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一声巨响，丹房内又是一片狼藉。
烟雾散去，林无垢满脸乌黑地从地上爬起来，一脸无辜地看着面前的丹炉：“小七，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明明用的都是老配方，怎么就炸了呢？”
“主人，这已经是今天第七次了。”小七无奈地说道，“要不您先歇会儿？”
林无垢摇摇头，执拗地掏出新的材料：“不行，这次我非得弄明白是怎么回事。你看啊，这‘凝元丹’我以前炼制过几百次，从来没出过问题。可这几天炼制出来的不但效果减弱，连丹纹都不太对劲。”
正说着，一群观望的弟子围了过来。这些天来，林无垢接连炸炉的“壮举”已经成了丹房的一大奇观。
“林师兄，要不要我们帮忙？”一个年轻弟子小心翼翼地问道。
“对啊对啊，您这样下去，丹房都快被炸塌了。”另一个弟子补充道。
林无垢摆摆手：“你们啊，这叫实验精神！不过既然来了，正好帮我记录一下数据。”说着扔给他们几本玉简，“把每次炸炉的情况都记下来，说不定能发现什么规律。”
“又在折腾？”温长老走了进来，看着满地狼藉摇头叹气，“我说无垢啊，你这样不行。丹房年久失修，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林无垢连忙赔笑：“温长老您来得正好。您看看这个。”他取出两颗丹药，“这是以前炼制的‘凝元丹’，这是今天炼的。您发现什么异常没有？”
温长老接过仔细查看，眉头渐渐皱起：“有点意思。这丹纹……”
正说着，姜清霜和白芷柔一前一后走了进来。看到这阵仗，两人也凑了过来。
“我说你小子。”白芷柔没好气道，“这都第几次了？”
林无垢立刻转移话题：“别提这个，你们快来看看这丹药。温长老正要说这丹纹有问题呢。”
“确实很奇怪。”温长老沉吟道，“这丹纹像是受到了某种干扰，和正常的完全不同。无垢，你突破金丹期多久了？”
“大概十天左右。”林无垢答道，“您的意思是，这和我突破境界有关？”
温长老点点头：“八九不离十。你这逆行心法本就特殊，突破金丹期后，体内灵力运转的规律肯定有所改变。这影响到丹药也很正常。”
“那我岂不是得把所有丹方都改良一遍？”林无垢眼睛一亮，“太好了！正愁没事做呢。来来来，大家帮我参详参详。我这还有几个想法……”
“打住！”众人异口同声。
就在这时，南宫雨也来了。看到这架势，她笑着说：“又在搞事情？我记得古籍上似乎提到过类似的情况。”
“真的？”林无垢眼睛一亮，“快说说！”
“等等。”南宫雨从储物戒中取出一块阵盘，“先用这个测试一下你体内的灵力运转轨迹。”
于是，一场别开生面的“会诊”开始了。南宫雨负责阵法推演，白芷柔从医道角度分析，姜清霜则帮忙观察灵力变化，温长老在一旁指点。一群弟子则忙着记录各种数据。
“有了！”南宫雨突然说道，“你们看这个。”
阵盘上浮现出一道奇特的轨迹，和普通修士的灵力运行路线完全不同。
“这不会是……”温长老倒吸一口冷气，“逆转大周天？”
林无垢点点头：“对，这是逆行心法的特点。不过突破金丹期后，这个轨迹似乎发生了变化。”
白芷柔若有所思：“怪不得会影响丹药。正常的丹方都是按顺行路线设计的，遇到逆行灵力自然会出问题。”
“那我得想办法改良配方。”林无垢摩拳擦掌，“这样，咱们分头行动。南宫雨负责阵法分析，白芷柔研究药理，姜清霜观察灵力变化，温长老您帮我把关。我来负责实验。”
看着他这副兴致勃勃的样子，众人都有些哭笑不得。
“等等！”姜清霜突然说道，“你该不会是想继续炸炉吧？”
林无垢一脸无辜：“这能叫炸炉吗？这叫科学实验！再说了，你看我这不是都准备好防护措施了吗？”说着指了指角落里堆着的一堆法器。
“行吧。”温长老摇头叹气，“不过得按我说的来。首先把火候降低，材料减半……”
就这样，一场声势浩大的丹药改良实验开始了。林无垢在温长老的指导下小心翼翼地调配材料，其他人则各司其职，收集各种数据。
“等等！”白芷柔突然喊道，“火候再降一点，这味药快糊了。”
林无垢赶紧调整，但还是晚了一步。“轰”的一声，丹炉再次炸裂。不过这次的威力明显小了很多，只是把众人的脸熏黑了而已。
“咳咳。”林无垢从烟雾中钻出来，“有进步！这次只是小爆炸。”
“你还好意思说。”姜清霜没好气道，“这都第几次了？”
“不过确实有收获。”南宫雨看着阵盘说道，“你们发现没有，这次炸炉的时候，灵力运转轨迹变得更清晰了。”
白芷柔点点头：“而且从药性来看，虽然还不够稳定，但方向是对的。”
“那继续！”林无垢立刻来了精神，“这次我再调整一下配比……”
“慢着！”温长老拦住他，“先把数据整理一下。小胡，把刚才记录的都拿来。”
一个小弟子连忙递上玉简。众人围在一起研究起来。
“你看这里。”温长老指着某处，“每次爆炸都是在这个节点。按理说这时候药性应该已经趋于稳定，但偏偏会出现异常波动。”
林无垢恍然大悟：“对！就是这个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干扰似的。”
“会不会是……”南宫雨若有所思，“那些异常灵气的影响？”
这个猜测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最近天地间确实出现了不少异常的灵气波动，难道这也会影响到丹药炼制？
“有可能。”白芷柔说道，“最近医仙谷就发现不少类似的情况。一些常用的药方效果开始减弱，好像受到了某种干扰。”
林无垢眼睛一亮：“那这问题可就大了。咱们是不是该专门研究一下这个？我觉得吧，可以设计一种新型丹药，专门用来应对这种情况。”
“你啊。”温长老哭笑不得，“就知道往丹药上扯。不过这个想法倒是可行。”
就这样，林无垢的实验方向从单纯的改良丹方，变成了开发新型丹药。虽然过程依旧免不了炸炉，但至少找到了问题的关键所在。
“我说。”一个弟子小声嘀咕，“林师兄这是不是故意的？每次都能把简单的问题研究出新花样来。”
“这你就不懂了。”另一个弟子笑道，“这叫举一反三、触类旁通。”
“好了！”林无垢拍拍手，“休息够了，咱们继续。这次我准备了一个新配方，加入了一些特殊材料……”
“等等！”众人赶紧拦住他，“今天先到这里。你看这丹房都快散架了。”
林无垢一脸不甘：“这才哪到哪啊。你们看我这新想法……”
“不行！”就连小七也看不下去了，“主人，您今天已经炸了八次了。再炸下去，这丹房就真的保不住了。”
“那好吧。”林无垢悻悻地收起材料，“不过你们要答应我，明天继续帮忙。我觉得吧，只要在原来的基础上稍加改良……”
“停！”众人再次异口同声，“明天再说！”
看着众人离去的背影，林无垢还在喋喋不休：“小七，你说要是把火属性的材料换成水属性的，会不会……”
“主人！”小七无奈地说，“您能不能先把这满地的狼藉收拾了？”
“收拾就收拾。”林无垢一边打扫一边嘀咕，“不过你觉得，要是在丹方里加入一些中和的材料……”
“收拾！”
“好好好，我不说了。”林无垢举手投降，“不过你得答应我，等下帮我参考参考新配方。我觉得这次肯定能成……”
第二天一早，林无垢就迫不及待地开始了新一轮实验。这次他特意把火候调小了些，生怕又把丹房炸了。
“小七，你看这个火候怎么样？”他小心翼翼地问道。
“还行。”小七说，“不过主人，您是不是忘了什么？”
“忘了什么？”林无垢愣了一下，“哦对！差点忘了加引子。你看我这记性……”
话音未落，“轰”的一声，丹炉又炸了。这次的动静不小，直接把隔壁房间的弟子们都惊动了。
“林师兄又开始了！”
“快去看看！”
林无垢灰头土脸地从地上爬起来：“那个……意外意外。这次真是意外。不过你发现没有，这次的爆炸比昨天小多了。说明我的方向是对的，就是火候还得再调整一下……”
“主人！”
“好好好，我先收拾。”林无垢讪讪地说，“不过你说，要是把这个材料换成……”
“收拾！”
“收拾就收拾。”林无垢一边打扫一边琢磨，“等下次一定要试试这个想法。你看这灵气的变化，说不定真能研究出对付异常灵气的新丹方。”
看着他这副永不服输的样子，小七也不好再说什么。反正这个丹房，最近是别想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