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之敬眼睛一亮,旋即又皱眉道:“这计策虽妙,可万一被识破,便是欺君大罪。”
重明道人笑道:“殿下放心,贫道自有手段让那灵鸟看起来真如天赐一般。只要事情做得隐秘,必无后患。
而且这祥瑞之象一旦出现,不仅陛下会关注丹药,满朝文武也会知晓殿下一片赤诚之心向陛下,对殿下的声誉也是大有裨益。”
安之敬权衡一番后缓缓点头:“那就依天师所言行事,只是此事不容有失,本王一切身家性命皆系于此。”
重明道人恭敬行礼:“殿下放心,贫道定当竭尽全力。”
然后他掏出一枚丹药递给安之敬,“届时殿下只需要将这丹药化水洒在陛下的衣物之上,便会引得灵鸟在陛下上空盘旋。”
安之敬接过丹药,心中已经在盘算如何让母后协助他达成目的了。
这边安织桐和江叙白准备好就出发去了伯府。
当马车终于停在了伯府门前时,只见江老三尚未归来,只有小蔡氏独自一人迎候在此。
她远远地望见安织桐那隆起的腹部,脸上顿时露出关切之色,赶忙快步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扶住了安织桐。
“如今你这身子愈发不方便了,要是出门应当事先差遣个下人过来知会一声,我们自个儿过去公主府探望便是了。何必如此辛苦奔波呢?”小蔡氏一边扶着安织桐往府内走去,一边心疼地念叨着。
安织桐微笑着回应道:“我这一路坐着马车倒也还算安稳,并未感觉到有何不适之处。再者说了,逸文他离家已有多日,理应前来拜见父亲母亲。”
这时,站在一旁的江叙白开口问道:“殿下说的对。娘,只有你一人在家吗?”
小蔡氏叹了口气回答道:“可不是嘛,宝珠和叙瑾他们这会儿都还在学堂里念书呢,估摸还要再过一些时候才能回来。”
江叙白点了点头,接着又问起两个弟弟学业方面的情况:“那叙志和叙瑾如今的先生怎么样?能否教得好他俩?”
听到这话,小蔡氏不禁笑了起来,嗔怪地看了一眼江叙白说道:“你这个做哥哥的呀,心可真大!殿下早就替他俩考虑周全啦!
早在之前,殿下就已经安排叙志和叙瑾进入了安都学院深造,并让他们拜了廖娘子的爹爹、大名鼎鼎的廖大儒为师!
自从进了那安都学院以后,这俩孩子可是勤奋好学得很呐!”
原来,江叙志和江叙瑾兄弟俩在考取秀才之后,便一直留在安都城内专心求学,期望能够早日金榜题名,光宗耀祖。
安织桐微笑着点了点头,轻声解释道:“虽然安都学院不及国子监,但也差不了多少,加上我们与廖娘子的关系,廖大儒必定会细心教导两位弟弟。”
实际上,起初的时候安织桐压根就没有想到过这档子事。
若不是因为她身怀六甲,小蔡氏时常前来探望,并三番五次地提及家中状况,恐怕她至今都难以忆起此事来。
听闻此言,江叙白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眼眶微微湿润,他满怀感激之情地说道:“多谢殿下。”
安织桐轻轻摆了摆手,温柔地回应道:“都是一家人,何须言谢?”
没过多久江家人便陆续回来了,江叙白依然是考校了一番他们的课业。
江叙志和江叙瑾还是一脸的生无可恋,只有宝珠一直都很开心。
如今的宝珠尽管年龄尚幼,不过才刚满五岁多一点儿而已,但却已然出落得颇具淑女风范了。
当她见到江叙白和安织桐时,更是乖巧懂事地行了个礼,那副可爱动人的模样令人心生怜爱。
“逸文啊,今年这个年呐,我盘算着和你娘亲一同返回咱们村里去一趟。”江老三自从来到安都之后,就一直未曾回过老家。
现今他获封为忠勤伯,也算是光宗耀祖、衣锦还乡了。此番回乡,更是要去祭奠并告知先祖这一喜讯。
江叙白听闻此言后,轻点了下头,表示已然知晓此事。
紧接着,他略作思索,然后开口询问道:“那叙瑾还有宝珠呢?”
其实,他内心深处也很想念远在江家村的亲人们。只是眼下,他实在是抽不出身来亲自前往探望。
“宝珠你娘不放心,我们自然要带在身边,叙志和叙瑾看他们自己吧。”江老三缓缓回答道。
江叙白微微颔首,应声道:“好,什么时候出发?若是阿爷他们愿意让他们年后跟你们一起来安都吧,毕竟这忠勤伯府他们还未来看过呢。”
“我们也是这样想的,如今我们也算是在安都有了基础,以后他们就算不回村也行。”江老三微笑着说道。
现如今,江老三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不仅拥有朝廷赏赐的丰厚食邑,生活变得富足安逸、无忧无虑,而且就在今年,他更是在皇城郊外购置下一处规模颇大的农庄。
如此一来,即便江老头对安都生活感到难以适应,也完全能够前往自家的农庄消磨时光。
“倘若届时阿爷阿婆不情愿前来京城,爹您不妨告知他们,请二老过来帮忙照看孙儿孙女。”江叙白灵机一动,想出这么个主意。
“嗯,你这法子倒不失为一条良策。我与你娘定会竭尽全力,争取能在殿下降生麟儿之前赶回京城。”江老三微笑着应道。
“只是不知爹娘打算何时启程呢?”江叙白关切地询问。
“大约就在本月底吧。既然已然下定决心返回村中,自然是越早动身越好。”
江父稍作思索后回答道,“毕竟往返一趟路途遥远,少说也得耗费整整一个月的光景。”
此时此刻,正值局势变幻莫测、事端频出之际,江叙白心里暗自思忖:爹娘选择在此刻回乡倒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这样一来,趁着他们离开京城的这段时日,自己刚好可以集中精力将几位王爷以及天师那边的诸多事务妥善处置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