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太孙遭遇袭杀
萧灵珑不如她姐姐那么才思敏捷，但也能感到一阵阵后怕。
这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利益交换！
整座大玄皇朝的核心，目前就围绕下一任皇帝身上，可很多人并不愿意看见下一任皇帝是沈仙佑。
于是，沈辰阳通过龙门宗，早前就开始联络东南势力。
祥武四十一年的上半年，趁着沈仙佑在燕辽一带打硬仗，成功在春闱上做了手脚，以致于翰林院和国子监里的官员储备，全部变成了东南一带的人。
庙堂上处于摇摆的人，也更加倾向于他们，纵然沈仙佑回来的很快，但大量的修炼资源和金银财富，都从京师被悄无声息地转移走了。
这也是沈仙佑回来之后，面临户部财政捉襟见肘的原因之一。
打仗，其实花不了多少钱，反而还能从中牟利，单是从北靖皇朝那边回收的诸多资源，估摸着来算就能抵消辽州一战的大部分消耗。
这笔账，户部算不明白，包括沈仙佑和沈圣昀父子俩都算不明白，只能后知后觉。
那些都是前话了。
现状是，他们开始急不可耐，明知道会在秋闱的时间点出事，在江州布下天罗地网，让沈仙佑不得不亲身赴险。
好在技高一筹，又有贵人襄助，否则便是牵一发动全身的景象。
萧灵珑甚至不敢想象，如果眼前的殿下在东海战死，这天下分崩离析的速度恐怕会加快数十年。
好在……有惊无险。
萧灵珑说：“殿下，我是第一次感觉到有惊无险这个字眼是多么的美妙。”
一切和沈仙佑有关的人，现在都是这种心情。
他要出了事，可能只有寥寥几个人能够自保，其余人必然会遭到太孙党和东南势力的疯狂清洗。
早前所付出的一切努力，会在顷刻之间化作江水流入东海。
正所谓，付诸东流。
现在的解决手段很简单，罪证确凿，铁证如山。
沈仙佑亲手拟定了一份“令书”，其效用类似于皇帝的中旨，大多数时候是用来强行任免官员，无需经过内阁与六部九卿同意。
但这一次，沈仙佑是将令书发往京师的三大营，让三大营的主将率兵接管京师内一切防务！
京师周边的十几个锦衣司卫所也因此活动起来，尽数涌入京师，代替五城兵马司维护城内秩序。
所要对付的，正是与春闱和秋闱有关的所有人。
江州这边也在杀。
郑天观，作为江州都司，在帮着沈仙佑搜捕大量相关之人，而许多地方官在这种时候拿出了许多有关郑天观的罪证。
堆叠起来，能要了他祖宗十八代的脑袋。
这天夜里，郑天观一身常服，跪在沈仙佑面前，而那些罪证都也都在后者手里。
“郑指挥使，很能耐嘛，在江州尽做低买高卖的行当。这几年在江州，赚的那叫一个盆满钵满吧？那就说说吧，你家里藏了多少银子？”
郑天观哪里还敢欺瞒，只能如实回答：“回禀殿下，罪将家中……还有白银两百九十二万两，”
“还行，这个数额，说明你还是收敛了。”
“请殿下降罪！”
“本王若是真要降罪，你的脑袋就已经不在你脖子上了，老实把银子和一切修炼资源都交出来，保你全家无事。”
这些年，该享受的都享受了，即便心中还有万千不甘，但也不得不交。
如果说沈仙佑只是那种跑来代替皇帝办事的王爷倒也罢了。
可他……不是这种王爷啊。
辽州一战的战绩人尽皆知，两个皇帝死在他手里，而现在在江州，海妖们闹得松江府岌岌可危，几百年没能归降的海妖也被他给弄归降了。
自己一个都司指挥使，还在他面前反抗？
除非是对自己的祖坟和九族极其憎恨，否则就算是傻子都干不出这种事来。
郑天观恭敬且畏惧。
“殿下，罪将斗胆问一句，在此之后，末将会怎么样？”
“你能保住你的爵位就不错了，还想怎么样？也升任一个封疆大吏？”
“罪将绝不敢作此想！”
“那就闭嘴，好好把江州的事情收尾，滚吧。”
“是……”
郑天观不敢造次，连忙让人把自己在城中隐蔽着的十几银窖打开，施镇则带着人前去押送，连夜送到京师的天地钱庄中寄存。
账本，则是送给王妃陈景瑜和天官萧灵珍过目。
萧灵珍还嫌弃起来了。
“才这么点？”
施镇恭敬道：“回禀天官大人，这批银子是江州郑天官一个人的，其他人还在查。殿下也让卑职给您带一句话，到手的银子一成都不要让给国库，全部放进天地钱庄中进行质押。”
“知道，你回去告诉殿下，天地钱庄那边的车马都在等着，让他放心。”萧灵珍说。
“卑职告退。”
随后，陈景瑜感慨道：“萧天官，我本是一介武夫粗人，算不来这些细账，可看到这么多金银和修炼用的资源，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甚至还有点心慌。”
“王妃，这没什么好心慌的，王府这么大，每天的开支都是一个巨额数字，殿下为自己牟利也想让咱们把日子过好些。”萧灵珍说。
“可毕竟都是民脂民膏……”
“真要殿下登临大宝，民脂民膏也会陆续给百姓还回去。”
陈景瑜点了点头。
以前觉得，一个高境界的人就能叱咤风云，是无数人敬仰的存在，可来到天宫之后也算是颠覆了以前的认知。
顾怜霜这时走来。
“灵珍，我听说施镇回来了？殿下呢？”
“殿下还在江州呢，怎么了？”
“我得到一个新情况，如果施镇还没走远，就把他叫回来，有要事让他转述给殿下。”
“好。”
派人去喊回施镇时，萧灵珍便问道：“是什么事呀？”
“太孙沈辰阳在回京途中遭到袭杀，生死不明。”顾怜霜脸色凝重。
“你说什么？”
萧灵珍有些不敢置信，下意识地问道：“是谁干的？”
“凶手暂时不明，但在这个时间节点，沈辰阳出了事，你觉得谁会受益最大？”
“殿下？可他为什么不和我们说？”
“我也不确定是不是殿下，所以就假定不是他吧，让施镇把话带过去，也好让殿下心里有数。”