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煜冷笑一声,说:“梅同志,这话你信吗?
过去我们住在一个地方时,你看见我就像看到仇人一样,恨不能杀了我,至于我的孩子,你更是一眼都不愿意看,甚至连个样子都不愿意做,你现在说想我们了,你觉得会有人信吗?”
梅花荣的脸色很难看。
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可自从大哥被发现是特务后,梅家败落了,自己的处境一落千丈,不说人人喊打吧,但走到哪里都要遭人白眼。
为此丈夫怨,儿子们恨,要跟自己划清界限。可是界限是那么好划的吗?他们还是受到了波及。
而且他们现在只知道因为受到牵连而抱怨恼恨,却忘了当初梅家给他们的种种好处。如果没有梅家,丈夫怎么能够当上师长?如果没有梅家,儿子怎么会进好的单位?
需要梅家时,梅家出了力,梅家落败了,他们要划清界限,还要踩一脚,这样的人和白眼狼有什么区别?
大哥是特务,他对不起祖国,对不起党对不起人民,但是他没有对不起陆家,到现在陆家还占着梅家的便宜,就开始翻脸无情了。他们怎么敢?他们怎么敢!!
自己也是实在受不了家里的嫌弃,才想到大儿子这里避避风头,可是,想到过去自己对大儿子的种种伤害,她犹豫了,儿子会原谅她吗
想到这里,梅花荣的脸色更加苍白,她低下头,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我知道,过去是我错了。我不该那样对你,也不该那样对孩子们。但我现在真的后悔了,我想弥补,想求得你们的原谅。”
陆煜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知道,梅花荣并不是一个容易低头的人,此刻她能说出这些话,足见她的内心经历了怎样的挣扎与痛苦。
然而,过去的伤痕并非一朝一夕就能愈合。陆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梅同志,你走吧。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无法回到从前。你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梅花荣闻言,身体微微一颤,泪水终于夺眶而出:
“陆煜,你真的这么绝情吗?你就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陆煜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梅同志,你走吧。我不会恨你,但我也无法原谅你。我们之间,已经走到了尽头。”
梅花荣哀声说道:
“陆煜,我承认我有很多错,可我已经知道了,难道你非要我跪下你才能原谅我吗?\"
陆煜闭上眼睛,将心里的苦涩压下去,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所有的情绪都压抑在心底。
他再次睁开眼时,目光已经变得坚定而冷漠:
“梅同志,你走吧。我不会恨你,但我也无法原谅你。我们之间,早已经走到了尽头。”
梅花荣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哀声恳求道:
“陆煜,我承认我过去有很多错,可我已经知道错了,难道你真的要我跪下,你才能原谅我吗?”
陆煜的心微微一颤,但他很快便稳住了心神。
他明白,梅花荣如果真心悔改,绝对不会用这种方式强迫自己接受她。
于是他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说道:
“梅花荣,你不用这样逼我,就算你背我,我也不会同意原谅你。从你让梅芳破坏我的家庭开始,你我的母子缘份就断了。
在你的眼中,只有利益,没有亲情。你伤害过我,我可以不在意,但你伤害了我的妻子伤害我的孩子们,我却绝对不会原谅!”
听着儿子绝情的话,梅花荣的泪水再次滑落,她无助地望着陆煜,希望能从他眼中看到一丝转机。
然而,陆煜的目光却如同冰冷的利剑,穿透了她的伪装,直达她的内心。
“梅同志,你走吧。”
陆煜再次重复道,语气中充满了决绝,
“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未来,也没有必要再纠缠下去。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我也希望你能明白,事情已经过去,不是你说句知道错了,我就可以当一切没有发生。
如果你真的想弥补,那就请你离开我家,不要再来打扰我们。”
说完,陆煜提起梅花荣的行李,就往外走。
梅花荣一见陆煜动了真格的,也不再装柔弱,也不再求原谅,直接往陆煜身上一扑,抱住了陆煜的腿。
陆煜咬了一下腮内的肉,内心的寒意如同冬日里的寒风,刺骨而冰冷。
他望着眼前的梅花荣,眼神中充满了失望与无奈。这就是他的母亲,一个从未真正考虑过他的利益、他的立场的女人。
只要她想要,她就会不择手段地逼迫他答应,无论那件事对他有多么不公。
“你永远都是这么自私自利。”陆煜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只要你想,你就会利用一切手段来逼迫我。”
陆煜觉得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十恶不赦的事情,这一世才会投生在这样自利自私的女人肚子里,无论他怎样努力,她都可以像饿皮虱子一样,趴在他的身上吸血,不在他身上吸就坚决不会离开。”
梅花荣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她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
她知道,陆煜说的是事实,但她却无法改变这个事实。
就在这时,送孩子上学去的秦莞和于婶子推门进来了。她们看到眼前的这一幕,都愣住了。
秦莞反应快,赶紧把于婶子拉进院子,然后关了门,并上了锁。
秦莞一看是梅花荣,连问都没有问,直接向屋内走去。
于婶子犹豫了一下,也没有搭理梅花荣的打算。
陆煜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他也不想让秦莞和于婶子卷入这场家庭风暴。
“快走吧,梅同志,我们家没有人欢迎你,你就不要留在这儿自取其辱了。”
梅花荣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但她最终还是咬紧牙关,放开陆煜的腿,爬起来向屋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