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用‘你们这种读书人’，因钟云前世苦读十几载，自认为也算个读书人，他可不想连自己也骂进去。
凶手很快就会再次出手，钟云很确定这点。
从凶手第一次迫不及待，斩杀两名金吾卫试刀，他就知道凶手已被魔刀影响。
否则凶手岂会留下，钟云没作案时间的破绽。
这一次出手更是离谱，钟云根本没理由杀那名守将，想要嫁祸钟云却忽略了杀人动机。
钟云很好奇，下一次凶手会帮他除掉哪个对头。
“钟老弟，那现在我们该如何做？”赵框有些尴尬看向钟云问道。
“该吃吃，该睡睡，等凶手继续杀人便是。”钟云一口饮尽杯中茶水懒洋洋道。
“对了，大人可知在京城哪里可学到好琴艺？”似想到什么，钟云随口问道。
赵框闻言，脸上露出一抹笑容，他伸长脑袋靠近钟云嘿嘿笑道：“若是琴艺，整个京城当属海棠楼的凝香姑娘。”
他伸出一个大拇指露出你懂的表情，眸中满是向往之色。
“那不是青楼吗？我只路过过几次。”钟云诧异道。
“若是平时，老哥我定要带你去见识见识，可惜如今重任加身，再去这等场所不免落人口舌。”赵框一脸可惜道。
离开府衙，钟云直接回家洗澡，浴桶放了半斤生姜。
好在刚才接触之人，都给他留下几分颜面，没捏着鼻子用手扇味儿。
现在他一有空就打坐运转《北冥神功》，只是内体被他引导的并非北冥真气，而是魔性。
随着功法运转，魔性被丝丝凝聚而出，只是进效缓慢。
两种真元正不自觉地与魔性融合，他对两种真元的掌控也愈发得心应手。
两种真元融合魔性后，威力暴增不少，否则上次也不可能一招击杀鳖妖。
如今他丹田的真元还是太少，就似一个干涸的大湖，只有湖心一滩水洼。
只有等魔性彻底与真元融合，再推演两门功法将真元量提升上来，到时便不用担心真元平衡时空了。
只是真元与魔性融合乃自发行为，他很难干预，只能等一段时间了。
刚近黄昏，钟云就抱着琴匣向赵框所说的海棠楼走去。
若天黑再去，到时宵禁人家估计不给开门。
“见过公子，不知公子可有邀约？”一名三十余岁的妇人上前迎客。
此人应该是青楼明面上的老板，似她这样的身份，青楼里的姑娘一般都叫一声‘姨娘’。
“没有。”钟云摇了摇头，有些好奇的打量四周。
此时整座海棠楼热闹非凡，有打茶围吟诗作对，有吃酒嬉闹打趣，高台上更有妙龄少女翩翩起舞。
楼中装饰典雅，无论男女交谈饮酒都守礼有节，相比上次在燕州的碧波楼一点也不逊色。
似这等高档青楼，楼中姑娘一般都是卖艺不卖身的清倌人，至于红倌人只是少数。
毕竟来此玩乐之人非富即贵，大多为了求而不得朦胧感，玩的就是一个高雅情趣。
若只为了抖擞那几息，家中美婢妻妾便可满足。
场中男子都穿的锦缎华服，钟云这一身素白长衣比起来，着实寒酸不少。
不过‘姨娘’也并未做出厌客举动，依旧含笑问道：“不知公子是喝酒，还是与一众公子打茶围热闹热闹？”
“听说凝香姑娘琴艺不错，我找她。”钟云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金元宝递去。
‘姨娘’并未接金元宝，周围听到两人对话的客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她笑容依旧道：“公子是第一次来咱们海棠楼吧？”
“就你小子还想见凝香姑娘，上次礼部侍郎出价万两都没见上。”一个公子哥大笑道。
“就是，凝香姑娘乃是海棠楼的花魁，一个月也才出面奏琴几次。”有人附和出声。
“若能与凝香姑娘一亲芳泽，少活十年我也愿。”
“你想得倒美...”
“帮我寻个琴艺好的姑娘，只要琴艺好其余并无要求。”钟云将金元宝抛给‘姨娘’，自顾自的上楼。
‘姨娘’接过金元宝，脸上顿时露出真挚笑容，赶忙走到钟云前头给他带路。
钟云很快被带到雅间。
“公子您稍候，我这就去把姑娘叫来。”‘姨娘’再次含笑欠身行礼。
“琴艺一定要好，我可以加钱。”钟云重申自己的要求。
“公子是想找姑娘切磋琴艺，妾身晓得。”‘姨娘’看了一眼钟云身侧的琴匣会意笑道。
很快就有小厮将各色茶点酒水送进雅间，见到钟云都一一欠身行礼，问询还有何需要。
钟云摆手示意众人退下，此情此景让他有些神情恍惚，觉得莫名的熟悉，有种回到家的感觉。
咚咚咚。
几声敲门后，一道女子声音传进来雅间。
“公子，可方便奴家进去？”
钟云应了声，示意对方进来。
随着女子进入雅间，一阵淡雅清香飘来。
女子一身青衣，怀抱竖琴，见到钟云微微欠身行礼道：“奴家青霄，见过公子。”
“坐吧，先弹奏一曲。”钟云没有多言，示意她坐下，与此同时他打开琴匣取出天魔琴。
青霄见钟云从匣子将琴取出就是一愣，随即讶异问道：“公子真是来与奴家切磋琴艺的？”
“不是，我来学琴的，不过得看你弹得如何。”钟云并不隐瞒自己来学琴的目的。
青霄闻言微微颔首，不再多言开始轻抚琴弦。
铮！铮！铮...
轻柔的琴声在雅间回荡，犹如春日细雨，绵绵不断，让人心生宁静。
一曲终了，钟云只觉浑身舒坦心神宁静。
“请姑娘教我。”钟云起身微微一礼。
青霄见状连忙起身回礼，笑道：“公子不必如此，不知公子想学什么？”
“我都想学，姑娘就由浅及深，从头教一遍吧。”钟云沉吟片刻才道。
“公子才刚学琴？那我从头讲一遍好了，基础指法有九种，分别是散、托、劈、抹、挑...”
青霄一边用手指拨动琴弦示范，一边讲解其中关键。
钟云此时只觉汗颜，之前他弹琴都是仗着反应速度快，对琴弦乱扣一通，只要发音准确就能成曲。
怪不得之前他每次弹琴，绿竹都满是嫌弃。
用天魔琴杀了如此敌手，钟云第一次学习基本功，他开始跟着青霄示范学基本指法。
钟云仗着强大记忆力与反应速度，还有面板推演练习的几十年经验，他很快便学会。
“我弹奏一曲，姑娘且听有何错漏之处。”钟云说罢，便开始用天魔琴弹奏起来。
铮！铮！铮！铮！
琴音悠扬婉转，如夏季朦胧烟雨，带着丝丝甜腻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