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刺客、侍卫、士兵
第九十四章：边境之行（其二十三）——
【这些疤痕……也许这些疤痕促成了龚哥这样豪爽的性格。】
光君暗自想着，也不由得感慨。
【锈街，也未必全是“污垢”，应该也有不少人像面前的龚哥一样，是被逼入锈街的。】
九取出【粒子胶囊】将目标关入其中。
“这就是内城的技术吗？”龚哥直勾勾地盯着九手中的【胶囊】，“有意思，那我的药片岂不是画蛇添足了，哈哈哈。”
龚哥笑着自嘲。
“多了一层保障。”九肯定了龚哥药片的功效，晃了晃手中的【胶囊】，“内城的科技……哈哈，不知道龚哥可知道内城也分上下？下城区的人……不说活得多落魄，只能说完全享受不到上城的光，一直淹没在上城的阴翳之中。”
“二位，私下问一下墨清小姐身旁的那两位来自夜火的侍卫和你们是什么关系？”龚哥似乎看出了些许的端倪。
“他们……请容我打个哑谜。花非花，雾非雾。我非我，我即我。”谜语人版九限时up返场。
“这样啊……”龚哥点头表示理解，“请替我向赤小姐问好。”
“一定。”九取出锈蚀传送令，与光君一道暂别锈街。
“锈蚀传送令……离开锈街的必备之物。我都不敢想要是地下交易里出现这样的一枚锈蚀令，会有多少人垂涎，又有多少人会因此沦为赤小姐的玩物。”龚哥喊来手下，安排后续的工作。
“锈街，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恐怖。”光君并没有收起【狐仙面具】，而缓缓喘了口气，“或者说比想象中还恐怖——锈街不会直接向你展示它恐怖的一面。我甚至感觉锈街里的所有人都是赤的玩具。”
“两个点哈。第一点，整整一天多的精神污染还不够恐怖吗？第二点，赤……用流行的话术来说就是尊贵的乐子人。”九伸出两根手指前后摆动。
“精神污染的确恶心，但是你至少知道那是什么。最恐怖的是你压根不知道赤到底想要做什么，你也不知道你下一秒还能不能继续识破她的【超级无敌狐仙幻象】。”光君甩甩脑袋，“最恐怖的是未知。关于赤的一切，都是未知。你说锈街里有多少人知道赤的存在？”
“这个问题有点像这个世界有多少人真的知道师父他老人家的存在。每个人都知道锈街有个领导者，夜火有个领导者，但究竟是谁，那就不好说了。那位龚哥，以及虎厚之，就像是锈街的监管者，把赤想知道的汇报给她，替她管理着锈街。这样的人，应该不在少数，但他们之中肯定有严格的秩序，或者【契约】，违者……懂的都懂。”九的指尖点了点太阳穴，“赤说着她不管理锈街的事也就是说说罢了。一个幽灵当然什么都‘不管’，但什么事都有她的影子。”
“你吃饱了吗？或者说，你准备好大打一架了吗？”光君释放出木曦给予他们的灿金色灵珠，“交界处可是随时随地都会发生火拼的地方。”
“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九伸手触碰灵珠，“如果能用打架解决的事情，那对于我们【生之核使者】而言，皆不是问题。”
“别急。”光君启动了【弹反盾】，将其如月纱般笼罩在身上。
交界处。
“注意，西北角塔楼面北11点方向出现不明光亮。”塔楼顶的哨兵即刻预警。
“收到。”
双子借着闪光的掩护，遁入视野盲区。
……
会议大厅。
“鉴于夜火组织近期在边境展开的一系列行动，大多数人认为有必要召开临时的阶梯会议。”L区的代表通过系统召集临时会议。
“我们拓定司认为，夜火此番于边境的行动违反了半年前新修订的《内城治安条例准则》。”拓定司的代表一上来便扣上了一顶大帽子。
“《内城治安条例准则》？”木曦随手滑动着面前的全息屏幕，试图搜寻相关信息，却一无所获，而后看向拓定司的代表，伸出三根手指，“拓定司在近三个月中递交了十六份所谓的《内城治安条例准则（草案）》，但审理通过的……只有一份。”
“那既然该《治安条例》已经审理通过，夜火而今公然违背，是否需要给出合理的说法？”拓定司的代表咄咄逼人。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夜火的代表拒绝在《治安条例》上签字，也就意味着你们递交的《治安条例》对于夜火属于无效废案，只对签字方生效。而拓定司作为提交者，必须在自己提出的议案上签字。也就意味着只有你们拓定司需要遵守那份所谓的《治安条例》。”木曦挥挥手，示意拓定司的代表稍安勿躁，“别急。因为根据我方与L区签订的最新协议，只要夜火拒绝在提案上签字，该提案对于夜火而言便是废案。L区作为拓定司的直系领导者，签署效力大于拓定司。同时，拓定司的等级均低于夜火与L区，所以夜火与L区签署的协议无需通知拓定司。”
拓定司的代表一脸诧异地望向L区代表的虚拟影像，后者并不理睬。
“本次会议提前了两个小时，也就是在两个小时之前，我方与L区签署了文件。既然阶梯会议的召开条件都可以修改，那么此前签订的一系列条约也同理如此。”木曦欣赏着拓定司代表的表情，等待着后续。
“好，那我申请作废刚刚签署的协议。我方认为该协议违背了第三方见证——即除了夜火与L区外没有第三方势力认可，该协议无效！”拓定司的代表愤然抗议。
“我说，拓定司的代表，除L区外仍有三大组织，你怎么就能一口认定没有第三方势力的认可呢？”来自地下城赏金猎人的代表终于有了发言的机会，“怎么，现在傻眼了？当初你们拓定司认定L区的领导，现在被抛弃了，感觉难以置信？”
“赏金猎人的代表，请注意你的发言。从实力角度出发，你还没有登台发言的资格，只是参与者。”L区的代表感到很没面子。
“请注意，L区的代表，以及在场的所有人，都请注意了。你们，都没有资格说从实力的角度出发，教别人做事，听明白了吗？”木曦起身，其他的代表和与会人员纷纷浸入沉默，唯有L区的代表绷着脸，却亦不敢与木曦对视。
“在上一年年末的阶梯会议上，我们重新划分了三大阶梯。如果说要论实力，在座的各位似乎并没有什么发言权。现在坐在第一阶梯的是谁？是L区还是拓定司？都不是。”木曦亮了亮夜火的律牌，一切尽在不言中。
“L区自上次阶梯会议后宣布退出对于内城的一切管理，将自己所有的势力收缩于划定的【L区】，原本由L区管理的地区由夜火统一接手管理。按理说，此后内城的一切决策事物皆与L区无关。但现在我方依旧与L区签订协议是因为什么？仅仅是因为按照三大阶梯，L区是唯一一个有资格与我方达成协议的势力。”木曦瞥了眼L区的代表，而后又盯着拓定司的代表，“阁下以后还是不要一直忙于提交各种无聊的废案了，我知道你只是一个代表，我也是。那我就代表夜火与你所代表的拓定司直接对话——请拓定司保持安静，不要三天两头地发布各种声明。如果有异议就憋着，没人好奇你们在不爽些什么。”
木曦再度伸出三根手指。
“三年前，内城保卫战，如果指望你们拓定司与L区，能保住内城多少的城区？八分九分？不！那是沦陷的城区！【再造者】会把你们那些一文不值的粉饰太平撕得粉碎！领导者L区，你领导了什么呢？领导着【再造者】迅速攻陷我们最后的城池吗？！拓定司，政府性组织这个名号是L区认你当干儿子时送给你的，不是你真的配。”木曦顿了顿，“我方在边境展开的行动的确是为了日后对外的收复战争而准备。这场战役，必须打。人类蜗居于内外城制度下多久了，这个茧真的能让人类羽化成蝶吗？！”
第一阶梯下，所有的与会者均保持着沉默，将所有的发言权让渡给木曦，让渡给夜火。
“我代表夜火来参加这个修改《条例》而临时召开的阶梯会议不是来跟某些人商量的，而是来告知那些人，不要来阻碍夜火的行动，不要逼迫我们‘攘外必先安内’。”木曦目光扫视着第一阶梯下的与会者，“这不是商讨，只是例行通知。”
“木曦先生……”
“L区没有给内城保卫战提供任何帮助，而今你们也退出内城的管理，只是阶梯会议的旁听者，那就把嘴放家里，带上耳朵听就完事了。”木曦没有办法忘记保卫战时的场景，夜火的任何一个人都忘不了——城内的繁华与城外的血海仅仅只有一【墙】之隔，“你们L区沦陷的城区是我们夜火打回来的，想要回去，先问问沦陷区的百姓愿不愿意？”
L区的代表看向沦陷区的众代表泛红的投票，无所谓地耸耸肩。
“木曦先生，您想多了。L区从来没有想要要回沦陷区的城区，只是想和夜火签订互不侵犯条约。L区选择自己的发展道路，此后我们各走各的，互不干涉。当然，L区会交出在内城的所有权利，让渡给夜火。”L区的代表不顾拓定司代表的反对继续道，“毕竟我们选择放弃此前的发展道路，而夜火的发展选择并不与我方冲突。哦对了，我觉得我有必要提一下，当初内城保卫战，我们并不是不想给予支援，而是……”
“可以了。”木曦利用系统给L区的代表噤声，“连阶梯会议都见不到你们L区的真人，我都怀疑你们L区里还有没有真正的人类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