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记得你最擅长的是刀。”上官金虹冷漠开口。
苏尘淡淡道：“我听说你最擅长的，是龙凤双环。”
上官金虹在兵器谱上的排名是第二，使用的武器便是龙凤双环。
“你还不配。”上官金虹轻语。
苏尘道：“你很自信。”
“你们要打，先放我出去啊。”成是非吐槽道。
没人搭理他。
上官金虹、苏尘眼里似是只有了彼此。
同一时间。
上官金虹出掌，苏尘出拳，同时击向成是非。
“嗡！”
空间瞬间震颤，泛起一道骇人的波动。
“啊！”成是非冲天痛吼，周身金光大绽。
赌坊的桌椅、门窗爆开四溅，周围的墙壁出现裂痕，屋顶在剧烈震颤。
整座大堂，乱舞起一阵狂风。
成是非吐血，脸色变得萎靡，身上金色光芒正在消散。
上官金虹收回手掌，苏尘亦收回了拳头。
两人的眼眸里，皆是流露出一抹忌惮之色。
“好强的一掌。”苏尘暗道，这是他穿越以来，对决的最强者。
上官金虹，要比万鬼王强出许多。
“以前倒是小瞧这小子了。”上官金虹内心起伏更甚，他一直都未曾将苏尘放在眼里过。
而刚刚的交手，却让他升起了几分忌惮之色。
“成是非，你没事吧？”云萝公主第一时间上前，搀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成是非。
成是非刚欲开口，一口鲜血便不受控制的喷了出来。
“他没事，修养几天就好。”苏尘开口道。
“哼，你们太过分了。”云萝公主冷哼，“成是非现在是神侯皇叔的密探，你们这样做，皇叔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说完，云萝公主便搀扶着成是非离开了赌坊。
“要继续打吗？”燕十三凑到了苏尘身边，眼里闪动着战意。
苏尘眯起双眼，他倒是不介意继续战下去。
“老夫今晚不想杀人。”上官金虹缓缓说道，在京城之内，他并不方便对苏尘出手。
苏尘笑了，刚欲说些什么，一道强大的气势，在大堂后院一闪而逝。
“走吧。”
苏尘转身即走。
他并不惧怕那道气势，但身边的燕十三，想要斩杀三品境的高手，还有着一定的难度。
燕十三皱眉，默默跟在了苏尘身后。
无人阻拦。
两人离开后，一个戴着猪头面具的男子走到了二楼走廊上。
“刚刚，他想杀你。”猪头面具男盯着大堂之外，眼眸深邃。
上官金虹冷笑道：“可笑的想法。”
猪头面具男感慨道：“初生牛犊不怕虎啊。不过，以他最近的战绩，确实也有狂傲的资本。”
“……”
…
街道上。
“去哪喝酒？”苏尘边走边问道。
这一次，两人都赢了两万多两银子。
燕十三道：“我这个人，不喜欢在身上带银子。”
苏尘眉梢轻挑，“我们赢的钱可不是小数目。”
“花光。”燕十三言简意赅。
苏尘笑了，“好。”
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实力，压根无需在意银子的多少。
.......
在燕十三的带领下，两人来到了京城里最大的酒楼…德隆楼。
夜色已深，酒楼虽还未打烊，大堂里的客人已寥寥无几。
两人选了个临窗的位置，要了酒楼里最好的杜康酒。
“咱们本该去醉仙楼的。”燕十三冷幽幽地道。
苏尘笑道：“这里不好吗？”
燕十三冷笑道：“你知道我的规矩。”
苏尘悠悠道：“你需要的话…京城里又不止那一家。”
这时，美酒上来了两坛。
燕十三倒酒，淡淡道：“你以为我没去吗？你以为我这两天都住在哪里？”
苏尘也为自己倒了一杯，“那你还在埋怨什么。”
燕十三沉默，好一阵后，喝了一杯闷酒，“花魁太贵了。”
苏尘无语，懒得搭理了。
不过，
听到燕十三提及花魁，苏尘不可避免地想起了府邸里的明珠夫人。
只要他想，随时都能够得到这位韩国贵妃，醉仙楼花魁。
摇了摇头，苏尘饮酒。
酒一杯杯下肚。
两个男人之间，交的是心，话谈论的并不多。
“应该把姜断弦也拉过来的。”喝完两坛杜康酒后，燕十三说道。
苏尘深以为然，“确实，两个男人一起喝酒，有点奇怪。”
燕十三道：“主要是你太闷了。”
“我太闷了？”苏尘笑了，花道常可从来没觉得他闷，九公主也没觉得他闷。
“一般难道不是剑客比较冷酷吗？”苏尘悠悠说道，“像我这种锦衣卫，一般都是八面玲珑。”
燕十三鄙夷道：“用剑的时候，剑客自然需要冷酷。但我现在在喝酒。
至于你，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一言不合就开杀的锦衣卫。”
“别胡说，我杀人一向有理有据，只杀该杀之人。”苏尘不满道，穿越以来，他虽然杀了不少人，但一向问心无愧。
燕十三耸了耸肩：“谁不是呢？”
两人继续喝着酒，话题渐渐打开，气氛相较于刚开始，要活络不少。
喝到深夜子时，
燕十三拿起五百两银票，站起了身，“爷要去找睡觉的地方了，你自便。”
说完，
转身即走。
苏尘有点呆，摇了摇头，继续饮酒。
显然，燕十三今天虽然没杀人，但喝完酒后的规矩并没有变…找女人。
并且，他知道苏尘家里已有女人，故此也没打算叫上苏尘。
“你要喊我一声，我或许就跟着去了。”苏尘轻笑，饮光坛中酒后，也站起身，打算离开了。
酒楼的掌柜一直都在盯着这一桌，第一时间来到了苏尘身旁。
“这些银子全都存上，以后我或者刚刚那人来这喝酒吃饭，直接从里扣即可。”苏尘开口道，燕十三的银子也在这，与其拿走，不如留在这里，下次相聚继续。
酒楼的掌柜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他一早就注意到，苏尘这两人带来了一大叠的银票和银子。
“还请客官留下名号。”酒楼的掌柜连忙说道。
客人将银子提前存在酒楼里…这样的事，在德隆楼很常见。
“苏尘，燕十三。”苏尘留下名号，便直接离开了，他已经有些醉意。
“苏尘？”酒楼的掌柜瞬间一呆
最近几天里，苏尘的名字太响亮了，整座京城，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酒楼的掌柜在下午的时候，还曾幻想过，自己要是苏尘，纳了醉仙楼的花魁为妾，那以后的日子会多美妙呢。
夜色已深，街道上静悄悄的。
苏尘享受了会静谧，耳边的声音便变的不太正经了。
他的耳力很灵敏，街道两侧房屋里的声音，亦可清晰听到。
深夜里，家家户户基本上多是酣睡、打呼声。
当然，肯定也有例外。
这例外的些许声音，让苏尘想到了前往青楼的燕十三，想到了明珠夫人，想到了花道常.
脚步的速度，快了起来。
没一会。
苏尘便回到了府邸，径直推开了他和花道常居住的寝房房门。
花道常当即自床榻上坐起身，刚欲质问，浓浓的酒气扑面而来。
“混蛋！”
夜色很漫长。
苏尘也不知自己是真醉了，还是故意在花道常这里装醉。
总而言之，
于他而言，这一晚无疑是极为美妙的一晚。
清晨，晨曦微醺。
明珠夫人早早起身，在厨房忙碌。
她精通药理，颇为擅长药膳。
既然已经彻底选择了苏尘，那她便会不遗余力的讨好苏尘。
其实，在这方面，她并没有什么经验。
以前在韩王宫的时候，一切得到的都太过于轻易了。
面对曾经的韩王安，只需一个眼神，便能够轻易拿捏。
如今要侍奉苏尘，必须要尽十二分的力气才行。
寝房里。
一夜未睡的苏尘精神仍旧饱满，看了眼熟睡的花道常，嘴角不自禁的流露出一抹笑意。
他发现，面对女人的质问，装醉还是挺舒服的。
简单洗漱后，苏尘在院落里练了一会刀，厨房里传出了夹杂着药香的饭菜香味。
明珠夫人为苏尘准备了一份丰盛的早膳。
“一起吃吧。”
饭厅里，苏尘让明珠夫人入座。
明珠夫人没矜持，直接坐在了苏尘的右侧。
“厨艺还不错。”苏尘点评了一句，实力变强，他的嗅觉、味觉、以及对饭菜里各种味道的灵敏度，都有着常人难以理解的提升。
“大人喜欢就好。”明珠夫人暗暗松了口气。
吃完后，
明珠夫人主动收拾碗筷。
“你的第一个任务…”苏尘开口。
明珠夫人一顿，看向苏尘。
“想办法让她接纳你。”苏尘说道。
“好。”明珠夫人微微颔首，知道苏尘口中的‘她’，指的是‘狐仙儿’。
苏尘没再多说，起身离去。
在他心里，花道常已经是他的女人了，自然要比明珠夫人更加重要。
北镇抚司。
苏尘几乎是掐着点到的。
卯时，点卯。
“大人。”卢剑星、沈炼、靳一川三人在镇抚司门前迎接，态度都十分恭敬。
苏尘微微颔首，迈步走进北镇抚司。
大院内，如往日一般，聚集了大量的锦衣卫。
苏尘旁若无人的一路走过，敏锐的发现，今天的这些锦衣卫，看他的眼神和过去有着很大的不同。
敬畏，羡慕，期待…
少了很多冷漠或者轻视的目光。
苏尘略作思忖，眼里闪过一抹明悟之色。
之前的他，战绩虽高，但得罪的人也很多。
尤其是还得罪了东厂督主曹正淳，这在很多人看来…命不久矣。
而昨日，朱厚照将醉仙楼花魁白明珠赏赐给苏尘当小妾，这在苏尘看来，无疑是羞辱，但在不明真相的其他人看来，这代表着圣宠。
苏尘暗暗摇了摇头，并不在意众人的看法，且现在也没到整顿锦衣卫的时候。
跟袁笑之打了声招呼，他便领着卢剑星、沈炼、靳一川三人去了独属于他的千户小院。
袁小棠、方雨婷两人主动跟在了苏尘的身后。
“大人，最近有很多锦衣卫的兄弟，找我们仨，都希望能够在大人你手下办事。”卢剑星笑着说道。
“你们看着办就好。”苏尘随口说道。
进入千户小院的厅堂，坐定后，苏尘看向卢剑星三人，“本官让你们查皇宫的各处出入口，查的怎么样了？”
昨夜上官金虹的态度，让苏尘基本确定，上官金虹就是南王朱佑雄的人，并且南王的计划，仍在继续着。
一个江湖大帮派的帮主，本该百无禁忌，可昨晚的上官金虹，却不敢在京城里真正对他动手，这明显是在顾忌着什么。
卢剑星说道：“自从太后娘娘被掳后，皇宫周围的各处出入口，多了很多禁卫军，之前东厂也加大了防守。
想要潜入皇宫的难度，还是很大的。”
“也就是没查到有用的信息？”苏尘有些不满，昨晚，云萝公主显然是从宫里溜出来的。
“这个……”卢剑星低下了脑袋，面露愧色。
沈炼、靳一川两人也都低下了头。
袁小棠、方雨婷则都微微屏住了呼吸，心里莫名的泛起了几分紧张。
苏尘暗暗摇头，卢剑星三人的能力还是不错的，但他们的实力不够，可能根本就不懂一些高手的手段。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京城会来很多江湖人。”苏尘开口道，“你们的新任务，是尽可能查清都有哪些江湖人，最好能记录一下他们的事迹。”
说着，苏尘看了眼袁小棠，吩咐道，“小棠，你跟着他们仨。”
“好。”袁小棠点头。
见袁小棠都有任务了，方雨婷忍不住问了句，“那我呢？”
“你……”苏尘眉梢轻挑，问道，“你的黑玉组，可以自由出入皇宫，是吗？”
方雨婷犹豫了下，“也不算自由，进出都是需要核实身份的。”
“那就够了。”苏尘直接吩咐道，“你帮我盯紧了咸安宫，但凡那里有一丝一毫的异常，立刻来报。”
“咸安宫？好。”方雨婷眨了眨眼。
又简单交代了几句，卢剑星、袁小棠等人一同离去，方雨婷眸光闪了闪，留了下来。
苏尘看着方雨婷，眼里闪过几分探寻之色。
“那个…听说陛下把白明珠赏赐给你了？”方雨婷低着脑袋，小声问道，脸颊泛红。
苏尘脑海里想起了昨天早上明珠夫人的一句话：她喜欢你。
她，指的便是方雨婷。
“你知道醉仙楼的幕后之人是谁吗？”苏尘不动声色地问道。
方雨婷一愣，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想知道吗？”苏尘眉梢轻轻挑起，“这件案子，是你义父袁笑之不敢参与的，想清楚点再回答。”
方雨婷蹙眉，犹豫一会，缓缓点了点头，眼里闪过坚定之色，“想知道。”
“一旦参与进这件案子，我会将你视为真正的自己人。”苏尘看着方雨婷，“你应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
方雨婷心跳快了些许。
作为锦衣卫总旗，方雨婷虽然被袁笑之保护的很好，但她绝对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
在京都里，各方势力派系林立。
即便是是在北镇抚司里，也有多方势力在明争暗斗。
方雨婷很清楚‘自己人’的含义。
“我还要提醒你的事，我可不是什么好人。”苏尘轻声道，“你应该见过我杀人时的模样。”
方雨婷脑海里浮现苏尘杀人时的模样，以及那莫名高大、莫名‘英姿勃发’的背影，渐渐有了决定。
“我…愿意追随苏大人。”方雨婷小声说道，说到最后，声音越来越小，近乎不可闻，同时俏脸也不受控的红了起来。
“你还没有想清楚。”苏尘摇了摇头，“现在的你，头脑发热，不够冷静。等你真正冷静下来后，再好好想一想。”
“……哦。”
方雨婷俏脸发烫，含羞不已，她确实冲动了。
“先去做事吧。”苏尘吩咐道。
“哦。”方雨婷默默离开。
苏尘摇了摇头，倒不是瞧不上方雨婷，主要是同在北镇抚司，要是跟属下整日谈情说爱，那什么事可都做不好了。
更不要说，苏尘若想在锦衣卫更进一步，方雨婷的义父袁笑之肯定是要让位的。
到时候，难免不会发生一些冲突。
“心中无女人，拔刀才会神。”
…
接下来的数天里。
苏尘真正的闲了下来。
朱厚照给他安排的任务是卫戍皇宫，听上去这似乎是挺重要的。
但实际做起来，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皇宫真正的卫戍，现在是由禁卫军和西厂共同负责，苏尘更像是一个编外人员。
他拥有御诏金牌，可以随时随地进入皇宫。
但…他终究是男儿身，并不方便频繁出入皇宫，尤其是后宫。
因而，他的任务主要是巡查皇宫防守的漏洞，以及密切关注京城里的的各种情况。
这任务很闲，他只需要让卢剑星、袁小棠、方雨婷等下属能够在第一时间找到他即可。
空闲的时间，苏尘基本上都用来修炼了。
这天下午，苏尘的千户小院来了一位客人。
南宫白狐。
锦衣卫百户，曾在鬼街跟苏尘有过接触。
当初，苏尘曾拉拢过这个女扮男装的锦衣卫百户。
“直接说事吧。”苏尘没客套，他知道南宫白狐不会无缘无故来找他。
南宫白狐犹豫一瞬，说道：“我希望你能救出我义父。”
“你义父？”苏尘一怔，疑惑道，“你在鬼街立下了功劳，还不足以救出你义父吗？”
当初，南宫白狐之所以会出现在鬼街的万鬼楼，便是为了帮其义父左千户戴罪立功。
南宫白狐闷声道：“冥火僧是你杀的，万鬼王是你杀的，鬼街也是你灭的，那本经书并未找回…南镇抚司并不认为我有任何的功劳........”
苏尘顿了顿，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了。
这些功劳确实都算在了他身上。
“你义父现在被关押在哪？”苏尘问道，如果是在北镇抚司的昭狱，那他可以直接放人。
南宫白狐轻轻吐出四个字：“南镇抚司。”
“南镇抚司…”苏尘沉吟道，“本官可以以查案之名，把他调回北镇抚司昭狱，不过，暂时还没办法直接放他出来。
你应该明白，冥火僧火烧圣元阁，作为镇守圣元阁的锦衣卫千户，你义父难辞其咎。”
南宫白狐默然不语。
这是事实。
义父并非受到了不白之冤，而是切切实实犯下了失责之罪。
“想真正救出你义父，你需要立功。”苏尘看着南宫白狐，意味深长地道，“最近京城不太平，立功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南宫白狐抬眼看向苏尘，听出了苏尘的言外之意：
只要跟对了人，立功的机会便会有很多。
“只要你能帮我救出义父，我可以帮你办事。”南宫白狐缓缓说道。
苏尘忽地问道：“你的伤恢复的如何了？”
闻言，南宫白狐脑海里瞬间浮现了自己在鬼街重伤时的场景，眼皮微垂，面颊不受控制的泛起了几分红痕。
“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南宫白狐语气平静。
“那就好。”苏尘点了点头，看着南宫白狐，“本官有个任务交给你，只要你能完成，九月十六那天，你义父便会官复原职。”
“什么任务？”南宫白狐一颗心微微提了起来。
她很清楚，天下间没有白吃的午餐。
“把头发散开。”苏尘打量着南宫白狐，开口吩咐道。
南宫白狐脸色瞬间一变，清冷地看着苏尘。
苏尘脸色如常。
沉默半晌，南宫白狐伸手解开了发髻，脸色变得越发清冷。
苏尘瞧着南宫白狐黑发垂肩的模样，轻笑道：“还真是神奇，仅仅是改变了发型，你就从一俊俏小郎君，变成了冰山大美人。”
南宫白狐脸色越发清冷，一言不发，冷冷看着苏尘。
“用你真正的声音说一句话。”苏尘吩咐道。
在鬼街之时，苏尘就已经确定南宫白狐是一名长相极为秀丽、身材极好的女子。
只不过…南宫白狐的声音，一直很中正，难分雌雄。
南宫白狐蹙眉，沉默许久，冷冷问了一句：“你到底想做什么？”
声音比之刚刚，要清脆不少，雌性十足。
“我想让你成为我的密探。”苏尘站起身，走到南宫白狐身前，“你的身手还算不错，我身边正缺像你这样的人才。”
“密探？”南宫白狐一怔，抬眼看着苏尘，等候下文。
“不过…”苏尘盯着南宫白狐的秀丽面容，“你长得太美，会让人生疑的。能化妆把自己变得平庸些吗？”
南宫白狐沉默，心里泛起了几分怪异。
“如果你不会，我可以找人帮你化妆。”苏尘想到了花道常，最近几天里，花道常的模样，几乎不带重样的。
甚至，还曾易容成明珠夫人，故意诱惑苏尘。
“你需要我做什么？”南宫白狐问道，心里隐隐松了口气。
“扮成宫女，进宫帮我监视一个女人。”苏尘轻轻俯身，靠向南宫白狐，附耳低声说道。
“……”
南宫白狐离开了。
从揭下发簪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经做好了‘为救义父，牺牲一切’的准备。
苏尘给她安排的任务，出乎她的意料，同时也让她暗暗松了口气。
随着临近九月十五，京城明显热闹了起来。
各大赌坊都开设了赌局，压赌叶孤城、西门吹雪一战的胜负。
同时，由大明皇帝朱厚照亲自制作的缎带，在江湖上炒的火热，朱厚照定价五万两一块的缎带，到了江湖上，已经被炒出了三十万的天价。
朱厚照得到消息后，一阵捶胸顿足，后悔不迭，认为定价定的太低了。
“都怪诸葛小花。”
京城最大的一座酒楼，德隆楼里，朱厚照低声埋怨。
他正在这里用餐，身份是朱运。
在他旁边坐着的，是西厂厂公刘瑾。
刘瑾也很眼热，吃味地说道：“这种赚银子的事情，陛…公子应该找老奴才是。”
“找你？你能预料到一块缎带能价值三十万两？”朱厚照没好气地道。
“这个……”刘瑾不说话了。
“听说慈航静斋的秦仙子也来了京城。”隔壁桌有人谈论。
“慈航静斋？秦仙子？”朱厚照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不由地竖起了耳朵偷听。
“我也听说了，好像是为了追杀淫僧血刀老祖。”
“血刀老祖不是三品高手吗？秦仙子追杀他？你说反了吧？”
“三品高手又如何？秦仙子虽然不是慈航静斋的当代圣女，但我听说，她的实力要比圣女师妃暄高出不少。”
“不止是实力，听说秦仙子的样貌也是慈航静斋魁首。”
“额…师妃暄圣女好像从来没露过脸吧，我倒是觉得，师妃暄要是实力不如秦仙子，她还能评上慈航静斋的圣女，那样貌肯定是更胜一筹才是…”
“……”
作为十分爱玩的皇帝，朱厚照十分向往江湖，对江湖上的一些势力都有所了解。
他知道，慈航静斋当代出了两位仙子级的人物，一是当代圣女师妃暄，二是当代大师姐秦梦瑶。
秦仙子，即是秦梦瑶.
“你们有人见过秦仙子？”朱厚照忍不住插嘴问道。
“我曾隔着一百多丈远远看到过秦仙子的背影，一身白衣，风华绝代，就像是仙女下凡一样。”有人一脸得意地说道。
朱厚照撇了撇嘴，隔着百丈的距离，看到的还是背影，这也算见过吗？
“公子，您要是喜欢的话…”刘瑾低声道，眸光在闪动。
朱厚照瞥了眼刘瑾，“别说胡话。”
刘瑾不说话了，心里则十分不以为意。
他觉得，自家这位陛下有些矫情。
既然喜欢美人儿，抢来就是？
朱厚照没再搭理刘瑾，他凑到了隔壁桌，热切的谈论着京城里发生的一些事。
“要说美人，其实大明京城还是有些美人的，或许不一定就比那位秦仙子差呢。”朱厚照微笑说道，他觉得自家后宫里的美人们，真不一定就比这些名扬天下的江湖美人差。
至少，自家万贵妃，那模样和身段，绝对能够跟秦仙子比一比的。
“确实有。”有人点头，旋即又轻哼道，“可惜让狗皇帝给送人了。”
朱厚照脸色顿时一僵。
刘瑾皱眉，暗暗记住了刚刚说话之人。
这几天里，他和朱厚照已经不是第一次出来了，也不是第一次听到江湖人用‘狗皇帝’来称呼朱厚照了。
“张兄说的是醉仙楼花魁白明珠吧？”有知道内情的人笑道。
“不错。”姓张的汉子叹气道，“我曾远远见过白明珠一面，不仅长得那叫一个天香国色，身段更是天下一绝…”
朱厚照脑海里回忆起白明珠的模样，暗暗点头，身段确实无比的傲人。
“嘿嘿，狗皇帝又不能人道，就算不把白明珠送人，留在宫里，他也只能干看着啊…”
“……”
朱厚照整张脸黑如锅底，压抑着怒气，心里郁闷的不行。
没出宫之前，他一直以为自己在江湖上的名声应该不错呢。
没想到…这些江湖人用‘狗皇帝’来称呼他也就罢了，竟然还敢编排他不能人道。
“我听说…狗皇帝的天罡帝王诀好像快修炼到三品了。”朱厚照眼神闪烁，开口说了一句。
“你听谁说的？”姓张的汉子斜睥朱厚照。
朱厚照轻哼道：“你们都是外地人，根本就不知道京城里的事。”
“那我问你，是铁胆神侯厉害，还是六五神侯厉害？”姓张的汉子问道。
“这个……”朱厚照一时迟疑了。
“我再问你，金雄赌坊为什么会关门？”姓张的汉子又问道。
“金雄赌坊？”朱厚照一呆，听都没听说过。
“算了，我换个简单点的问题问你，醉仙楼为什么会被查封？”姓张的汉子悠悠问道。
“这个……”朱厚照下意识地就想到了自家乳娘奉圣夫人客氏，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了。
“一问三不知，你这个京城本地人，当的也就一般般嘛。”姓张的汉子讥讽道。
“……”
朱厚照整张脸都涨红。
“找死！”刘瑾眼里闪过一抹寒光，拿起一根筷子，放于桌下，轻轻一掷，竹筷瞬间化作一道流光，直接穿透了张姓汉子的胸膛。
“噗…”姓张的汉子突兀间喷出一口鲜血，眼珠圆瞪，直接仰躺倒地。
惊变。
众人尽皆大惊。
整座德隆楼渐渐哗然起来。
刘瑾装作没事人一样，跟着旁人一起‘惊’看倒地的张姓汉子。
朱厚照第一时间猛然回头，冷冷瞪着刘瑾，脸色阴沉无比。
不用想，也知道，刚刚出手的必定是刘瑾！
刘瑾低着脑袋，并不觉得自己有错。
“是你，肯定是你，张兄刚刚在说你…”有人指向朱厚照，怒目大叫道。
朱厚照脸色瞬间一紧，连忙摇头，“不是我，我刚刚一直在跟他说话来着，你们应该看到了才是。”
“我家公子何等身份？要想杀他，何须亲自动手？”刘瑾冷笑道，“这里是大明京城，你们一口一个狗皇帝，还侮辱当今陛下不能人道，哼，你们以为大明的西厂、东厂、锦衣卫都是吃干饭的？”
闻言，不少人都紧张起来了。
“走。”朱厚照知道这里不能再待下去了，闷着脸离开。
刘瑾扫了眼刚刚参与侮辱朱厚照的一些江湖人，冷笑一声，也跟着离开了。
没多久。
有四名锦衣卫前来。
简单询问一番后，便抬着张姓汉子的尸体离开了。
最近这些天里，
京城里时常有江湖人发生争斗，或死或残，锦衣卫们都快习惯了。
凡是被杀了的江湖人，尸体要是没人领，多是会被先送往北镇抚司，仵作检查，画师画像之后，再扔到乱葬岗。
北镇抚司。
“苏大人。”拉运着张姓汉子的锦衣卫看到苏尘，当即恭声称呼道。
苏尘微微颔首，随口问了句，“哪里的尸体？”
最近这些天里，他经常在仵作房这边转悠，每天总能摸尸两三具。
“德隆楼。”驾车的锦衣卫连忙应道。
苏尘摸了摸尸体的额头。
“你触摸了张全虎的尸体，获得了张全虎三成功力。”
“你触摸了张全虎的尸体，获得了张家刀法。”
“你触摸了张全虎的尸体，获得了张全虎临死前的记忆。”
系统提示音响起。
苏尘眉梢轻轻扬了起来。
张全虎只是一个江湖不入流的人物，这三成功力少的可怜。
令苏尘惊奇的是…
在张全虎临死前的记忆里，竟然出现了朱厚照、刘瑾两人。
“微服私访吗？”苏尘眯眼，已确定，杀张全虎者，刘瑾也。
“你刚刚说他是死在德隆楼？”
苏尘看向驾车的锦衣卫。
“是，德隆楼一楼大堂。”这锦衣卫连忙答道。
“大概多长时间了？”苏尘问道。
“这个…好像有一个时辰多了。”
“……”
苏尘没再多问，一个时辰的时间，朱厚照、刘瑾早就溜了。
“最近京城这么乱，刘瑾居然还敢带着朱厚照出来…”
苏尘眉头微皱。
就在前日，南王朱佑雄已经进入京城，在太后面前哭诉了一番。
苏尘隐隐感受到，京城里已经涌起了暗流。
临近夜晚，宫门关闭前，
方雨婷悄悄来到了苏尘的千户小院，从口中吐出一团纸丸，抚平后递递给苏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