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助?你是想帮我喽?”
“没错,不只是我,在座的各位都不会吝啬的。”
银灵噗嗤一笑。
“李玄化你也太会给别人找事干了吧!”
虽然这个大道研讨会有提出疑问,解决疑问的守则。
但那是自愿的,只能用来要求自己,而不能用来要求他人。
李玄化替在场的人答应下来,未免有些越俎代庖的意思。
而且一副热心到家的样子,也不问银灵是不是谁的帮助都能接受。
总之就是太年轻了,不懂得有时候好心办坏事的道理。
被银灵挤兑得恼火起来。
“那你到底要不要我们的帮助啊?”
偏着头,看着李玄化生气,银灵小脸上露出笑意。
“要啊,不然光凭我自己的力量可没办法打破封印。”
“你这兜兜转转的,最后还不是需要我们帮你?
说吧,封印是什么样的,你选择让谁帮你,又怎么帮?”
说到正事,银灵扬起的嘴角渐渐回到原位。
“封印就藏在我心海中央,无时无刻不汲取着心海大量的灵力,神魂之力以维持自身,导致我的修为几十年才能增长一分。
因此即便不为了激活血脉之力,我也要将这个封印给拆了!
但封印时不时泄露出的一缕气息又告诉我,封印的解封有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方法,强行解封恐怕会有难以预计的后果。
这也从侧面证明,这封印不是先天的,而是后天加上去的!”
但银灵这话说得不对,此世她的父母就是普通的狐狸,几百年过去,早已变成了尘土,不可能在她出生或者小时候给她种下封印。
她的封印是随血脉得来而来的,由狐祖亲自安置在血脉中。
而封印的解法只有天狐族的每一任护法长老团才知道。
为的就是让每一任觉醒狐祖血脉的圣狐乖乖按照狐族的要求坐在她的位置上。
按理说,每一任圣狐作为整个狐族天赋最高,血脉之力最浓厚的狐狸,亿万年来应该有不少能够活下来。
可她们每一次都在狐族生死攸关的时候,为了狐族的大义,“慷慨”的赴死去了。
那时候的她们不见得是狐族修为最高的狐狸,但就是因为仅此一招的——“狐祖降生”,能让狐祖的力量在体内短时间以难以估量的倍数增长。
而掌握不了暴涨的力量的后果就是,每一任圣狐,一个又一个的前仆后继的死去,一个都不例外。
可以说,每一任圣狐的宿命生来就是为了狐族而死去。
在狐族没有危险的时候,狐族全体上下将你供奉为狐祖之下第二,要什么给什么,极尽的恭敬和谄媚。
甚至每一任圣狐都会被要求在血脉未觉醒的时候就与狐族选出来的狐妖完婚,以诞下后代。
这样,当狐族有灭顶的危险时,作为圣狐,你忍心抛下我们,抛下你的孩儿吗?
亿万年来,狐族将这一套玩得如火纯青,只诞生在天狐一族中的每一任圣狐在没有觉醒血脉之前是斗不过整个狐族的。
何况我们狐族上下对你这个圣狐这么好,只是让你在面临劫难时,替我们去死,这很过分吗?
这就涉及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在种族存亡的关头,你到时是帮还是不帮?又怎么帮?帮到什么程度?
那些有大才的端坐高堂,挥手间宗族或好或坏,事实上间接就获得了最后为种族死去的权利。
是不是就证明生灵群聚在一起的一切组成的框架,最终的目的还是让生灵活得更久,更安心。
那谁能活的更久,更安心?
唯有生灵中那最杰出,最精英的那一批。
我们不得不思考一个问题:
当一个生灵为种族付出所有时,种族也是否会为之倾其所有。
比如我真的那么高尚,愿意且真正死在了战场上,种族又会为我做到何种地步?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你我都无法幸免的问题。
好在银灵离这些还远,她接着道:
“但我还是决定要强行将封印打破。
从外观上看,封印就是个会发光的圆球,只要它仍留在我心海里,我就没有办法阻止它自动汲取灵力和神魂之力。
因此靠水磨工夫是绝对不行的,恐怕没等封印被迫,我的心海就被抽干了,到时候我也活不成。
为此,我需要一个修为境界都足够高的人进到我心海里,力求在不到一瞬的时间里,将封印打破,并且替我挡住那些可能发生而我又挡不住的危险。”
银灵说完,李玄化看向明面上修为看起来最高的东王公。
“看来帮这个忙非东王公道友莫属了!”
但银灵却看向了他,眼神怯懦但却没逃避,
“李玄化,你愿意帮我吗?”
是什么,让银灵前后看起来如此不同?
众人将目光转投李玄化,白末也看向他,想看看他的表情会有何种变化。
东王公爽朗一笑,
“看来这个忙我帮不上了。”
被看得有些不自在,气氛有些凝固,脸上的笑容都是凝固的,带着些猝不及防惊讶。
只能强行仰起头,皱着眉,假装大方道:
“银灵你这一求我还挺令我吃惊的。”
在李玄化看来,银灵就是求白末,也不可能求到他头上。
话风一转,欲扬先抑。
“不过嘛,既然你肯给我这个面子让我帮你,那我就不识好歹的接下就是。
区区一个封印,保证手到擒来,让你不再受到它的烦扰!”
渐渐的,李玄化自信飞扬握起拳头的样子,与当初问心镜幻境中,那座道观里的那个小道士对她说:‘加油!’的模样相重合。
泪水一下子就模糊了她的眼眶,但银灵却强忍着没有流下来。
怎么能让李玄化这个家伙看到她流泪呢!
忽然,李玄化惊愕的指着银灵道:
“你不会感动得哭了吧!何必呢?”
于是,银灵终究没忍住,泪如雨下。
用一句诗来描写就是: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其他人也尽皆愕然。
耶梦加得那手指戳了戳李玄化,悄悄道:
“你是不是干了什么对不起人家小姑娘的事?”
“怎么可能呢!你不要无故污人清白!”
而后李玄化也悄悄道:
“你说我把她在原形的时候,拎起来看公的母的算不算呢?”
耶梦加得鄙夷的看着李玄化。
“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