“有事快说!”
陈以安顿时觉得孟江南属实是扎心了。
怎么可以如此双标?
言忆找他的时候,他的语气温柔得可以用“春风和煦”形容;但是孟江南面对她的时候,就好像自己是他的仇人一样,对自己极其不耐烦。
看看孟江南看她的那种眼神,就像是凶狠的恶狼见了兔子一样,恨不得把自己撕碎。
陈以安被孟江南这种凶狠的目光吓到了,就不敢说话了。
“你到底叫我有什么事?你倒是说啊!”孟江南皱着眉,催促着。
要知道,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叫了他之后,什么话都不说,他是陈以安肚子里的蛔虫吗?
她不说找他有什么事,他能知道她到底想要干什么吗?
陈以安快要被孟江南吓哭了,伸长腿踢了一下坐在前面的言忆的椅子。
言忆转过脑袋,看了陈以安一眼,见陈以安用满是“救救我”的眼神看着自己,再用余光看了一眼孟江南。
的确,孟江南的眼神真的有点吓人了。
为了把自己认识了那么多年的朋友从“虎口”解救出来,言忆便舍身救人,轻轻戳了一下孟江南的手臂:“孟哥,这一句翻译怎么做啊?”
孟江南把目光从陈以安身上挪开,语气和目光一秒转变:“哪一句?你拿过来让我看看。”
孟江南的眼神一从自己身上挪开,陈以安就深深松了一口气,她摸摸额头,额头上已经出了冷汗了。
陈以安又轻轻扯了扯已经紧紧贴在自己背上的衣服:背后也已经出汗了。
孟江南生气起来也太可怕了,她以后还是少惹孟江南好了,不然的话,她的小心脏实在是受不了如此大的冲击力。
言忆将自己手里的英语作业递给孟江南,随便指了一道题:“这一题。”
孟江南在其他题上扫了一眼,发现言忆还有两篇阅读理解没做,就指了一下空白的地方,问了一句:“你这两篇阅读理解还没做呢!你怎么不按照题目的顺序做啊?”
言忆一怔:关于孟江南的这个问题,属实是她没想到。她一时半会儿没想到用什么理由来回答他。
“这个……”言忆飞快动着脑筋,可她还是没想到借口。
孟江南倒也没再多说什么,就看了一眼言忆刚才指的那道翻译题。
“你确定刚才没指错题目吗?”孟江南问道。
言忆被孟江南这句突如其来的一番话砸懵了:“啊?”
“老李说这一题翻译不用做啊,还没讲到这个句型,所以说先放着,等讲完了句型再做。”孟江南又指了一下题目序号上言忆打着的叉,“你不是已经标记好了吗?怎么还要问我这一题?”
言忆对着孟江南眨巴眨巴眼。
她能和孟江南说她刚才是随便指的一道题吗?
“我刚刚指错了,应该是第一题。”言忆托着腮,连忙改口。
孟江南刚才已经把所有题目都扫了一眼了,把言忆的英语作业放回言忆的桌上:“前三题都是书上有的例句,第四题不用做,最后一题是改成一般疑问句,这些题目,我觉得对你来说,都不是很难的问题吧?”
言忆托着腮的手差点就一个没撑住自己的脑袋。
孟江南这人……
还能变态得再离谱一些吗?
“嘿嘿,我刚才只是脑子抽了一下而已。”言忆尴尬地对着孟江南笑了笑,“你不要介意。”
见言忆没有要问自己的问题了,孟江南还记着刚才陈以安要找自己,却没说到底找他有什么事,就转过身好奇地看着陈以安:“刚才到底找我有什么事?说吧。”
陈以安:“……”
之前被孟江南那么凶的眼神看着,她早就把想和孟江南说的话忘了好吗?
“你先等一下,我先想想,我有点忘了,等我想起来了再找你。”陈以安挠了挠鼻子,“抱歉啊!”
孟江南简直无语了:“你是不是鱼的记忆啊?怎么过了那么一会儿就忘了?”
“我觉得没过多久吧!你这是什么记性?”孟江南一脸嫌弃。
陈以安这记性那么差,所以说她才大大咧咧得不记事、不记仇,不过这也难怪陈以安的成绩会那么差。
孟江南一脸同情地看了陈以安一眼,默默叹了口气。
这可让他怎么办啊?
她记性那么差,所以说他给她讲十几遍解题方法,她都记不住。
给他几百年都不能把陈以安的成绩提上去了,这可怎么办?
他一个年级第一都不能把别人的成绩提上去,那这岂不是败坏了他年级第一的名声?
于是孟江南又一脸哀怨地看着陈以安。
以后他上了大学之后,当家教勤工俭学的话,要是被客户知道他提升了所有人的成绩,却唯独陈以安一个人的成绩没有被提升上来的话,那他的“提升成绩最多排行榜top1”的名声就要被陈以安毁了。
“唉!真是愁人!”孟江南重重地叹气。
陈以安觉得孟江南不去学习变脸真的是可惜了。
她看着孟江南看着她的眼神从一开始的好奇变为嫌弃;再从嫌弃变为同情;从同情变成了哀怨;又变为了哀怨;最后变为了无奈。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孟江南刚才说她是鱼一样的记性!说她的记忆只有七秒!
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不是!你怎么能说我是鱼呢?”陈以安这小暴脾气忍不了了,“你能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你这么说话的话,你有没有想过别人的心里会不舒服啊!”
孟江南一挑眉:居然有人会提出这样的要求,这是他活那么久以来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要求。
“真抱歉啊!是我考虑得不够周到。”孟江南连忙认错,“我不应该不考虑一下鱼的感受,就把它用来形容你,属实是太侮辱鱼了,都是我的错。”
陈以安满头问号。
孟江南刚才说的都是叫什么话?
他说用鱼来形容她,是侮辱了鱼?
她刚才是这个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