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那慌乱的心跳声和染上悲伤的气息,却是怎么样都无法被此时的乌克娜娜遮掩。
若诚早在乌克娜娜抱紧自己的时候就已经醒来了。
她保持着自己睡着的状态,心跳、呼吸,乃至动作都没有丝毫的变化。
突然出现的麻木与脱力的感觉,自指尖和脚尖缓缓蔓延到全身,仅仅过去几秒钟,若诚便感觉自己的四肢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只感觉脑海中常年存在的钝痛和空空的感觉被无限放大,若诚的舌头顶着上颚,牙关紧闭到自己的嗓子也暂时失去了功能。
她安静地枕着乌克娜娜的胳膊,嗅着乌克娜娜身上因为情绪崩溃而变了味道的冷香,陪着她一起感受着此刻心脏的刺痛感,以及那无处遁形的深深的懊悔与自责。
从乌克娜娜的表现来看,她明显不愿意若诚发现自己现在的状况,哪怕是心声,也被设下了千防万防。
“那些过去,我早就不在乎了的......”
她不想对自己施展【追命】,乌克娜娜因为自己的过去所受的刺激,不应该让她一个人承担。
“我也有责任,对不起......”
若诚的眼泪早在那些她不愿意提起的过去就流干了,她沉默地闭上双眼,任由那些几乎带着吞噬性的杂乱情绪吞噬自己的内心。
当人痛到一定程度的时候,这些感觉就像是小丑一样了。
可就算是这样,那种淹没在水中的窒息感,仍然从四面八方把若诚包裹在其中。
她不挣扎,不反抗,也不愿意逃避。
两人就这样互相自我折磨着,谁也不想放过自己。
直到月亮沉眠,太阳初升,黎明的光代替了月华,乌克娜娜才终于在湿透了的枕巾上沉沉睡去。
“冰之守护,追命。”
若诚在乌克娜娜压抑到昏过去,胳膊砸在自己身上的那一瞬间,骤然给乌克娜娜来了一整套疗愈魔法,从里到外,从上到下,哪怕是一根头发丝都没有放过,统统来了一次【追命】。
她自己也没有什么力气,这半个夜晚,她既要小心自己不被乌克娜娜发现异常,又要时刻注意乌克娜娜的情况,防止她崩溃到自毁,整个人早已身心俱疲。
如果不是自己的手一直搭在乌克娜娜身上,怕是自己就连【追命】都没有机会用。
至于其他的,她没有真的没有办法了,不仅是因为自己暂时废了一样,还有担心乌克娜娜事后发现自己醒来的事实。
若诚的眼皮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她不敢。
乌克娜娜太聪明了,在她醒着的时候,只要自己稍有异常,她都能在第一时间发现。
现在乌克娜娜昏过去了,她也没有力气再去睁眼。
现在耳边只剩下乌克娜娜沉沉的呼吸声,若诚不自觉地咬着后槽牙,同样也失去了意识。
她在最后一刻仍然在想着:
“娜娜,那是我的过去,我只想和你拥有现在和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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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诚感觉自己的脸颊被人小心地戳了两下,原本以为是乌克娜娜,结果却是乌拉拉。
她感觉耳边响起的声音很遥远,却又异常清晰,自己想要有所回应,但身体就像是被封印了一样,怎么都动不了。
“熊熊,若诚还不起来欸~”乌拉拉的声音闷闷的,听上去有些无奈。
她身上带着独属于食物的香味,是做好午饭了吗?
“吼吼~吼吼吼~”从声音上分析,若诚听出来这是棕熊,在出馊主意的棕熊。
乌拉拉迟疑了好一会儿,才憋出几个字来,说:“可是这样不太好吧......”
“吼~”熊熊失落,熊熊也很无奈。
若诚感觉自己床边突然凹下去了一小块,是乌拉拉坐了下来。
她的手指很有分寸地捏了捏若诚的脸颊,听上去气鼓鼓地说:
“姐姐一大早就起来了,说是去给帕主任寄个信,但现在还没回来。”
“现在都快吃午饭了,若诚也没有起来的意思。”
她默默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要是姐姐在就好了,不然若诚起床完全不用我们担心。”
熊熊也配合着接上了话:“吼吼~吼~”
乌拉拉放开若诚的脸,低声笑了笑,说:“你要是饿了就先吃点熊熊饼干吧~我把饭菜放在保温箱里,等若诚起来吃一样的。”
“吼~”若诚感觉地板震动了一下,大概是熊熊跳了一下脚。
乌拉拉婉拒说:“这样啊,那你去叫其他熊熊先吃吧,我陪着若诚就好。”
听到开门又关门的声音,若诚试着又挣扎了两下,但,没用。
她也曾对着自己用【追命】,但也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
“是封印吗?”若诚疑惑地想着,她实在是想不通自己身上为什么会这样。
“可是,我没有......”若诚的脑袋抓住了重点,心想道,“等等!娜娜?”
转念一想,她又觉得不对。
“不对啊,她没有封印魔法。她的魔法我都知道。”
“啧......”
陷入思想误区的若诚沉下心来思考分析。
“等下!情人节礼物里好像有封印......可是......为什么呢?”
若诚的身上缓缓结出冰晶,薄薄的一层,在光的照耀下会像钻石一样熠熠生辉。
但整个房间都被乌克娜娜提前拉上了窗帘,以求若诚可以睡得更舒服一点。
只有床尾处有一盏小灯照明,所以乌拉拉并没有发现若诚身上小小的变化。
“是自己哪里露馅了吗......”
“可是我伪装得很好啊......”
若诚想不到原因,只能默默催动【冰封界】由内而外地吞噬并包裹自己。
【冰封界】不仅是个大范围控制魔法,还能控制在个体的体内,让若诚掌控自己所制造出来的一切。
将自己变成冰雪,掌控身体冲破封印,再给自己解冻,一个【追命】治疗补救全身细胞。
会很痛,但相当有用。
这就是若诚自己给自己选的解决方法。
若诚已经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了。
“嘁!我好像漏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