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他骑在战马上,无法一下子从洞口出来,我借着空档将星图拽到了一边休息,又安排金玉照顾她。金镯化斩马刀,覆丹气加持,冲上去断其马腿。那仙马轰然扑倒,将仙将甩了下来。仙将掉了盔便有弱点,我不待其重振,马刀换手刃,一手揪着他的发辫,一手直直扎入其腰。净化,要深入其根本,残忍。
余天奇惊了,没想到我会这么快做下杀手的决定,当然还是避开了根本,但必须是杀过人才能做的出的判断。
“师兄,你好厉害。”
“生死一线时,你选生还是死?”
“选生?”余天奇不知道我为什么要问这个,犹豫着反问。
“我选不死。”我从那在净化之中清醒过来不住挣扎呻吟的金身上爬了下来,将治伤的丹药捏碎抹在了他的伤口上,回身靠上余天奇,拍着他的背轻叹:“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是不死,就还有机会。境中凶险时,不要追求全身而退,很多时候不死就是完美。”
“知道了。”余天奇也拍拍我的背,摸到了我那因为金丹吞噬着无尽忧郁而滚烫躁动的阳锁,也能知其会存在,也是因为境中困惑难解才会给自己套了枷锁。
“我不想再入杀人局,每次入局都骂你为何还不能入境,你不恼我我如此吧?”我轻笑着直起身来,见余天奇不知如何答我而纠结,便又给他些信心:“色乱之局时,我也恨不得直接把你拽进去,你恼我没这么干么?”
“恼。”他哭笑不得的点点头,总算知我之苦。我入境一次改变一些,他以为的和实际上的完全不同。
以前,我总想境中世界的故事是现实里经历过的重现,可不知何时起,现实和境里开始慢慢融合,巧合无处不在,我也不再是当初那么纯粹的自己。我总想哭,但已如师父那样时常欲哭无泪。不知道是越来越容易被感触,还是很多事情无法描述,越来越多的无奈,唯有放空才能静心。
我见远处星图已经缓过来了,正在舔毛,便笑着过去拍拍她的脑袋:“辛苦了。”
她只是在我手掌蹭了蹭脸,又扬起下巴让我挠,我便与她逗弄了一会。待她舒服够了,便率先又进了魔窟,看样子是准备引我们去看她的发现。
我紧跟着星图进入魔窟,一行人也跟了进来。之前人魔爬出来的地穴裂缝里腐臭弥散令人窒息。好在大家都是修行人,呼吸绵长,还能坚持不呼吸很久,待穿过那段之后,空气相对好了一些,但隐隐又透出了些魔气与灵气混合的怪异气息。
木言凝眉深锁忽然自言自语道:“这里为什么还会有魔灵……”
“魔灵?”这名字我挺陌生,但他们修仙界的人却眼睛一亮,就连余天奇都有些激动。我感觉不是好事,拉了木言问道:“是什么宝贝?”
“对御灵师来说,魔灵是武器,对一般修士来说,便是契约兽的一种,当然驭兽师时常拿拿它们来喂兽。”
“所以说实际上还是灵,只是通过契约开智,开智之前与魔物无异,是这样吧?”
“差不多吧。”陆金川相对谨慎一些,似乎并不贪图:“因为太少在魔族里会生出这种纯净的东西,所以还是不要去抓的好。”
“魔窟里的搞不好是珍稀的品种!”其中一人突然开口,我循声望去,是云鹤宗的一个小辈。
“那就留待后时回来再取,总归这里秘密多,还有别的,一并回来再取。”我听陆金川所言确实不适合现在去取,便下了命令:“此刻,谁去,谁死。”
星图以为自己犯了错,低下了头。我摸了摸她的脑袋安慰了几句,便问她有没有发现什么通道。她点了点头,带我们去了另一个方向。
突然,星图停在一面巨大的石壁前,石壁上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我凑近仔细观察,那些符文还有玄龙的痕迹。这些符文不仅证明他曾亲征至此,还隐约透露他曾想以此为据。那些隐隐约约传来阵阵低语的龙文混着魔族的文字,就好像曾结过姻亲的甜言蜜语。我不由胸中感慨:玄龙啊玄龙,你可真的是乱的有点离谱了。
“要不要看看记忆?”余天奇问我。
这里人太多,我不想隐秘外泄,毕竟还是龙族。于是对他摇头道:“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