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真的?”呼延克兰原本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听到亲卫传来的消息后,如遭雷击般猛地坐直了身体,瞪大双眼,难以置信地望着亲卫,声音颤抖地问道。
“将军,小的所说句句属实,那尸体到现在都还摆在那儿还没埋呢!”亲卫低着头,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一口,生怕触怒了呼延克兰。
“快,快扶我起来!”呼延克兰心急如焚,一边急切地呼喊着,一边试图自己从床上撑起身子,但由于伤势未愈,动作显得有些吃力和笨拙。
“将军,您这是要去哪儿呀?”亲卫见状,赶忙快步走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扶住呼延克兰,关切地询问道。
“蠢材!本将军当然是要找陛下把这件事情说个明白!这事绝对不是我做的,如果不赶紧解释清楚,就算我跳进牧马湖也难以洗刷这冤屈啊!”呼延克兰怒目圆睁,满脸通红,气急败坏地冲着亲卫吼道。说着,他便不顾一切地想要挣脱亲卫的搀扶,挣扎着要从床上站起来。
就在这时,只听得一声断喝:“你现在去,才真是跳进牧马湖也洗不清!”话音未落,呼延千里大步流星地走进了营帐。
他一脸严肃地看着呼延克兰,眼中闪过一丝责备。
然后,呼延千里转头对着亲卫吩咐道:“你先退下吧。”
“是,老将军。”亲卫如蒙大赦,连忙躬身行礼,然后匆匆退出了营帐。
“爹,那您说眼下这种状况应该怎么办?”呼延克兰强忍着身上的伤痛,用手艰难地撑起身子靠坐在床头,目光满含焦虑与疑惑地望向呼延千里急切地开口问道。
呼延千里双眼圆睁,怒目而视,大声呵斥道:“怎么办?给老子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别动!你难道不知道此刻贸然前去面见陛下就是自寻死路吗?”
话音未落,呼延千里扬起手掌,毫不留情地朝着呼延克兰的脸颊狠狠扇了过去。
“啪”的一声脆响,呼延克兰毫无防备,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巴掌打得头晕目眩,整个人瞬间愣住了。
紧接着,呼延千里余怒未消,继续咆哮道:“如今这般情形,谁要是先沉不住气先冲出去找陛下,那无疑就是自己往刀口上撞,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你居然都不明白?真是愚蠢至极!”
呼延克兰捂着脸,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依然心有不甘地争辩道:“但是爹,如果在这期间有人趁机故意抹黑我们、向我们身上泼脏水这要怎么办?”
呼延千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冷笑,傲然说道:“哼!你爹我好歹也在这朝堂之上摸爬滚打多年,又岂会怕那些宵小之辈暗中耍手段?只要我还在位一天,他们也不敢如此肆意妄为!”
随后,呼延千里放缓语气,语重心长地对呼延克兰叮嘱道:“你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好好养伤,其他的一切都不需要你管。记住不能轻举妄动,只需要等着明白了吗?”说着,呼延千里紧紧盯着呼延克兰的眼睛。
呼延克兰沉默片刻后,终于轻轻点了点头,低声应道:“知道了……爹……”
“听说你被刺杀了?”怀安满脸惊讶地看着对面正喝茶的王敬安,迫不及待地开口询问道。
此时,她正身处于王敬安的营帐之中,与王敬安相对而坐。
王敬安轻抿一口手中的茶,不紧不慢地点头应道:“嗯,就在昨日夜里三更时分。”说完,他又缓缓放下茶杯,眼神平静地看着怀安。
怀安上下打量起王敬安:“没伤到哪儿吧?”一边说着,还一边绕到王敬安身后,似乎想要从各个角度查看他是否有受伤之处。
王敬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那三个刺客刚一踏入营地就已经被察觉,他们又怎能伤得了我分毫,再者说如今各营将领都在这我的中军大帐之中,有人胆敢前来行刺,无异于自寻死路、自讨苦吃。”
怀安听后,转头望向营帐中那些正忙碌不停的身影,心中稍感宽慰,赞同地点点头说道:“也是……”
“你觉得这事儿究竟会是谁干的?”怀安突然间好奇心大起忍不住开口问道。
王敬安微微皱了皱眉然后伸出手指向了摊开在桌上的那张地图的某个位置,缓缓说道:“我看,谁都有这种可能性。”
怀安顺着王敬安所指的方向看去仔细端详了一番之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应声道:“嗯……确实如此,要说起来他的嫌疑还真是最大的。”
王敬安冷哼一声,脸上流露出一丝不屑之色,接着说道:“哼,就李崇然那家伙,一直都是坐山观虎斗的主儿。如果他不在背后暗中耍些手段,那他李老三简直都能去当圣人了!”
听到这里,怀安不禁也跟着冷笑了一下,似乎对王敬安所言深以为然。
就在这时,王敬安顿了顿语气,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慢慢说道:“这次刺杀,无论是李崇然所为还是对面那头狼崽子搞出来的阴谋诡计,反正这个黑锅拓跋略律他是背定了!来人,传我的军令!”
话音刚落,田冲急匆匆地走上前来双手抱拳恭敬地回应道:“末将在!”
“告诉楚植,明天开始调度些人手,只管在那大辽营地门前叫骂挑衅。要叫得那拓跋略律心浮气躁、坐立难安,按捺不住性子,出来与我军决一死战。另外将弩车精心养护妥当,等到时机成熟,给拓跋略律送上一份厚礼,让他尝尝咱们的厉害。对了,神机营对火药的研究怎么样了?”王敬安一边下令一边问道。
田冲赶忙抱拳躬身答道:“回将军,神机营还在研究,只是大将军先前遗留下来的手稿内,有一处关键要点,他们至今未能参透。所以所制造的东西时不时就炸膛,极度不稳定。”
王敬安眉头微皱,沉声道:“让他们尽快,如今没有时间给他们耗下去了。”
“是,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